“放肆,見到龍將軍還不行禮!”那士兵橫眼瞪著夜魅,一副小人的樣子。
“將軍?”夜魅愣了一下,猛地想起眼前的男子就是那日和襄王爺說話的人。
“叫我龍陌傾就好。”說罷伸出手把坐在地上的夜魅扶起來。
明明是渾身戾氣的人,卻露出一臉溫柔的樣子,看著夜魅的目光讓人覺得十分別扭。
“這個人,我要了。”又一道聲音從人群外響起。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轉身看去,卻見一身白衣的男子緩緩走來。
夜魅眉頭微皺,竟然是他。
“公子怎么稱呼?”龍陌傾問道。
“夜魅。”她脫口而出,擠出一道自認為十分正常的笑容。
顯然,她根本受不了龍陌傾的這種注視。
“這錢,你拿回去給你爹治病吧。”慕容岄開口,冷清的聲音中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魔力,“這是你應得的安家費,回去和你爹道別,過幾天來軍營報道吧。”
夜魅愣愣的接過那堆銀子。
那慕容岄出手倒也大方,竟然給了夜魅兩倍的安家費。
這倒也替她解決了阮氏以后的生計問題,等過些日子軍隊停止征兵,她再想辦法溜出去,帶著阮氏離開這個地方。軍營里那么多人,少了一個估計也沒有人會在意。
念此,她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阮氏的生活有著落,這才是最好的。
和他們二人又說了幾句話,她這才離開。不過夜魅兩個字被她換成了諧音,叫做葉枚。畢竟是一個女人在軍營里生活,要是被發現了女兒家的身份,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設想。
況且夜魅曾經和慕容岄有過一面之緣,要是用真名,只怕會被發現。到時候被揪出來送到候府,那肯定會死的很慘。
夜魅脫掉了那身男裝,重新恢復了女兒身。身子骨看上去雖然瘦弱,可依舊掩飾不了那風華絕代的容貌。
烏黑的大眼睛,純凈的如同一潭清水,瓊鼻上沾著沒有擦干凈的灰塵,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
回到茅屋,阮氏連忙迎了過去,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良久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東家今天派人來要衣服,我見你沒送去,還以為出了什么事。”阮氏拉著夜魅,緩緩的向著屋里走去。
夜魅一拍腦門,露出懊惱的神情。之前急著混進軍營,竟然把送衣服這件事給忘了。
一臉歉意的對著阮氏笑了笑,而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說著,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輕輕的捶著她的肩膀。
阮氏搖了搖頭,“他們是想要賠償來著,只是看我們家中這番模樣,就沒要了,不過估計他們以后也不會在讓我洗衣服了。”
說到這里,阮氏便又開始發愁了。不讓洗衣服,這就意味著一條生計來源會隨之斷絕。
見阮氏這般模樣,夜魅只覺得愧疚難當,捶著肩膀的手一滯,思襯片刻后,將慕容岄所給的安家費放在桌子上,道:“娘,我找到工作了。”
話一出,椅子上坐著的阮氏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怡紅院三個字,錯愕的看著那堆銀子,一臉嚴肅的問:“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