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沫給姜染做的書,她已經刷了三遍了,有語文,數學,英語,歷史,政治,地理。
是文科的,可以說這書世界上僅僅只有姜染有,是她師父懷孕的時候閑來無事,一個字一個字在電腦上敲出來的題,給她讓她做的。
這些書中只有數學最厚,畢竟她師父以前學得理科,文科只是到高中止步,而只有數學是涉及到了大學的高數了。
她是用鉛筆寫在了一個筆記本上,后邊有答案,她做錯后會在題的旁邊標記,方便二刷錯題,第一次寫錯是畫個三角形,第二次寫錯是在原來的三角形上畫一個倒三角,第三次刷錯題,如果再寫錯她就會徹底放棄掙扎,老老實實的把這道題給抄在錯題本上。
比如她現在就跟兩道題杠上了,寫一次錯一次,錯題本上也就這兩道題。
她看完答案明明是會了,但是過幾天再寫的時候,她就還是會寫錯。
她把這歸結為自己不理解,也的確不是很理解,因為她給自己試著講的時候,到一個地方卡殼了。
這種類型的題是真的難,一共有兩道,她都不會甚至寫一次卡一次。
莫谷雨看著書上的英文單詞,認識的不多,看不太懂,就干脆放棄了。
她回到座位上時正好打響上課鈴,她只看到姜染還在跟那兩道題死磕。
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的佩服著姜染的毅力,看不太懂就放棄,這是作為廣大學子的第一定理。
姜染磕了半天也沒磕出個門道來,就是有一節下課韓朝陽倒是來找過她,讓她給他姐帶個東西。
她坐回位置上看也沒看直接給塞桌肚里了,沒再管過了。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節自習課,快下課的時候教室里所有的人都蓄勢待發,只有姜染還在看著書上的題。
莫谷雨從后面拍了拍姜染道:“染染,聽我數五秒,咱就跑。”
姜染一臉疑惑,不知道她在說什么,莫谷雨數到最后下課鈴沒響,她疑惑道:“唉,怎么回事?”
莫谷雨仰頭看著黑板上掛著的表,上面秒針還在慢慢的轉著,但是分針真的已經快指到十二點了。
姜染抬手看著手上的銀白色的腕表道:“還有二十五秒,現在還有二十四秒。”
莫谷雨眨了眨眼看著她道:“真的假的,我從來掐點都很準的。”
姜染淡淡的哦了一聲,她抬手看著腕表緩緩道:“現在還有十三秒。”
莫谷雨開始在心里默數數到零的時候剛好打下課鈴,莫谷雨想都沒想直接沖出了教室。
宋家遠看著莫谷雨的背影不由喊道:“唉?!布谷你今天怎么這么快!”
其他人也緊隨其后,一窩蜂的涌下了樓,接著每一層樓的人都狂奔到餐廳,頓時餐廳人山人海的。
就那么一瞬間整棟教學樓就剩下了一些跟姜染心態差不多的人。
姜染頓感傻眼,這群傻×是餓死鬼轉世嗎?她估摸著現在去餐廳也是白去,免不了要餓著。
她拿起她的錯題本去了心理咨詢室,她到門口后不由得皺眉,周圍人很多,她第一次來得時候沒太注意,現在看了一圈女生居多。
每個人手里都有一封粉紅色的信封不知道是給誰的,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時這玩意絕對不是給她的。
她走過去推開心理咨詢室的門,剛好看見江城雨正在吃飯,這次的菜和中午的時候不一樣。
她瞥了一眼就走到了一邊,抽個凳子坐下了,薄言推開玻璃隔間的門,走出來緩緩道:“吃飯了沒?”
姜染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本來想說“沒吃”結果看著他舌頭一拐出口道:“吃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睫撲朔撲朔的上下掃動著,薄言走過去把她手里的糖拿走道:“去洗手吃飯。”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只剩下一盒了,這就說明他也沒吃,姜染想了想道:“我不是來蹭飯的。”
薄言沒理她,撈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江城雨也自顧自的吃著飯,倆人說他們的,他吃他的。
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他又吃了一口米飯,嚼吧嚼吧像個駱駝一樣。
姜染看著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怎么猜到的自己沒吃飯,但是也沒動,只是又從口袋里摸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
還沒撕開包裝就又被薄言拿走了,她皺著眉頭看著他,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薄言這時才緩緩道:“不吃飯對孩子不好,都是當媽的人了,怎么不注意點身體,吃糖對你身體也不好。”
姜染算是明白過來了他這是擱這記仇呢,她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肚子道:“怎么鬧著玩還給當真了。”
江城雨忽然收到了薄言命令的眼神,立馬明白,畢竟這大佬有時候不方便說話就用眼神示意他。
他立刻對姜染道:“內個,同學,薄爺他吃過了,你過來吃吧。”
姜染不太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心說你TM是把我給當傻子了吧。
這次她動了,她轉過身打開錯題本開始算題,江城雨又扒拉了兩口飯,立馬出門。
薄言伸手把她手底下的錯題本抽出來道:“先吃飯。”
姜染伸手就要搶,被薄言抓到了手腕,她眉頭一皺,抬腳把本子從他手里踢了出來,剛要伸手去接,就被他一把拉進了懷里。
她的嘴唇撞到了他鎖骨那處的皮膚上,撲入鼻腔里面的幾乎都是帶了煙草味的檸檬香,很好聞。
涼涼的,濕濕的,軟軟的觸感滲入肌膚,透入骨頭一樣的敏感了起來,不禁心跳加速。
薄言渾身觸電般的一僵,握著她手腕的手下意識收緊,耳根處有些發燒的感覺。
這樣的動作就這樣僵持了十多秒,這十多秒被拉得格外漫長,勝似過了幾個世紀。
姜染往后退了兩步,她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她看著自己的手腕道:“疼。”
薄言立馬緩過神來,松開了抓著她的手道:“抱歉,你……先吃飯。”
姜染的手腕多了兩道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眼至極,但是并不是腫了只是因為握得太緊血液不通導致的。
他回到了玻璃隔間里洗了個手,水是涼的,他卻覺得這水很熱,是由內到外的熱。
姜染推開玻璃隔間的門,探出個腦袋看他道:“我把飯錢轉你了。”
說完就把腦袋又縮了回去,走到桌邊坐下看著里面的飯,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中午的飯一看就是帶了她的一份,但是這晚上的飯很顯然是沒有帶她的。
她看著前面盒子里有幾塊醬肉,加了一塊放嘴里,醬汁很充足,挺好吃的,她又夾了一塊吃。
這次她嚼著嚼著忽然覺得不太對,她又夾了一塊,放鼻子旁聞了聞,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襲來,她又咬了一點在嘴里品。
突然她站起來,推開玻璃隔間的門道:“這個是不是羊肉。”
薄言看了一眼她夾著的肉,嗯了一聲道:“怎么了?”
姜染很想揍死做飯的,把羊肉做的簡直是沒有一點它原本的味道,以至于讓她吃了。
她羊肉過敏啊……
她忌口的也就羊肉和茄子,兩個東西她一沾就過敏,其它東西都行,唯獨它倆不行。
她眨著眼睛看著筷子另一端的羊肉,心里無數個草泥馬奔騰而過,她又轉身看著另一盒菜,越看越覺得不對。
她指著另一盒菜道:“那個是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