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頭啞著嗓子回道:“我很健康?!?/p>
她最討厭喝藥了,除非有些藥必喝不可,就比如安眠藥,還有以前的治療抑郁癥的藥物。
這些東西不喝不行她就喝,就像這感冒發燒,她都是抗抗就過去了,實在抗不過去了再說。
反正讓她喝藥簡直是不可能,她能扎針就扎針,能睡覺就睡覺,反正絕對不喝藥。
有時候嫌棄扎針費時間就直接喝藥了,再說了喝藥和扎針一個性質而已。
感冒藥和退燒藥一般都是苦的,她不喜歡所以一般都不喝。
薄言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捏了捏姜染的臉,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來。
一只手支著她的背,不讓她躺下,輕聲哄著:“乖,聽話,這是甜的?!?/p>
姜染倒在他的肩上一臉不情不愿的要死表情,她眨了眨眼睛視線定在桌子上的那杯藥上。
隨后她又趴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沒找到拖鞋就干脆光著腳站在地上道:“我先上個廁所?!?/p>
說完就推門出去了,她跑到樓下的玄關處穿上鞋,剛想開門就聽到樓上飄來了一道聲音。
“你跑哪去?”
姜染抬頭看著二樓護欄旁邊的人,定了一瞬轉身就開門,前面天堂后邊地獄,擱誰身上誰不跑,反正她一定要跑。
她剛打開門就有一個人攔在了她面前。
那人一身黑色西裝,身形挺拔一看就是訓練出來的,姜染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又轉頭看向二樓的薄言。
輕笑了一聲,一個側踢就把那人給踹了過去,剩下的人都擁了上來,姜染也和他們打了起來,薄言笑著緩緩走下樓。
抓住她的一只手,姜染反應很快,另一只手順勢就劈了過來,薄言又抓住她另一只手,彎了下腰把姜染抗了起來。
姜染愣了一下,隨后便反應了過來,生氣的叫道:“喂!薄言,你放我下來!”
薄言沒吭聲,任她在他肩上亂踢亂鬧,姜染用手捶他,掐他,都不管用。
薄言轉身慢慢的朝樓上走去,走的時候才緩緩的說了一句:“陸林,關門。”
那個男人立即站了起來,捂著胸口恭敬的把門關上了。
門外的幾個保鏢都看著彼此,這時一個年輕的保鏢緩緩感嘆道:“這個姜小姐也太厲害了吧!陸隊,竟然都被她一腳踹飛了。”
門外的氣氛這時有些尷尬,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提這個都不好,畢竟惹怒了這位,他們都得加訓練。
另一個人右手虛握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內個,她不過就是運氣好,才贏了陸隊?!?/p>
其他人都聞聲附和道:“對對對?!?/p>
但是這在陸林眼里都是無形的諷刺,他沒說話,只是在他們這里有實力的人才有資格說話。
他堅信這次只是個意外,是自己沒把握好,所以才沒來的及出手就被一腳踹飛了。
而姜染本人現在正在面臨著自己的生死決策,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一塊抹布似的。
她頭很痛很痛,想安安靜靜的睡一會兒,那是不可能的了,薄言在她旁邊一直哄著她喝藥。
盡管薄言好話說盡,她都不為所動,最后她看了一眼表晚上凌晨三點多了。
困意直沖腦門又加上頭疼的要死,她有些動搖了慢慢的做著心理斗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盯著杯子里的藥看了一會,看著都苦,更別說喝著了,現在藥涼了,她看上去也沒有要喝的意思。
姜染頭疼的更厲害了,她有些堅持不住了,走過去端起杯子把藥喝了,居然真的是有點甜的,只是稍微有了點說不出的苦味,反正也不好喝。
她一臉不情愿的一口塞嘴里,仰了仰脖子把藥咽下去,喝完后看向薄言。
一臉“現在可以睡了吧”的表情,薄言笑了一聲走過去把她手里的杯子拿過來放在桌子上。
姜染爬上床就睡了,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說話,薄言關了燈走到床邊坐下。
靠著一個枕頭守在她旁邊,看著她睡著了,他輕輕的彎了下唇,沒笑出聲。
過了一會兒他才掀開被子鉆進去,環著姜染的腰直到現在他才有了那么一點的真實感。
沒過一會兒藥勁上來了,睡著睡著姜染就把被子給踢了,薄言睡眠淺,他隔一段時間就摸一下姜染的額頭,看看還燒不燒了。
看見她把被子踢了,就給她蓋好,沒一會兒她就又給踢了,他重新把被子再一次給她裹好。
但是堅持不了多久,她就又把被子給踢了,喝完藥會出汗她熱得慌,就會踢被子。
薄言再次把被子給她蓋好,就這樣她踢一次,薄言蓋一次,她踢一次,他就蓋一次,直到最后她汗落,不踢被子了。
這時候也大概早上五點了,薄言穿上拖鞋去了洗手間洗漱,出來后看姜染還在睡,估計是昨天晚上鬧騰那一下累著了。
他緩緩走下樓梯,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處理文件,這些文件都是薄家的投資問題。
他慢慢的看著,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他才抬頭看了一眼表,八點多了,他走進廚房開始煮粥。
姜染醒后感覺渾身難受沒力氣,有點自己可能真的廢了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
她還是赤著腳走進洗手間發現里面沒有自己的洗漱工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別人家里。
正當她準備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聽到了一道聲音:“那個淡藍色的杯子是給你用的,白色那只是給你買的洗面奶?!?/p>
姜染瞄了一眼,杯子里牙膏牙刷都有,白色的洗面奶她就沒那么在意了,畢竟她洗臉從來不用洗面奶,要不就是清水干洗,要不就是用香皂洗。
她從來沒在化妝品和護膚這塊下過功夫,趙青霞認為她這叫“省錢”,但是這位“省錢”并不是真的“省錢”,她就是不喜歡把臉整得跟個調色盤一樣。
所以化妝跟穿裙子這兩件事,打死她都不會干。
姜染端起刷牙杯慢慢的擠出牙膏開始刷牙,薄言把臥室里的杯子拿了出來。
等到姜染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了樓下的餐桌上擺著一碗隱約冒著白氣的粥,她慢吞吞的走過去趴在碗邊,她喝不下去。
昨天發燒好像把她的胃給燒沒了,她并沒啥胃口,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捏著勺子吃了兩口。
看不見碗里的粥有下降的痕跡,但是她的確是不想吃了,她站起來走到窗戶旁邊,看著外面太陽當空,外面依舊很熱。
但是九月份就要過完了,十月份即將到來,她要趕緊想想梁沫生日她送什么禮物好了。
不過雖然她師父不過生日,但是她作為徒弟該有的禮節也不能少,她正想著手機就響了。
她摸出手機按下接通鍵,緩緩道:“師父?!?/p>
梁沫在那邊嗯了一聲,她那邊很安靜只有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姜染知道她師父一定是在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