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做好的早飯放在桌子上,趙青霞和姜深亭過來坐下開始吃,薄言去叫姜染起床。
他剛到姜染房間門口,門就從里面開了,姜染抬眼看他一眼墊腳在他鎖骨處啄了一下。
這才緩緩道:“早。”
說完側(cè)身繞過他去了餐廳,薄言愣住了,冰涼柔軟的觸感刺骨,他很快就有了反應(yīng)。
回神后他沒有回餐廳而是回房間,他沖進(jìn)衛(wèi)生間打開花灑,水流噴涌而出。
姜染到餐廳后坐下,趙青霞看著她問:“小薄呢?”
姜染挑眉:“洗澡去了吧。”
趙青霞和姜深亭皆是一頓,看著她:“???”
姜染知道他們不理解她隨即緩緩道:“他有點潔癖,做完飯有洗澡的習(xí)慣。”
兩人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過了一會兒薄言出來了,姜染已經(jīng)坐到了沙發(fā)上,她已經(jīng)吃完飯了。
薄言吃了一口面包忽然轉(zhuǎn)身打了個噴嚏,姜染轉(zhuǎn)臉看他一眼想笑但是咽回去了。
她看著他道:“冷水澡?你有病?”
薄言:“……”
他敢洗熱水澡么?他有些生氣似的看著她,姜染忍不住了,笑容放大。
她倒在沙發(fā)上笑,她怎么都沒想到天天逗她的人也這么不禁逗,不用她怎么勾手,一個眼神那人就過來跳坑了。
薄言沒理她,姜舟出來后看著沙發(fā)上那個人一臉問號的問:“你瘋了?”
薄言這才咽下嘴里的面包道:“神經(jīng)病犯了。”
姜染的笑立馬剎住了,她看了他們一眼:“……”
姜舟看了薄言一眼摸了一把臉沒好氣的問:“我跟你說話了?”
薄言抬眼看他,他拉開椅子坐下道:“看什么看,說你話多還不服?”
薄言:“……”服你姥姥。
他喝了一口牛奶道:“最后吃完的人記得洗完。”
說完端起盤子就走,姜舟一口培根差點吐出來,他瞪著從廚房里出來的薄言。
撕了一口面包吃,薄言直接無視他走到一邊,姜染站起來看著他問道:“你澡怎么洗的?”
剛才只顧著逗他了,忘了他身上還有傷,要是感染了麻煩就大了。
薄言愣了一下轉(zhuǎn)臉就看見姜染刀人的眼神,她冷冷道:“你有病?”
昨晚他考慮到了身體原因確實沒敢洗,今天洗澡確實是個意外,他總不能頂著出來丟人吧。
他沒吭聲倒是又打了個噴嚏,姜染走過去拉過他的手兩根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
她又碰了一下他的額頭倒是沒有發(fā)燒,有點感冒了,她拉著他進(jìn)屋準(zhǔn)備給他換藥。
薄言靠在一邊的墻上看著她整理著藥,她整好后把他按在椅子上道:“把上衣脫了。”
薄言聽話的脫了,姜染已經(jīng)開了空調(diào),他這個位子剛好能吹到也不冷。
姜染看到傷口后輕輕的撫了撫,有點癢癢的,薄言縮了一下姜染收手。
她皺眉問道:“疼?”
他搖搖頭慢慢回道:“不是,有點癢,不用那么輕。”
姜染哦了一聲拿起棉簽沾了一點消炎藥涂上,她給他吹了吹,有些涼涼的感覺。
每一次都牽著他的神經(jīng),可能是因為受傷了,所以那個地方的皮膚就格外的敏感。
姜染只要輕輕的碰一下,就會有細(xì)細(xì)索索的感覺鉆進(jìn)他的大腦神經(jīng)中樞。
不管是她的呼吸還是動作對他來說都很難受,比受傷的痛感更加的鬧心。
這時候姜舟闖了進(jìn)來,他看著他們兩步走過來抓起棉簽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倆不懂么。”
姜染看著他:“……”
薄言:“……”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一直都給他一種這樣的感覺。
姜舟把她推開道:“起開,我來。”
他坐下倒了一點消炎藥用力按在薄言傷口上,他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他早就該料到著傻叉一定會趁著這個機(jī)會來報復(fù)他的,不過還好這他還能忍。
姜染看他一眼打趣似的問:“你跟他多大仇啊。”
姜舟一邊上藥一邊冷哼著回道:“血海深仇!”
薄言:“……”
從此件事上就得到了一個真理,惹誰都不能惹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要不然到時候有你受的。
姜染不說話了,她雖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心疼還是免不了的,她轉(zhuǎn)身看窗外。
藥終于上完了,姜舟還不忘損他一下,他朝著他的傷口上拍了一巴掌道:“好啦!”
姜染皺眉問:“……你有毛病?”
姜舟看著她一臉不服氣:“我?guī)湍憬o人上藥你還罵我,你良心被狗吃了!”
姜染脾氣也上來了:“姜舟,你身為一個醫(yī)生把個人恩怨帶到工作里,你好意思么?我就是這么教你的?”
姜舟看著她,知道她生氣了沒再嬉皮笑臉:“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機(jī)會對么?”
一句話,可是屋里的人卻都聽懂了,他是在問姜染他到底有機(jī)會沒有。
姜染沒吭聲,可是姜舟在此時卻明白了,他根本就沒有機(jī)會從那天薄言進(jìn)醫(yī)院他就應(yīng)該明白了。
可是他一直都在騙自己,他認(rèn)為自己只要努力了總還是有機(jī)會的,他認(rèn)識她五年了。
等了她四年,暗戀了她四年,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小師父長大了,可是呢?她卻走了。
他以前做實驗時總是會偷偷的看她一眼,給她買好多好吃的,她不開心他就絞盡腦汁逗她開心。
她想揍人他就當(dāng)她的沙包練手,她想回家他就放手讓她回家,那時他開始盼望著自己能有個空閑。
因為他只要有了空閑就會翻山越海的去找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隱藏的夠好。
可是現(xiàn)在他明白了,愛一個人是不一樣的,他的單方面付出換來的只是她作為朋友的回應(yīng)。
他甚至覺得自己好笑,做了這么多有什么用呢?還不如薄言對她勾勾手。
姜染看著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他笑了一聲打斷道:“師父!”
姜染閉了嘴,姜舟看著她笑著說:“下午,我……就走了。”
他強(qiáng)壓著心里的難受和喉嚨的哽咽酸澀,依舊笑著:“你會來送我的對吧?”
姜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是本能的點著頭,姜舟微微笑著轉(zhuǎn)身淚水卻從眼睛里淌了出來。
他的愛戀沒能說出口便永遠(yuǎn)留在了心里,他愛上了一個人,一個永遠(yuǎn)只能看著的人。
他努力的爬上了山,可是現(xiàn)在卻從山上摔了下來,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
他似乎是死了,死得沒有一點防備,以至于連一息尚存的余地都沒有。
小時候他總是哭著哭著就笑了,可是現(xiàn)在他好像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戀愛了,他知道這幾個月一直在當(dāng)個傻子,傻傻的看著她開心,看著她傷心,看著她……愛別人的樣子。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后看見陸林正在把他的衣服放進(jìn)衣柜里,看見他哭了他走過來。
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來了一顆糖,他緩緩道:“你愛吃的。”
他看了一眼是一顆牛奶味的糖,他這些年把自己喜歡的牛奶味改成了荔枝味。
只因為她喜歡,現(xiàn)在看到這顆糖他一時間有些恍惚,陸林看他不接。
抬手擦掉他臉上的淚珠,把糖塞進(jìn)他手里道:“吃顆糖或許會好點。”
他看著他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牛奶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