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看著她緩緩朝自己靠近,他不斷的向后退去:“你……你想干什么!”
姜染現(xiàn)在的樣子她不用想也知道,她像個瘋子一樣緩緩向他靠近。
直到袁成摔倒在地上,姜染才走到自己的武器前,她笑道:“你怕什么。”
變態(tài)的怕每一個瘋子,可是每一個瘋子大概都怕那些不要命的。
現(xiàn)在的姜染好像就是那個不要命的,她從自己的腰間抽出幾根針瞬間甩向袁成剩下的幾個手下。
每一根針上都涂了毒,她笑了一聲看著地上的袁成把槍和軍刀踢到一旁,瞬間撲向他朝著他的臉一拳一拳的砸去。
她的眼睛血紅像極了一頭野獸,充滿了野性氣息的那種。
等著自己的氣出了,袁成也已經(jīng)頭腦發(fā)昏不省人事了,姜染這才站起來準備下了樓。
這時周圍已經(jīng)被警方團團圍了起來,薄言立馬沖了過來,姜染走到二樓后躲了起來。
她看著自己的胳膊笑了一聲,看著天上懸掛的太陽,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有一點受虐傾向。
薄言沖上頂樓后大喊道:“姜染!”
可惜無人回應,上面只有奄奄一息的袁成,和幾個已經(jīng)中毒死亡的人。
他看了一圈后轉(zhuǎn)身下樓,一邊下樓一邊喊:“姜染!”
這巨大的動靜讓整個樓都可以聽到,袁成緩緩的站起來拿起地上的槍上好膛循著聲音往下走。
姜染聽見后再次站了起來上循著聲音的來源去找薄言,她上到三樓后實在是沒力氣了。
于是靠著旁邊的墻壁休息,這時薄言終于也下來了,姜染看到薄言的那一刻愣了一秒。
薄言依舊喊著,他轉(zhuǎn)過樓梯角就看見了正在靠著墻壁的姜染,這時袁成正舉起手里的槍,槍口對準了他。
薄言朝姜染跑了過來,他蹲在她面前本來想給她檢查傷勢的,可是姜染卻一把推開了他。
“砰——”
一聲槍響,薄言大腦里緊繃著的一根弦徹底繃斷了,腦子空白一瞬之后反應過來看向姜染。
姜染的胸口被穿透,淌出來的鮮紅色已經(jīng)浸濕了衣服,她費力的呼吸著。
像是一只渴望新鮮空氣的鬼,在劇烈的疼痛中她的大腦卻只想看到薄言。
袁成的笑聲響了起來,他看著薄言笑道:“哈哈哈,死了?哈哈哈。”
她艱難的控制面部勉強擠出來了一個笑容,雖然笑得很難看,但是她還是想讓薄言放心。
薄言抱起姜染就往樓下跑,袁成再次舉起槍,這時017也沖了上來抬手比他先開槍。
一槍下去袁成向后倒去,他到底后笑了一聲徹底沒了氣息,薄言雙眼含淚:“姜染,你撐一下,我送你去醫(yī)院。”
姜染看著他模糊的臉笑了一聲,想撫摸一下,可是又抬不起自己的胳膊。
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為什么她就是摸不到,她真的好想再摸摸他啊。
老天爺就這么戲弄她,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可是無論她怎么努力好像都沒有用。
她只能這樣看著他的側(cè)臉在自己的視野里越來越模糊,到最后她徹底沒了意識。
薄言把她送到了M洲的醫(yī)院,剛到醫(yī)院他就大喊:“醫(yī)生!醫(yī)生!”
幾個護士圍了過來,看見姜染后直接推來了一個移動的擔架床,姜染直接被推進了搶救室。
薄言跟著跑到了搶救室門口,看著姜染被推進去這才向后退了幾步靠著墻緩緩滑下。
薄言自責的扇了自己兩耳光,眼眶紅的不像話,他看著手術(shù)室的燈。
心里害怕得不行,他從沒覺得手術(shù)需要這么長時間,過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異常的慢。
他緊張到不停的咬著自己的大拇指,一會兒站起來頭抵著墻看著自己的腳尖。
一會兒又在這里踱來踱去,他甚至有一種想沖進去的沖動,但是他不能進去。
忽然搶救室的門開了,一個異國的醫(yī)生看著他搖搖頭道:“子彈離心臟太近,取不出來。”
薄言瞬間就蒙了,他能想到的就是自己進去,可是他自己又不敢,雖然平常沒有什么失誤。
但是他害怕自己萬一這次就失誤了呢?他不敢跟天意賭,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他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人,他立馬給姜舟打了電話,順便給德斯也打了電話。
德斯收到消息后直接去了醫(yī)學組織去抓人,被抓的姜舟還蒙著,德斯一直拿槍架在他的頭上。
上了直升機后三十分鐘后就在醫(yī)院的頂樓降落,姜舟下了直升機后才知道原來是薄言讓德斯來抓自己的。
他跑到搶救室后,搶救室的燈再次亮起,薄言靠著墻站著,德斯看著薄言緩緩道:“放心,染的命很大的。”
薄言沒吭聲他只是看著自己手上姜染的血,心里血一滴滴的的聲音他都能聽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薄言只覺得過了十幾個世紀那么長時間,他很確定再等下去他可能會瘋。
他覺得自己精神都恍惚了,忽然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姜舟出來后薄言立馬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眼睛里滿是期待,姜舟看著他低了低頭道:“PVS,姜染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持續(xù)性植物狀態(tài),雖然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醒過來的幾率很小。”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聽到這個結(jié)果他還是不由地愣了一下。
薄言眼里的淚花再也含不住了,從眼眶里溢了出來,他顫抖著看他:“她……她……”
他還是想聽聽姜染受了多重的傷,他哽咽著話都說不全了,好像心都碎了一樣。
姜舟知道他想問什么緩緩道:“肋骨斷了兩根,右胳膊廢了,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她命大那子彈僅離心臟一毫米。”
薄言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他跪在地上自責道:“染染……對不起……對不起……”
姜舟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蹲下緩緩道:“醫(yī)學組織聯(lián)合17研究所的藥應該能延長她的壽命,就算是醒不過來也總比死去強,不是么?”
薄言起身朝衛(wèi)生間走去,他真的沒有勇氣去看她,哪怕是瞄上一眼他都覺得疼。
但是現(xiàn)在他也很疼,渾身上下都疼,就連呼吸都是疼的,他沒保護好姜染。
他覺得他真的不配愛她……
這是薄言第二次覺得自己配不上姜染,他在姜染面前的愛是卑微地。
他曾經(jīng)覺得只要自己夠強,就可以保護心愛的人不受委屈不受傷害,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想錯了。
現(xiàn)在正是因為他的愛所以姜染才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薄言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禁嘲笑自己。
真沒用啊……
收拾好情緒后他回去看著姜染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他的心像是被冰包裹了一樣。
喉嚨里的酸脹感咽下去又涌上來,可是眼淚卻好像流干了一樣,他坐下輕輕的握住姜染的手。
可病床上的人雙眼緊閉,整個身體好像隆起的也并不明顯,不知道是因為瘦,還是因為被子太厚。
她看不到他就在她身邊,可是他也愿意這樣下去,只要她還在……
姜舟看著病房里的薄言笑了一聲緩緩道:“可是就算17和醫(yī)學組織聯(lián)合,最多也只能維持二十幾年啊……”
這半句沒人能聽到,他也只能把這句話壓在了心里,因為至少薄言現(xiàn)在的眼里還有一絲希望。
要是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她覺得薄言極大概率會去找姜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