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南的態度有所好轉,呂先奉又是長舒一口氣,笑道:“當然,如果你是那種人,那我故意說那些話時,你肯定就動手了。因為當時主角不在身邊,是一個絕佳的動手機會,出了事也可以甩鍋給暴動軍。”
“而且你已經獲取到了這場游戲的主線任務,不需要我們再多余的收集信息,因此我們這些玩家都沒用了。”
“另外,如果是護送任務的話,那我們這些新玩家也沒戰斗力,并不能為主角提供有質量的保護,那么我們存在的價值將再次變低,綜上所述,有這些理由,你想殺人完全可以動手,一點負擔和風險都不存在。”
“你沒有動手,說明你不是那種瘋子。”
他是個有邏輯的玩家。
但是……怎么感覺有點慫啊。
向一南的對他的印象再次刷新,之前他本以為呂先奉是個扮豬吃老虎、擁有某種秘密目的的高手,結果沒曾想他只是單純的害怕。
他有些不太能理解,畢竟前者再不濟也是個老玩家,在大家等級都相同的前提下,沒必要未戰先怯,主動畏懼對方吧。
除非……他是真的不行。
且對自己的認知十分清晰。
哪怕是通關了一場游戲,他也依然這么認為。
所以,他上場游戲能通關,是靠別人帶過去的?
向一南心有懷疑,沒有全信。因為聽他話里的潛臺詞,在上場游戲中,很有可能出現了一個變態的瘋子。
他要是通關全靠混,那就只能用‘游戲中還有一個很厲害的玩家’來解釋。
兩人的關系也算是拉近了一些,借著等人跳樓的同時,向一南不禁好奇的問他:“你上場是什么游戲?”
“額……好像是叫血腥地牢?”呂先奉也不太確定游戲的名稱,畢竟他不是向一南,可以精確的知道游戲標題。
不過他還真說對了,上場游戲確實是血腥地牢,向一南能看到他的個人信息。
這時,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第三個跳下來的玩家。
然而這次他并不像面前兩個玩家那么幸運,他盲跳出錯,先是撞到了圍墻上那排鋒利的玻璃碎片,接著從上面滾到了墻下。
他只叫了一聲,便徹底失去了聲息,在腹部處,有一條很深很長的傷口。那是被玻璃劃開的,經歷一路滾落,一些內臟器官順著傷口滑落出來,跟尸體粘在一起,搶救都不行了。
“10號玩家出局,場上存活玩家:9人。”
時隔兩個小時左右,終于又有玩家被淘汰。
向一南沒忘存活的人數,也知道10號指的不是李敏,而是剛剛死亡的玩家。
說起來,李敏現在在哪?
還是在學校里嗎?
她也只能在學校里吧,向一南雖然給了她一把手槍,但也沒覺得她能靠那把小手槍沖出清水高中。
不過也不好說,畢竟主角離開了,暴動軍的人要是收到消息,兵力肯定也會從學校撤走,到時沒什么人了,李敏可以趁機開溜。
思緒轉動間,又有玩家從樓下跳下。
向一南雖然不是極端冷血的人,可對于這些玩家,他也無能無力,總不能為了他們把游戲幣消耗一空,全都兌換成藥劑來給他們治療。
這肯定是不現實的。
因此,向一南只是在默默地看。
兩分鐘,剩余的玩家全部來到墻外,但只有一個人受了點小傷,其他7個要么斷腿,要么崴了腳,或者是干脆掛了。
一會他們還要上路,對于那個不知道多么遠的高塔,他不確定這些人能不能跟得上。
白云腦子還是暈乎乎的,盡管他對受傷的眾人深表同情,卻因為在做夢,并沒有實際上的行動:“我們走吧。”
走?
你看我們還能走嗎?
那些倒地的玩家心里自是一片哀嚎,有人怕被拋棄,強行站起,卻又因疼痛重新坐下。
他們這些人里,頂多只有三個人能做到行走移動。
然而白云卻像看不見,轉而問了向一南一個很突兀的問題:“對了,我們去哪?”
完了,他不知道路嗎……
向一南心里一緊,頓時有了一個不安的猜想。
“我們去高塔。”
“那是一個什么地方?”
向一南不由得嘆氣,他果然不知道。
此時白云表情既疑惑,又十分的糾結,因為他好像記得高塔是什么地方,而且不久前還提起過,但不知道為什么過了段時間,他突然就忘了。
“做夢者的記憶不穩定啊。”呂先奉看見白云的反應,心里也是一陣擔憂,身為老玩家,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可……做點什么呢?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上個游戲他也是稀里糊涂的就通過了,經驗有倒是有,但是不多。
好在向一南想起了什么,心中一動:“你們能在這等我一會嗎,我去找個人,他應該知道高塔的位置。”
“鎮反軍?”白云跟著也想起來了,頓時面露笑容,仿佛聽到了一個讓他安心的詞匯:“好的,又要麻煩你了,那注意安全,我們在這里等你。”
“主線任務2開啟:請玩家確定高塔的位置,獎勵游戲幣×2,契約點×2,夢魘碎片×20。”
任務解鎖了,也許是新的任務并不難,比起前面兩個任務,在獎勵方面沒有變高。
“好。”
向一南沒多說廢話,離開前還順帶著問了呂奉先一句:“你要去嗎?”
呂先奉沒有任務,即便任務完成獎勵也不會分給他,向一南覺得自己一個人回去多少有點危險,所以也想問問呂先奉的意思。
“我——”
呂先奉非常猶豫,他是個老玩家,知道這趟返校可能會帶來游戲貢獻度加成,但關鍵是他沒有武器,要是貿然跟著向一南回去,怕是死的非常難看。
不過向一南給了他一個眼神,并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告訴他自己還有槍。
其他玩家都沒有往這邊看,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傷勢上。
呂先奉是個聰明人,當即會意:“那行,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