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辣么大聲干嘛！”
老者把臉一板：“我都說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想不起來！”
王虎看這老頭竟然還敢給自己臉色看，當即就準備發作。
王奕使了個眼色制止了他，然后好聲好氣地說道：“老人家，這人性子急，不懂事，您別在意，我們確實是來查案的，請您配合我們。”
“你這后生倒是很有禮貌，不像他，好大的官威啊！”
老者夸贊了一句，隨即又苦著臉：“但我確實年紀大了，許家的事我應該知道，就是想不起來。”
王奕想了想，接著從錢袋里摸出一吊銅板來，約有二十來個：“老人家，若是你能把許家發生的事都告訴我們，這吊錢就是你的，如何？”
老者頓時兩眼放光，直接一把將銅板搶過來，連聲道：“好好好，沒問題，兩位官爺想知道什么？只要老頭子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名望值+五十。
這前后變化可真大。
王奕暗自腹誹，然后問：“我想知道半年前，許有才一家到底發什么了什么事，為什么一家三口會在半年內先后離世。”
“哦，這個啊，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
老者摩挲著手里的銅板，臉上露出回憶之色：“許家倒霉，大概是從黃老爺看上許先生他家閨女開始吧。”
“黃老爺？”
“對啊，咱們玉陽縣特別有錢的一個老爺。”
老者解釋了一句，旋即感慨道：“許先生這人命苦，年紀輕輕老婆就死了，自己一個人將一雙兒女帶大，還教兒女讀書，好不容易兒子快能考童生了，閨女也越長越水靈，到了能嫁人的年紀，結果被路過的黃老爺看上，想要納他閨女做妾。
許先生自然不肯，幾次求親不成之后，黃老爺就買通了私塾的幾戶人家，誣告許先生盜竊。這事鬧到了縣太爺那里，可是縣太爺也被黃老爺買通，許先生挨了一頓棍子，沒幾天就死在了牢里。
許先生的兒子知道這事以后就瘋了，后來聽說他掉進東江淹死了，至于許先生的閨女倒是被黃老爺娶進家做了妾，前不久聽說也死了，家里沒了人，也就被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給占了。”
老者唏噓不已，王奕聽得心里也滿不是滋味，好好的一家人就這么被毀了。
不過他此行有更重要的目的，于是又小聲問道：“我聽說，許先生的兒子掉進東江里以后，變成了水鬼，四處害人，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老者十分驚訝，見四下無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這件事其實我們也不確定，只是這么聽說，畢竟也沒誰真見過水鬼長什么樣。”
“那老人家你知不知道，那只水鬼后來是怎么解決的？”
“這個我倒是知道，當時縣里的大和尚拿那只水鬼沒辦法，接著縣太爺不知道從哪找了一伙人，讓他們給東江請了一尊河神，然后就沒聽說過有人淹死了。”
“河神？河神是什么樣的？”王奕感覺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這老頭子我就不知道了，官爺想知道河神的事得去碼頭問。”老者搖了搖頭，一臉的愛莫能助。
“好，那就多謝老人家了！”王奕見問的差不多了，于是也不再糾纏。
等老者走了以后，王奕帶著王虎又敲開了附近幾家人的門，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
這些人的回答跟老者所說的相差無幾，可以得出老者說的大多屬實。
“恩公，許家人真挺可憐，我們現在要不要去查查那個黃老爺？”王虎問道。
“不，我們先去碼頭打聽一下那個河神。”
……
玉陽縣城郊的碼頭上。
此時已經是傍晚，但碼頭依舊人頭攢動，來往船只不停地裝卸著貨物。
王奕正尋思找個老人問問，眼睛突然瞄見人群中的一個光頭。
王奕看著有些熟悉，于是走上前去將那個光頭叫住：“李大膽！”
那光頭回過頭，還真是東江村里那個李大膽！
“啊！是王大人！”李大膽喜出望外。
王奕鏟除了東江水鬼，對東江村有大恩，又是陳無為的徒弟，李大膽對他印象極佳。
兩人隨意客套幾句，也沒什么舊可敘，于是李大膽就問：“王大人，您怎么來玉陽縣了？”
王奕見四周人多，便示意他跟自己走。
李大膽跟同伴交代幾句，就跟著來到了一個角落。
王奕這才開口說出自己的來意：“李大膽，我來這里是查上次東江水鬼的案子。”
“東江水鬼？它不是已經被大人您除掉了嗎？”李大膽納悶道。
“那只水鬼的確是被除掉了，但是有些事還沒有查清楚。”
王奕解釋道：“我聽你說那只水鬼半年前就已經在玉陽縣附近作亂害人，后來被人趕到下游，我想知道其中具體發生了什么，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當時我在場！”
李大膽拍了拍胸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自得的笑容：“當時是玉陽縣縣令不知道從哪找的人，他們居然弄來了一只龍龜，把這只龍龜請到東江封為河神，從那時起不僅水鬼被趕走了，東江也再沒泛濫過。”
“龍龜？！你確定？”王奕有些震驚。
龍在神獸中有著特殊的地位，它的實力強大，血脈也極為強悍，妖精只要跟龍沾上一點親戚關系，實力都會出現質的飛躍。
但龍這種生物早就死絕了，記載中已知的最后一條龍是妖族始祖的黃龍，被真武大帝擊殺后身體變成了聚妖山。
“當然，那可是我親眼看見的！”
李大膽自信滿滿地說道：“不信你們可以去那邊的河神廟看看，那里面就有河神的神像。”
兩人當即跟著李大膽前往不遠處的河神廟，廟中果然供奉著一座龍首龜身的石像。
石像前還擺著豬羊瓜果等祭品，許多穿著華貴的富人排隊上香，廟里香火不斷。
“果然是一只龍龜！”王奕瞳孔一縮，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