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么？”朱強忠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根本不像之前那個焦急萬分的中年男人。
“呵呵......”那個聲音輕輕笑了笑，“朱先生，您先別著急，我是說，我們有能力讓您的兒子恢復如初。”
朱強忠不說話，只是聽著。
“只要您將您的兒子送到國外，送到我們這邊，我們就能為他附上神的贈禮......到那時，他不僅能重新奔跑，更能獲得偉大的新生！”
在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電話那頭的聲音拔高了三分。
“所謂的斷肢手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作為一個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他本能地排斥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信或者是不信，朱先生還能有別的辦法嗎？呵呵......”
朱強忠皺眉，正要掛斷電話，卻聽見電話那頭又說：
“我知道您一時間很難接受，沒關系，嘻嘻......我們會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我還會再打來的。”
嘟，嘟——電話掛斷。
朱強忠緩緩站起身，看著窗外，思緒逐漸融入那無邊的夜色當中。
直到有人敲了敲門。
“進來。”他打開燈，重新坐回椅子上。
進來的是他的秘書，一身規規矩矩的女士西服，戴著金邊眼鏡，梳了個馬尾。
“朱廳，您叫我？”
“嗯，去查查這個號碼，務必查清楚所有信息。”
......
江橋看著眼前的門蒙上燦爛的金輝，垂著酒紅色馬尾的可愛姑娘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晚上八點到十點，他們總是約定在這個時間相見。
因為到了十點，希爾薇就要被她的貼身女仆催著去睡覺了。
“江橋！”希爾薇興奮地喊道，又默默在心里說了一句，很開心能見到你。
“你好哇，希爾薇。”江橋的心同樣在以一種奇異的頻率跳動著，那是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只記得自己在幼兒園的時候體驗過這種滋味，假期結束快要開學的時候，就能見到那個讓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孩。
和她書包里的一大堆糖。
所以，直到那之后的很多年里，江橋都沒搞懂自己的心動是來源于女孩還是來源于糖。
他照例把一杯奶茶推過去，同時注意到了希爾薇潔白的脖頸上戴著一串鑲嵌著綠瑪瑙的項鏈。
江橋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接到奶茶的希爾薇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后開始享受起這難得的美味來。
“江橋，你的問題解決了嗎？”希爾薇滿足地嚼動著嘴里的珍珠和布丁。
江橋知道她指的是用魔法教訓朱冠華那件事，于是他點點頭：“嗯，還挺順利的。”
“那就好......真好喝！”
希爾薇使勁吸了一口奶茶，香甜的氣息頓時在她的舌尖綻放。她的心情看起來總是很不錯。
趁此機會，江橋向希爾薇了解了一些關于魔法學徒的知識。
“嚴格來說，一階二階之類的稱呼只是大致體現出魔法師們的實力，但這并不是很有用。”
“在魔法領域，人們通常靠一個人能夠掌握的魔法來判斷他所處的位置。”
希爾薇頓了頓，看著江橋:“比如你能掌握的火球術，就是一階魔法，可以說是魔法學徒的必修課。”
“一個人的言語或者外表也許會騙人，但他的稱號絕不會騙人。就像大魔導師，他們所掌握的魔法威力難測，甚至可以在準備充分后摧毀一座不受元素保護的城市。”
“那我怎么樣才可以晉升到二階魔法學徒?”江橋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希爾薇認真解釋說:“首先，你得在眾多元素領域中選擇自己主修的那一門。”
江橋疑惑道:“主修?”
希爾薇點點頭:“嗯嗯，幾乎每個魔法師在元素修煉的路上都會選擇親和性最高的一個元素領域來作為自己的主修魔法。”
江橋說:“那，我能全都要么？”
希爾薇眨巴眨巴眼睛:“歷史上這樣的做的人不在少數，可是……”
希爾薇的臉上露出壞笑，對著江橋期待的眼神說道:“可是他們要么一輩子走不出魔法學徒的桎梏，要么因為體內的元素太過混亂，以至于爆體而亡了。”
江橋打了個哆嗦。
接著，她又問江橋:“你有沒有覺得，在接連施放兩種不同領域的魔法時，有一種莫名的阻塞凝滯感?”
江橋仔細地回想，搖了搖頭:“沒有。”
“額……”希爾薇一下愣了，她本來的思路一下子被打亂了。
“好吧，可能是等階太低感受不到……算了，先略過這些。”
她清了清嗓子:“經過魔法師們千百年來的探索，魔法被嚴格地定義為九個等階，和魔法師一樣。”
“并且，后來出現的魔法也將由魔法師協會來定義，這取決于施法所需的魔力和精神力。”
終于，她說出了今晚對于江橋來說最重要的話:“如果你想晉升為二階魔法學徒，你需要從二階魔法中挑選一個來作為升階試煉。”
“這通常會消耗完你所有的魔力和精神力，如果你跨過去了，你的魔力和精神力將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如果沒跨過去呢？”江橋問。
希爾薇深深地盯了他一眼:“精神被耗空的人……會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
……
深夜，光門關閉之后，江橋躺在床上，手里捧著希爾薇早已為他準備好的厚厚一沓羊皮紙，上面是希爾薇能搜集的所有二階魔法。
江橋需要從它們里面挑選一個來進行晉升儀式。
在此之前，他需要選擇一門主修的元素領域。
但是選了很久，他都無法抉擇。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一直徘徊著希爾薇的那句話：失敗的人會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