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程若溪臉上，驚訝之情溢于言表。

“你怎么會來這？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你猜啊？”江橋壞笑道。

“你可真夠欠揍的！”程若溪揮了揮小拳頭。

“你爸媽呢？怎么就你一個人。”江橋看了看周圍，問道。

“他們去朋友家了，我隨便逛逛。”程若溪望著遠處的燈火，晚風吹動她的頭發。

“去那邊走走吧。”她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由木板搭起來的亭子。

可能是亭子里燈光昏暗，顯得冷清，所以沒人往那里靠近。

程若溪走在前頭，江橋就跟在她后面。

靠在亭子的欄桿上，能看到翻著波浪的大海，一切都是漆黑的一片。

“誒，江橋，你明天不要上學嗎?”程若溪趴在欄桿上，即使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她的臉還是被凍得有些紅了。

江橋能看到她呼出的熱氣在冷風中飄散。

“怕啥，待會兒就買張飛機票回去了。”江橋開玩笑說。

其實，他才剛剛學會空間轉移魔法不久，試了三四個小時才成功傳送到HK。

然后又通過追尋程若溪的味道，找到了她。

“來去一趟，機票不要錢啊?”程若溪埋怨似的說。

江橋只是笑笑，接著沒來由地輕聲說道:“生日快樂，溪姐。”

“什么?”程若溪愣了一會兒，沒聽清。

接著，什么東西在她身后炸開了。

那是煙花的聲音。

整個港灣的人都齊齊望向天空，包括在圍觀歌手的，在排隊買著小吃的，在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都一道望上看。

升空的煙火如同一路滑開的玫瑰，一束，兩束……幾十束煙花鋪滿了整個夜空，就連往日綺麗的霓虹也失去了光彩。

哇——

圍觀著的眾人發出了贊嘆，熙熙攘攘的，他們把這場煙花表演當成了圣誕的禮物。

沒有建筑物和樹木的阻擋，程若溪可以一覽無余地將那些絢爛的煙花收歸眼底。

煙花表演的氛圍逐漸達到頂峰，那些紅的、黃的、綠的煙花接連炸開之后，接著，一束獨特的煙花直沖云霄，在最高處炸裂。

兩行彩虹色的字在下一刻浮現。

“程若溪，生日快樂！”

在江橋含笑的目光中，他看見程若溪的身子抖了抖，激動與感動并存的復雜情緒縈繞她的心懷，淚水瞬間上涌，在眼眶打轉。

最絢爛的煙花也消逝在夜空中。

“江橋……”她轉過頭來，看著滿臉笑容的江橋，又哭又笑。

“真是的……我很喜歡這個禮物。”她紅了臉，低著頭，低聲說道。

……

十點鐘，平安夜的氛圍才剛剛開始凝聚。

大街上人越來越多了，有假扮的圣誕老人，有露著大腿的圣誕姐姐，還有cos麋鹿的女人。

程若溪擠出排著隊的人群，手里拿著兩根糖葫蘆匆匆跑過來。

“給！”她拿了一根給江橋。

江橋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個山楂。

程若溪今天心情很不錯，走路都帶著快樂的氣息。

“江橋，你哪來的錢弄的那些煙花過來呀？還有還有，你那些煙花是有控制器的嗎，按一下就會爆炸那種?”程若溪像個好奇寶寶，嘴里嚼著糖葫蘆也不帶閑的。

“保密。”江橋不咸不淡地說了兩個字。

“切。”程若溪撇撇嘴，“都把人家感動完了還不說……小氣鬼。”

“好看嗎？”江橋笑瞇瞇地問。

“一般般。”程若溪把頭扭到一邊。

“哦，是嘛？”江橋帶著故意的腔調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哭得稀里嘩啦呢？”

“你……你看錯了！”

程若溪漲紅了臉，趕快吃了一顆糖葫蘆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轉移話題道：

“小黑怎么樣了？”

“放心吧，那家伙現在又胖了一圈。”江橋說。

“哦。”程若溪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回酒店嗎？”江橋跟在后頭，問道。

“嗯。”程若溪輕聲說。

江橋看她一直猶猶豫豫，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又無法一直說出口。

直到走了一段，到了她所住的酒店。

叮。

手機一聲輕響。

程若溪媽媽給她發來了信息，是一段語音。

“小溪啊，你回來了嗎？我跟你爸已經到酒店了。”

“嗯，我在樓下，馬上回去。”程若溪對著手機說道。

江橋默默站在后邊，看程若溪說完回過頭來。

“溪姐，你上去吧，我走了。”

“那么著急干什么？”

“12點的飛機。”江橋扯了個謊話。他其實什么時候回去都可以，只是要不斷嘗試。

“哦。”程若溪沉默了一陣，又說：“我有話跟你說。”

“那么嚴肅干嘛。”江橋笑著走近。

“江橋，”程若溪低聲說道：“我下個月就要跟爸媽去國外了。”

“去國外上學，去國外生活。”

江橋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靜悄悄的夜空只剩下她的話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