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了,他是不會給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的!
陸扶搖感覺太陽穴突突的疼,這一天到晚的都是個什么事啊。
三個人的陣容走出去那是怎么看怎么詭異啊,而且陸扶搖感覺本來他們三個人的感情足夠擁擠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四個人的感情更加難以言表了!
一路上,云念都沒什么好氣,而凌諾又恨又慫地盯著云念的側臉看,良久,低聲詢問陸扶搖:“我昨天明明已經探查好了,可是我沒算到你們兩個居然在一間房里?你到底是不是被他挾持的,我怎么感覺你們兩個有點奇怪啊。”
“你跟我師尊耳語什么?”云念寒聲道。
凌諾連忙閉了嘴,生怕把他惹急了,他真的砍死自己。
三個人神色都很難看地來到了傅修容居住的地方,發現這里并沒有人,此時天色已經是傍晚,外面的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驚嘆聲。
眾人抬頭看去,伴隨著七彩霞光的云彩里,若隱若現出現了幾道黑色的影子。
最前面那人身穿淡藍色長袍,高貴典雅的面簾下掩蓋住其驚世的容貌,一雙美眸淡若琉璃的看著他們,不緊不慢地朝他們奔來。而在此女子后面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少俠相談甚歡,這三個人可不就是高瑩若跟唐溟宋潤?
這么高調的出場方式,讓陸扶搖不想注意到他們都難,他們也迅速發現了陸扶搖一行人,高瑩若慢悠悠地飛到了陸扶搖面前:“你們的進程還挺快。”
陸扶搖道:“職責所在。”
高瑩若復雜的目光掃了一眼陸扶搖身邊兩個男人,并沒有多問什么,而是直奔主題:“眾神之巔非比尋常,我等特來相助,你找到什么線索了沒有?”
陸扶搖說出這兩天自己的觀察:“這里都是幻境,周圍到處都是神族豢養的邪祟,一到晚上就會削減人群,那些人被帶走后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高瑩若聞言蹙眉:“神族為何如此痛下殺手,若真討厭這群人大可以放他們離去。他們本身也是人族飛升成神的,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
那陸扶搖哪里知道啊。
陸扶搖繼續道:“如果我們能撐到最后,或許能找到治療白舞卿的解藥。”
高瑩若沉吟片刻,忽而問道:“對了,傅修容呢?”
陸扶搖丟臉地扯了扯手上該死的鏈子,咬牙道:“正想找他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解開捆仙繩。”
高瑩若很不合時宜地抽動了一下嘴角:“玩的真大啊。”
已經是傍晚了,街上若有若無地開始浮現那些游魂跟野獸了,因為是第二夜,所以這次很多人都有所防備。
但即使是這樣,外面的草原上還是接連不斷地發出慘烈的叫聲。
陸扶搖跟高瑩若條件反射地想要去救人,但陸扶搖一扯,那凌諾就喊痛,最后連拖帶拽的,他們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山谷之中。
越靠近山谷的最中心,越是能感受到凌冽的冷風,他們放眼看去,草原的最中心有一道黑色的龍卷風,無數的慘叫聲就是從中心傳來的。
而且那道龍卷風還在不斷地朝外擴散,速度快到人根本就躲不開。
陸扶搖走了一步,那凌諾怕死地抱著一塊大石頭不肯走了,陸扶搖怒聲:“松手。”
凌諾:“不松,我不送死。”
這個慫貨!
陸扶搖立刻對云念道:“你去看看周圍有無異動。”
云念狠狠地剜了凌諾一眼,轉身踏入了颶風之中,他黑色的長袍不斷被吹動,表情淡然而又無畏。
高瑩若是個奶媽,她看到人就想順便救了,而唐溟跟宋潤也沒閑著,都上去幫忙了,只有陸扶搖帶著一個拖油瓶,在原地干著急。
“喂,我說,陸扶搖啊,你干嘛這么拼啊,反正你現在也是萬人之上了,好好享受不行嗎?還來眾神之巔這種地方,害的我也出不去了。”凌諾抱著石頭埋怨道:“讓你那些徒弟給你干事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師尊沒教過你?”陸扶搖冷哼一聲,隨即又想到,就焦天成那個德行,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凌諾“切”了一聲:“裝,繼續裝,我小時候見過你,你可能裝了。我師尊可說了,你暗地里干的壞事可不少,咱們兩個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雖然他說的很對,但那是以前的陸扶搖,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陸瀾!
陸扶搖給了他一拳,他痛苦地捂著眼睛:“啊!”
陸扶搖冷冷地說道:“你說得對,我不是什么好人,本來就拖本尊后腿,再羅里吧嗦,本尊就讓小念殺了你。”
“你你你!”凌諾驚疑不定地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不過很快他又反應過來,淡淡地放下手,說道:“那你既然這么厭惡我,為什么不聽他的,砍斷我的手?你該不會是有什么顧慮吧?”
陸扶搖都快被這傻子逗笑了:“你覺得你身上還有什么東西值得本尊顧慮?自以為是!本尊只是不想拖著一條尸體罷了。”
凌諾抿了抿唇,眸底浮現出一抹詭譎:陸扶搖,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天色越來越暗,那邊的颶風也慢慢回歸了平靜,陸扶搖本來想在原地等著云念的,可是忽然間莊園中心又爆發出一道道凄厲的聲音。
陸扶搖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又回到了宮殿中心,凌諾被她拖的都快吐了,連忙喊道:“慢點慢點,嘶,這都是些什么東西!”
他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畏畏縮縮地躲在陸扶搖身后不敢出來。
眼前哪兒還有白日里的繁華景象?神族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于是干脆不裝了,面前那些行尸走肉都直接現了形,挨家挨戶地尋找目標,有的沒來得及回去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邪祟撕成碎片。
像是感受到了陸扶搖,他們周圍的鬼怪齊刷刷地扭過頭,綠油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陸扶搖,仿佛她就是他們的盤中餐,貪婪的涎水從嘴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