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奶奶和可可怎么還沒有回來呀?”賀宏毅的日常一問,他覺得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琴姨和吳可人了。
賀琦玉摸著肚子上的肉,她算了一下琴姨她們去帝都的日子,這看著五月份都要過去了,天也越來越熱了,他們連回來的音信都沒有。
賀宏毅自己也掰著手指頭算,他唉聲嘆氣舉著手指頭說“琦琦,可可離開七十三天了!”賀宏毅舉著手勢,一臉哀怨的小表情也甚是可憐。
賀琦玉也不糾結自己是不是胖了,細算下來琴姨她們正月初八去的帝都到現在是有七十多天了,也不知道秦文博那些工作順不順利?
她想起秦魏昨天發的信息說“秦老師說今天不去畫畫啦,你難道不開心嗎?”
小屁孩白了她一眼,他雖然不要去秦爺爺那里,但是在家他還是要畫呀!
賀琦玉當做沒有看到他的白眼,她看小屁孩還一直悶悶不樂就提議道“要不你給可人姐姐打個電話?”
賀宏毅瘋狂搖頭,他現在雖然想他們,但是他一想到吳可人喜歡亂捏他的臉,他發現自己沒有那么想了。
可惜現在賀琦玉已經把電話給打通,她聽著那邊清明的聲音,有一絲不可思議!
以往這個時間吳可人應該還在床上,今天這聲音怎么這么清明,感覺像醒了很久?
“琦玉,我好想你和小屁孩啊!”吳可人聲音傳過來,小屁孩的嘴巴都要笑沒了。
賀宏毅心里有些得意,他嘴硬地說道“我一點都沒有想你,我和琦琦天天吃好吃的,天天玩好玩的,開心死了!”
賀琦玉不知道這個小孩子嘴硬是學誰,明明眼睛的開心藏都藏不住,偏偏還要像一塊石頭!
吳可人覺得賀宏毅也太傲嬌了,不過她剛剛想到查到的一些事,她看了花園里沒有人才開口道“琦玉,你知道我現在在哪里嘛?”
“帝都賀琦玉的家里,你知道我發現了什么?賀家竟然沒有她一張照片,連一點生活痕跡都沒有!據說她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吳可人悄悄說著,眼睛隨時隨地觀察四周。
賀宏毅為了聽吳可人說什么話,在賀琦玉背上亂爬,一不留神把賀琦玉耳朵咬著了。
“為什么有兩個琦琦?那個琦琦發生了什么事情?”賀宏毅在賀琦玉耳邊大家,她鼓膜都要穿孔了。
吳可人就知道賀宏毅這個小話癆堅持不住,她嘻嘻笑著回道“名字一樣,你不是不想我嗎?干嘛還和我說話?”
賀琦玉直接把手機給賀宏毅,讓他們兩個唧唧歪歪斗嘴。
賀琦玉看著在外面忙碌的管家,她站起來推開客廳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我要和老先生聯系!”賀琦玉嚴肅的看著管家,她發現這么久她好像只知道四個保鏢的名字,這個照顧她衣食住行的嚴肅婦人好像從來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
賀琦玉看著她板著一張臉點點頭,然后一本正經的說“老先生讓您自己做決定,大一他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賀琦玉沒有想到是這個回答,她看著管家的眼睛有些尷尬的別過眼睛問“我之前那個牛仔吊帶怎么不見了?”
管家聽到這話看了一眼賀琦玉的肚子,她馬上找到一個借口道“那件衣服干洗店洗壞了,明天我讓品牌店再送一件過來。”
賀琦玉聽到這話擺擺手說“算了,太陽大起來了你也別在外面了!”
賀琦玉準備回去找大一他們,她還以為在苗寨回來給警察打得電話后她尸體就找到了,那知賀瑾琛竟然藏著還真打算讓她這輩子不能入土為安呀!
其實賀琦玉主要怕賀瑾琛真的把她做成標本,她一想到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身體掏空,她現在莫名其妙就感覺身體有一種痛感。
管家在賀琦玉走后她送一口氣,剛剛賀琦玉說衣服的時候她嚇一跳,還以為她們偷偷換衣服被發現了。
管家算著賀琦玉三個月里漲了12斤,發現現在營養還是有跟不上,她眉頭一皺想著怎么能讓賀琦玉快點長肉。
賀琦玉剛進去就聽到賀宏毅大聲喊“不去幼兒園,不要去幼兒園,不要去幼兒園……”越說越聲音中還帶著隱隱約約的哭腔,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吳可人不知道為什么一講到幼兒園的事情賀宏毅就渾身抗拒,賀琦玉走過去拿著手機安撫他。
吳可人聽著電話里溫柔的聲音,她看著賀家傭人走了過來,她舍不得馬上掛斷電話就拿著往里面走。
“現在幼兒園多有趣,他怎么就不愿意去呢?”吳可人有些寵溺無奈的說著,眼睛卻看到外面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琦玉看著委屈的賀宏毅,她捏著他的臉頰笑著說“人家是重守承諾的小白馬王子,他不去幼兒園是為了杜絕愛情的發生,他可是要為之前幼兒園的小雪兒守身如玉!”
其實不去幼兒園一小部分是賀宏毅有些抗拒,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手術后抵抗力不行,想著還是在家里養一年直接上一年級吧!
吳可人搖了搖頭覺得也就他們家這么寵小孩子了,她笑著嘆了一口氣說“也不知道他隨誰,這是多情呢?還是專情呢?”
賀宏毅聽到這話馬上又不干了,他大聲反駁“我才不想牛爺爺那樣,我這輩子只喜歡一個人!”
吳可人也不想逗他了,她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掛電話說“琦玉,我們現在一時間沒有那么快回去,你和小屁孩要是想我們了就打電話!”
門口兩個男人聽到嘴里熟悉的名字明顯愣住了,隨后擁有桃花眼的男人率先開口道“吳小姐吧!我是賀瑾琛!聽說吳小姐昨天就住了進來,不知道這里環境可否舒適?”
吳可人看見賀瑾琛笑里藏刀的表情,她把手里的電話掛了,也換上一副虛偽的表情回道“還可以,謝謝你們的款待!”
賀琦玉感覺最后還聽到了賀瑾琛的聲音,她一想到自己被那個變態凍著,她趕緊把賀宏毅支開讓大一進來。
賀琦玉看著人高馬大的大一,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咳嗽一聲說“我的尸體在哪?”
大一一臉茫然的看著賀琦玉,賀琦玉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懷疑,不過她還是重復一遍問“帝都賀琦玉的尸體還在賀瑾琛手里嗎?”
大一現在聽懂了,他右手握拳置肩彎腰回答“我現在就讓大四去查,兩個小時給您消息!”
賀琦玉把事情安排好后,她發著呆想吳可人身邊怎么有賀瑾琛?
賀琦玉也不知道吳可人現在正看著賀瑾琛失神,她竟然覺得賀瑾琛和賀琦玉有三分相像
吳可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覺得賀琦玉就是人走茶涼,明明在這個家生活這么多年卻一點痕跡都沒有,而且結婚三年老公聽到名字也一點表情都沒有。
吳可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到賀琦玉小時候可憐的樣子,她有些感慨怎么遇到的賀琦玉命運都不怎么好。
吳可人這念頭剛起就被自己給否定掉了,她遇到現在的賀琦玉一定是好命。
“以后她會很幸福、很幸福!”吳可人在心里祝福賀琦玉,同時覺得有錢人感情也太冷漠了。
牛叔領著吳可人來賀家是他才知道原來他大哥曾經在臨死前給侄女定了一個娃娃親,要不是老太太找出的那紙婚書,他都不知道他們和賀家還有牽連。
牛建國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的響,殊不知牛老太太和琴姨這里正在說這件事情。
牛老太太吃著琴姨端過來的燉品,她才緩緩開口道“素琴,文博那個展覽什么結束?”
琴姨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帝都停留這么久,表面上他們過來是整理大房遺留在別館的物件,其實主要是重新恢復江南史館的生意。這門生意被外人把持太久了,牛老太太她要幕后黑手一筆一筆吐出來。
江南史館曾經掌管全國藝術品、文物的銷售、展覽、鑒定以及拍賣等活動百分之七十的市場,現在卻成了某個人的私人財庫。
琴姨想起來文博連續兩個月都在連軸轉,她雖然心疼也知道這是他必須承擔的責任。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還是老太太您這一招棋走得妙!”琴姨把報紙放在牛老太太跟前,她臉上的笑意看著就讓人舒心。
牛老老太太看著報紙上意氣風發的秦文博,她眼里滿是自豪感。
琴姨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問“大房那紙婚書?”
牛老太太冷笑道“他永遠只看到眼前利益,從來不知道曾經的牛家為了遠離風暴中心付出了多大代價!”
琴姨知道牛家大房曾經在帝都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熱的清貴,而且曾經還和主要領導人一起上過慶典。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最后還差點讓整個牛家和他一起陪葬。
“當初大房回來我就知道處理不好就是牛家的忌日,所以我才連夜把可人她媽嫁給江西的吳家,可惜他們都不懂我這么做的意義!”牛老太太雖然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有一些事情不能釋懷。
琴姨合上書想了想才說“大嫂后面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了,只是這個婚書的問題?”
牛老太太想到大房臨死前才醒悟過來,她心中更不喜。
“他牛建國是想得美,這婚事以為就一張紙就能成的嗎?而且那婚事寫的是他侄女,一個外孫女怎么可能再促成!”
琴姨則不是這樣想,現在賀家在帝都可謂是身微言輕,而賀瑾琛的婚事除了那些想要搏一把的高嫁女外,好像別無其他選擇!
琴姨又想到一個消息不安的說“賀家好像要把公司搬出帝都,那就代表他們已經決定退出權利漩渦里了。現在南方沿海城市的肥肉大家可都看在眼里,賀家他們又在深市買了幾塊地皮。”
“素琴,你的消息來源還挺廣,不過你后面那個人沒有告訴你賀家是走是留不是他賀家能決定的!”牛老太太胸有成竹的說著這話,她連琴姨臉上快速閃過的驚愕也沒有放過。
牛老太太不介意和別人合作,只要那個人是個聰明人,在她看來琴姨是那個還算聰明的人。
牛老太太繼續說“現在賀家不會急得拒絕,他們要吊著牛建國,而且還要給他一種十分有希望的假象!”
此時此刻賀家就是這樣,牛建國被賀瑾琛哄得眉開眼笑,而且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們說的話里的深意。
吳可人聽著賀瑾琛一直明里暗里打探她在深市那兩塊地的自主權,她心里有些了然。
當初她媽帶著她會牛家還是讓吳家脫了一層皮,那個時候地皮不值錢,可是二十年后的現在可是狼多肉少的局面。
“小賀總準備轉戰房地產?我那兩塊地地理位置不是很好,比較當初我媽差不多是掃地出門,現在這些都是我舅舅在打理!”吳可人直接告訴他想要的信息,她可不想一直和他們虛與委蛇。
賀瑾琛突然覺得和這樣爽朗的女人在一起也不錯,不過她舅舅該不會是那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吧!
“哈哈哈,牛老哥的兒子是年輕有為,我那個年紀還只是跟著叔叔伯伯后面跑腿!”賀如風也算是實話實說。
秦文博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在商業決策上殺伐果決,對敵人可以做到斬草除根。在坐經商的恐怕不是他的對手,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快成僵尸的江南史館整活,這可不是光玩手段就可以的,這背后幾方勢力要是不肯相讓,今天報紙上就是頭破血流的畫面。
牛建國聽到賀如風的話有些不開心,他有些賭氣回道“都是有人鋪好了路,不然他一個毛頭小子怎么可能走的這么順!”
牛建國說這話直接得罪了賀家的男人,賀如風能撐住賀家就是他大哥犧牲了自己才有今天這局面,賀瑾琛是有賀如風拿整個家族在背后鋪路。所以這桌子賀如風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尤其是賀瑾琛看牛建國像看個棒槌。
吳可人可不管這些,她從包里拿出紅色的婚書說“小賀總今日竟然回來了,這東西我就物歸原主,畢竟賀先生和我母親也不可能了!”
吳可人現在對牛建國意見很大,她以前以為牛建國就風流了一些,對黃白之物這些淡然自若。哪知道在別館翻出這婚書的時候,他竟然欣喜若狂想直接拉著她就找上賀家的門,要不是有琴姨攔住出主意,現在她恐怕被賣了一個好價錢。
牛建國對著吳可人怒目圓睜,眼神給吳可人一種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賀總,可人這孩子說話直,就像昨天我說的那樣,要不是突然找到這個東西,我還不知道我們兩家還有如此淵源。”牛建國開始找補,他內心深處就是不愿意放棄賀家這塊肥肉。
牛建國想著要是吳可人真的可以和賀家聯姻,那么他的名望可以在升一升了,說不定他將是最年輕的國手,那個時候他的畫就更值錢了,說不定到時候帝大求著他回去擔任院長。
牛建國就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就像牛老太太曾經對他的評價就是天真的自私,永遠以為自己得利,殊不知別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更多更大。
賀如風怎么看不明白牛建國的小算盤,他模棱兩可的笑著說“這婚事其實我哥離開前也沒有說過,不過要是現在孩子愿意試試,總比強迫他們結婚好是吧!”
吳可人覺得賀家的人病得不輕,她就說偷偷處理掉吧!現在這樣好像她上趕著想要嫁到她們賀家一樣,她心里現在罵罵咧咧的。
賀瑾琛看著吳可人覺得玩玩不是不可以,只是他還沒有說話就接到電話“賀總,警察又到夜色來了!”
吳可人不知道什么事情讓賀瑾琛這么著急,不過看賀如風對牛建國也全是敷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吳可人就想知道是何方神圣讓賀家父子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