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疾風的尸體已經碳化，身上還有一層厚厚的二氧化碳粉末，就算進行尸檢得到的線索也不是很多。

老管家坐在輪椅上看馮駿收拾殘局，喝著醫護人員拿來的葡萄糖水，臉上的笑和柳老先生陰沉沉的臉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叔還有一如既往的喜歡胡鬧。”老僧盤腿做在老管家旁邊說，手里正往掛袋放木魚。

老管家非常驕傲道“你叔我現在是寶刀未老。”

“人家一會給你按個蓄意縱火罪，你還真去里面呀！”老僧笑著說，眼神卻和賀如風對上。

老管家雙手往前一伸犟著嘴道“那最后把我抓進去，我一定好好交代。”

“叔，你這么高齡進去了就要報紙頭條了。”

“你叔不怕上頭條，我還準備寫書把這些人的丑態全寫上去。”

“叔，殺人誅心不帶這么玩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執筆。”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有憋著好屁，我才不寫什么書，我也要落葉歸根了。”老管家他的任務做完了，現在也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他決定帶著眼線全國各地的跑，要是再年輕個二十幾歲他可以去爬珠穆朗瑪峰，讓他們跟在屁股后面動幾天。

“臭小子，你說我這個年紀去爬珠穆朗瑪峰怎么樣？”老管家還是問了一嘴。

老僧習以為常打趣道“您老愿意也可以去太空度假，不過這些你還是在夢里想想吧！”

老管家伸腳踢了踢老僧笑道“你小子快點走吧！”

老僧才一瘸一拐的離開，老管家看著他走到門口又折回到賀如風身邊喃喃道“貪嗔癡也不是誰都能戒掉的。”搖了搖頭對著正在瞪眼的白靈打了一個招呼，看到她身邊的馮鵬毅覺得老馮家終于干了一件人事。

白靈見馮鵬毅把筆記本用證物袋包好，她鎮定心神嘴角擠出一點弧度道“鵬毅你師父怎么樣了？”

“師父在醫院，他醒過來也要接受檢查。”馮鵬毅讓女同志帶走白靈，白靈經過賀如風身邊聽到一句“你應該謝謝我，你應該也沒有想到柳靜當初把最重要的筆記本給我了吧！”

白靈疑惑的看著老僧，她記憶里柳靜是求神拜佛過，可是監視的人說柳靜都是正常的香客，偶爾會求一只簽，其他時間也只是在寺院里看看，從來沒有說和那個僧人走的近。

老僧見白靈根本沒有想起他是誰嗤鼻道“你現在可能不知道我是誰？不過只要我一直記得你就好，當你脫去那層外衣，你還能坦然面對那些目光嗎？你犯下的罪我替你記得，你這輩子在牢里慢慢懺悔吧！”說的話和他身上超凡脫俗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白靈看向賀如風，賀如風緩緩說道“我嫂子的弟弟，他之前出家了！”

白靈臉上瞬間沒有血色，她想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又聽到“看來你是想起我來了，我這個腿也是拜你所賜，你是不是我當年也死在外面了，可惜當年我活著回來了，我看著你懷著賤種欺騙我姐，不斷加重她的病情，是我姐說要看著你爬的越高，再讓你摔下來，現在疼不疼？你做的那些壞事我都給了馮家的大小子，不過你的貪欲還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手還真越伸越長。”

“我要是出事了，賀家能躲的過去？”白靈硬巴巴擠出這句話，可是她知道這些事情她沒得跑了，又慶幸許多事情自己從來都沒有出面過，許多事情也和她扯不上關系，更何況自己上面還有人。

老僧見白靈還心存僥幸，他看向賀如風身邊的賀瑾琛又轉回頭道“沒有關系，他也只是坐幾年牢就出來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你和賀如風骯臟的交易。”

白靈還想要說什么被馮鵬毅打斷了“賀家我們之后會請他們過去協助調查，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白靈被架著往外走，她望著柳老太太的方向發現人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一直跟著驗尸官旁邊查看柳疾風的尸體。

賀瑾琛打量著老僧，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舅舅，現在的人物關系他也是越來越疑惑，很多事情和賀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且今天柳疾風仆人說的話更讓他堅信賀家的落敗和這個秘密有關，而且這個秘密牽扯到他的親生父母。

他不是個傻子，帝都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他就算耳聞也能嗅出不尋常，賀家還因為這些事情頻頻上熱搜，而且還一直猜測賀家兒女中誰是私生子，他也才發現自己認定多年的真相全是一個謊言。

從小他以為那個神志不清的母親是賀如風的原配，以為柳靜是害母親生病的罪魁禍首，是柳靜害他妹妹從小失去了媽媽，現在c才知道一切都錯了。

他一直想著將錯再錯，可是那天晚上看到賀琦玉他才知道自己的卑劣，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怒火，他瞬間想到要是不存在賀琦玉就什么事情都沒有，那時候他挖斗是真的想要挖下去。

“你也是自食其果，不過你的苦果還在慢慢來。”老僧故意說的很慢，就像是專門對賀如風的詛咒。

老僧說完又對上賀瑾琛的視線，張嘴說道“賀家的偏執在你身上一如既往的體現了，你父子才是害死你媽媽的兇手，真相和拉你們出地獄的人就一直在身邊，你們偏偏選擇和魔鬼交易。”

“瑾琛不知道這件事情。”賀如風蒼白解釋道。

老僧呵呵笑了兩聲道“你們繼續自欺欺人，我做到了姐姐的遺言，我這輩子也對的起她了。”

他又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瘸著腿準備離開。

“我媽離開時到底說了什么？”賀瑾琛攔住他的去路，眼神里執拗讓老僧覺得可笑。

“你媽說后悔生了你，你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看著你被白靈幾句甜言蜜語哄騙去了，還把一個雜種精心護著，她恨不得親手掐死你。”

“她憑什么這么說……”賀瑾琛暴躁的踹了一家門，聲音引起了馮駿他們注意。

老僧也大聲回應道“就憑你是壓倒她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