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停下腳步，紛紛看向蘇白。
蘇白指著閃著紅光的攝像機，又看了看身后兩側，“哪里站位錯了？”
“說你錯，你就錯，你是導演還是我是？你不知道這樣拍不好看嗎？往后再退一點，重新來。”
張導吼了一嗓子，工作人員只能只能重新配合，把機位弄回原來的位置，等待指令。
主持人小美看了蘇白一眼，再看看演播室內，玻璃窗后的張導，心里有了思量。
混這行的，眼睛要尖。
參與節目錄制的觀眾，感覺莫名其妙。
“這不是挺好的嘛？干嘛又重新來一遍？”
“就是啊，歌唱的也好，人長得也挺俊，咱們也挺配合的，怎么就不行了？”
“算了，人家說重錄，那就重錄唄，錄完之后記得領雞蛋。”
音樂重新放，蘇白再次從屏幕后面出來，演唱、互動，注意機位……
“咔！”
透過玻璃窗，張導掐著腰，指著蘇白說道：
“怎么回事？又是站位問題，不是讓你注意了嗎？”
蘇白是看出來了，這導演就是在針對他。
他還是第一次見對方，雙方也沒有過交集，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對方。
“張導是吧？麻煩你下來一下，給我指個位置。”
“哎呦，不服氣是吧，覺得我故意找事？你了解還是我了解？”
蘇白冷笑一聲，“是不是故意找事，你心里沒數？”
“還是你老眼昏花看不清屏幕，說我站位不對，那就下來指一下。”
張導猛地一拍桌子，“我艸，你牛逼是吧，不就有個成名曲嗎，能錄就錄，不能錄就滾蛋。”
蘇白瞇著眼，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你再帶一句臟字試試？”
“我尼……”
“吵什么吵，還錄不錄了，重新來就是了。”
演播室內突然冒出一個女聲，本想發火的張導，聽到后立刻偃旗息鼓。
主持人小美眼珠一轉，連忙上臺打圓場，“那個蘇老師，麻煩您再來一遍，今天臺里忙大家都辛苦點。”
蘇白點點頭，看在主持人的面子上，那就再來一次。
歌曲播放，蘇白不由得帶上了憤怒情緒。
歌曲效果竟然比之前更好，一些轉音、高音的銜接莫名的流暢。
但現場氣氛，就不是那么到位了。
連續兩次停機，原本興奮的觀眾，在聽了兩遍《我相信》后，也有些興致疲軟。
“咔！怎么調動觀眾情緒的，你的熱情呢，看不到觀眾都快睡著了嗎？”
張導再一次喊卡，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這是在故意針對蘇白。
他對著身后大聲喊道：“算了算了，一首歌都唱不好，還是用第一遍吧。”
“休息一下，都讓你氣出病了，休息十分鐘，該上廁所的上廁所。”
他摘下耳麥扔到操作臺上，朝著門外走去。
小美走到蘇白跟前，遞過來一瓶水，“蘇老師沒事吧，咱們休息一會，您喝點水。”
蘇白接過說了聲謝謝，喝著水看著張導離開，然后對小美說道：
“我去走走，散散心。”
小美不疑有他，“行，您走走，調整一下心情。”
等蘇白離開后，她連忙走到關系不錯的攝影師面前，“干嘛要針對他，發生了什么事情？”
攝影大哥把門口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小美捂著嘴，驚呼道：“那跟蘇白有什么關系？又不是他的粉絲來鬧事。”
攝影大哥摘掉耳麥，左右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張導跟王導的事情，被家里那口子知道了，聽說昨晚被人給堵住了。”
“張導理虧在家不敢發火，來臺里后大家都躲著他，情緒也發泄不出來。”
“加上昨天領導安排蘇白來錄節目，張導覺得人員不合適，但臺領導已經把事情敲定，他也沒有辦法。”
“反正都挺不順心的，結果又遇到喬華粉絲堵門找事，他這火氣就發到了蘇白身上。”
小美更不淡定了，“蘇白也太冤了，這真是無妄之災，節目再錄下去，不知道還要出什么事兒。”
攝影師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后續的錄制，蘇白恐怕會一直吃虧。”
蘇白拿著礦泉水，看似晃晃悠悠，其實腳下速度不慢來到到廁所。
小便池沒人，有一個蹲坑的門關著，里面煙霧繚繞，偶爾夾雜著幾聲嘆息。
這附近就這一個廁所，也距離演播室最近。
蘇白關上衛生間大門，輕輕的反鎖住，伸手掐住喉嚨，變了個聲音問道：
“張導在這里嗎？”
蹲坑那里的嘆息一聲一頓，然后威嚴的說道：“我在，什么事情？”
“總算找到你了。”蘇白緊走兩步，來到張導旁邊的蹲坑位置。
他這么做，是不想對方看到自己的鞋子，然后低聲說道：“那個蘇白好像走了。”
“呸！”門后的張導吧嗒了一口香煙，“走就走唄，回頭跟領導說他耍大牌，不跟我們配合就行。”
“屮尼瑪，老子怎么你了？殺你父母了？”
蘇白深吸一口氣，也不管廁所里的味道沖不沖，往后退了兩步，一腳踹到門上。
合頁崩壞，廁所門“哐當”一聲掉下來。
“哎呀，我艸。”
張導一聲驚呼，來不及反應，門就蓋在了臉上。
隨后一股大力撞來，他腦袋瓜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我艸，那個王八……”
“嘭！”
有人在踹門？
張導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隨之而來的沖擊力，讓他一屁股坐在了蹲坑上。
瞬間感覺底下黏糊糊。
“我淦，那個……”
“嘭……嘭……”
門板上傳來的沖擊勢大力沉，他根本就說不了話。
而就在這時撞擊停止，張導松了一口氣，準備起來。
然后一只鞋底踹碎門板，狠狠的印在他臉上。
蘇白發泄完畢，看著雙腿反向彎曲，仰躺在角落昏死過去的張導，心里一陣暢快。
“何必呢？大家和氣生財多好。”
門外很吵鬧，聲音是從其它演播廳里傳來的。
不擔心自己的身影被發現。
來的時候，已經注意到，這條走廊沒有攝像頭，不用擔心被看到。
他拿起旁邊的拖把，清掃一下地面抹掉腳印，打開門揚長而去。
十分鐘的時間，蘇白準時來到演播室，安靜的站在臺上等著錄制。
無論誰看過來，他都微笑回應，沒有一點架子。
有些觀眾等不及，偷偷跑上來合影，他稍微蹲下些身子配合對方。
但隨著時間流逝，蘇白都合影了一圈，張導還沒有回來。
王琪看看手表，讓人去找一下，她戴上耳麥說了句：
“張導在忙，下面我來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