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快樂是人的本能,也是人活在世上的目的,你贊同嗎,夜?”我學習到半夜,伸了個懶腰,問道。
“贊同,但不完全贊同。”他捧著一本書,抬頭看了我一眼,“追求快樂的確是人的本能,不過不能是人活在世界上的目的。嚴格意義來講,任何事物都不能成為某個人活在世上的目的,也沒有資格當,太沉重了。”
“不過,”我反駁道,“活著可以,很多人都是在僅僅為了活著而活著。”
“這么說也沒錯。人活著,會有很多動力支撐著。身體、家庭、社會……我們仿佛變成了纏著絲線的木偶,牽一發動全身的那種,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有時候,人不是因為動力而活著,而是因為負擔而活著。我們肩負著一些東西,讓我們不至于化成水滲進土地,也不會蒸發成空氣升入空中。”
“我同意你的觀點,夜。”我邊說著,邊把書包裝好。
我拿出一張紙,慢慢地寫著:
【它的身體劃過利劍
被華麗的絲帶穿過
破碎的碰撞,乒乓
如同在心底鐫刻著流水
大鐘的擺,當頭重創
它仍然執著地伸出頭
把音符奏響,叮當
仿佛在沙漠中寫下樂章】
“我看到了徒勞無功和流水似的悲傷。”夜細細的品味,沉重的說道,“如果它有心,那一定碎成了玻璃,它會用玻璃扎人的。”
“這便是人,不是嗎?”我在紙上簽上名字,反問道,“這也很真實,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