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暗逐郎行遠。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
我為這首詞親自寫了譜子,忙手上的活計,嘴里輕輕地哼唱,絕望與寧靜并行。
如果思緒太嘈雜,我習慣尋找外部的寧靜。
我望向夜,他和凌晨的夜交織在一起,慢慢地呼吸。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可他的頭發在月色下根根分明。
上次我把他的長發剃成寸頭,歲月的洗滌,我恍惚間又看到了長發的他。
他的發絲穿過我的指縫,我一下一下地撥弄、把玩。他也不惱,在昏暗的夜光燈下捂嘴笑著,肩膀一下一下地聳動,我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什么。
我記不清了。幾個月前的事,歲月真是人間的忘川水,一下一下滌蕩著記憶的塵埃。
我迷惘地瞧著垂眸的他,他簡直要與黑夜融為一體,我花了很長時間,只為將他模糊的輪廓看清。
夜優雅又迷人,應該化作獵人親手射擊月下嚎叫著的孤狼,可我不明白,他的脆弱、易碎的面龐。黑夜無涯,他只敢攬著月睡。
可我是相信的吧,萬物皆有縫隙。月光照出的影,會怎樣?我不得而知。我習慣把問題交給他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