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周牧輕哼一聲，睜開眼睛，熟悉的天花板讓他知道自己又來到了自己不想來的地方。
“醒了？感覺怎么樣？”
焦急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張柔美的臉闖入眼眶。
蘇流螢。
“感覺已經好了。”已經有過一次昏迷經驗的周牧回道，然后爬起身。
蘇流螢貼心地幫他把枕頭墊高。
周牧鼻翼輕振。
有股香味闖入他的鼻腔，像是梔子花香。
為了避免出丑，周牧扭頭看向窗外。
一抹斜陽掛在遠處的山頭，把光禿禿沒有云層點綴的天邊染成無趣的淡黃色。
“我昏迷多久了？”周牧問。
“三天。”蘇流螢答。
蘇流螢觀察著周牧臉色，見他精神不錯，也覺得是沒什么問題了。
“你要吃點什么嗎？蘋果，還是梨子，或者，牛奶？”
周牧聞聲回頭，瞥見地上擺滿了水果和飲品。
可能是一個人買的，也可能是很多人買的。
“不用，沒什么饑餓感……”周牧看向蘇流螢：“你呢，最近沒出什么問題吧？”
“沒有，變回人之后，我這些天都沒再變成風了。”蘇流螢也看了看天邊：“體驗一次也足夠了。”
周牧察覺到蘇流螢的語氣之中還是有著些許遺憾感的。
也是，一個喜愛自由的人，怎么會拒絕變成風的誘惑呢？
周牧心念一動，使用能力調出蘇流螢的狀態。
蘇流螢頭頂紅字出現。
【狀態：正常人——風女（可修改）】
周牧眼睛微瞇。
他記得自己把下限去掉了。
只能說，不愧是喜歡自由的女人，真是難以改變。
停止能力使用，周牧對著蘇流螢道：“你還是可以變成風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觸發，嗯，你第一次是怎么變的？”
“我也沒弄清楚，稀里糊涂就變了，就在你走出咖啡屋沒多久。”蘇流螢回憶當時情景，腦海還是一陣迷糊。
“……”周牧下意識想到了一種可能，他使用能力修改蘇流螢的人生格局時激發了她的能力。
說起來，他是氣急之下才觸發的能力。
兩者都是受到刺激。
“要不，我試試能不能激發你的能力？”周牧試探性問道。
他可以再對蘇流螢的人生格局修改試一試，當然，其實也可以直接修改狀態。
但周牧怕自己剛醒又昏迷了，昏迷之后要是蘇流螢出了問題他還沒辦法幫忙。
所以還是修改人生格局比較靠譜些。
蘇流螢一聽，警惕地看著周牧：“你先跟我說說你的能力是什么，讓我變回人我是不了解，但我是知道你可以改變別人的心態，或者思想之類的吧。你想改變我的什么？”
“對啊，我都忘了，你怎么知道這些的？”那時太緊急，周牧都忘了這茬。
蘇流螢開口：“當然是我……”
蘇流螢突然閉口不言，臉頰微微泛起紅暈，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才道：“當然是猜的，我變成風出來就看見你，突然好奇你要去什么地方，就跟著你，然后就看到你讓一個女人改變了態度，再聯想到上次那個司機啊，那個被你侄女制止的家伙，他們也是突然變化，就猜你的能力是這樣的。”
周牧聽著，眼睛再度瞇起。
“你一直在跟蹤我？”
“沒有沒有，我只跟蹤你到林姐家，之后我就離開了。”蘇流螢連連擺手，臉上紅暈更甚了。
周牧盯著蘇流螢。
蘇流螢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真誠。
周牧就這么看著蘇流螢臉頰的紅暈如紅墨水滴落在她白如宣紙的整個面部上，很快暈染開來，轉瞬連耳根子都染紅了。
周牧一時有些看呆。
他這一看，讓蘇流螢繃不住了，柳眉倒豎，生氣道：“你再看我跟林姐告狀了啊！”
“咳。”周牧收回目光：“我沒有再看你，只是突然想到了別的事情，咱們回歸正題。”
“那個呢，我的能力確實可以修改別人的心態之類的，所以我打算用能力修改一下你的意志，或者說你的人生格局，你不是說你想風云那般自由嗎？我可以修改這一點，然后以此觸發你的意志反抗，或許這可以順道激發你的能力。”周牧一口氣說完。
“修改成什么？”蘇流螢怎么聽都覺得有些不對勁，臉上紅暈盡去，特意詢問道。
“改得不那么自由。”周牧隱晦說道。
“具體些。”蘇流螢追問。
“呃，就說你想不想觸發能力嘛。”周牧不說了。
蘇流螢突然想到那天周牧的告白，結合他那像是經驗之談的話語，恍然大悟，盯著周牧：“你……是不是之前修改過我的這個人生格局？”
“呃……”周牧看向天花板。
蘇流螢猛然起身，氣不打一出來。
“好啊，周牧，我拿你當朋友，你居然想通過能力來讓我當你女朋友！”
“呃，過了。關于這件事，我確實做得不對，但我只是讓你的自由可以分享給另一個人，可沒有強制把你改成我女朋友這種。”周牧為自己辯解了下。
“那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真是……”蘇流螢很生氣。
她一想都是很自主的，但竟然差點被人左右。
“對不起。”周牧道歉道。
有什么事最丟臉，莫過于干的荒唐事被人知道。
而覺得丟臉，說明他的道德還有下降空間。
“或許當我不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歉疚，我就能利用好我的能力，從而走上真正的人生巔峰了。”周牧這般想著。
蘇流螢嘴巴張了張，呆了半晌才道：“算了，就當是功過相抵了，說來也是你讓我體驗了一下風的感覺，不過，不許對我再使用能力了。”
“哪怕可以幫你再次體驗風的感覺？”周牧小聲道。
“是的，鬼知道你會改變些什么，要是成功了怎么辦？”蘇流螢瞪了周牧一眼。
“好吧，由你決定。”周牧不再說什么。
蘇流螢重新坐下。
病房內有些沉默。
周牧想了想，道：“你還是有變風的可能的，但怎么變，只有你自己摸索了，而我主要是想告訴你，不要隨便使用這個能力。”
“能力是有副作用的。”
“你變成風之后沒法變回來就可能是你這能力的副作用。”
蘇流螢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周牧也不再多言，按下呼叫按鈕叫來醫生。
檢查一番后，沒有檢查出什么問題便離開了醫院。
路上，想到修改蘇流螢狀態的效果，周牧嘗試調動能力，隨即一路遇到的人身上冒出各種各樣的狀態。
壽命長短。
力量大小。
速度快慢。
而這些，均可以修改。
周牧確定了，他的能力發展了出了新的用法。
不對，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修改上下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