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點點頭,然后把裴語冰往身后拉了拉。
不過裴語冰并沒有打算躲起來,而是拉了拉時安,示意她不必。
陸陸續續勘察人員已經進入現場,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捂著嘴跑了出來,沖到墻角狂吐。
看來屋里的情況有些難以接受,時安心又向下沉了沉,趁著詢問的男警察過去跟隊友進行交流,時安給葉曦婷打了個電話,通了個氣。
既然涉及到了命案,那么相關的情況肯定得注意,后續也得好好弄。
只是她沒注意到,剛剛還有點嚴肅的裴語冰,突然俯下身,用手扇了扇空氣,輕輕聞了聞。
味道,有點不對勁,并不像是血腥味。
為了確定身份,警察帶著兩個人進了案發現場。
和裴語冰想的差不多,人是在烤箱里發現的。
基本上是看不清楚人是誰了,但是現場同樣發現了隨身物品。
時安比裴語冰熟悉情況,一眼就認出來了。
時安感覺自己腿有點發軟,止不住的往后退。
那些東西確實是隔壁那個姑娘的東西。
時安難以置信的捂著嘴,轉頭看見尸體,胃里瘋狂翻涌,轉身跑了。
裴語冰冷靜的多,面對那么讓人反胃的尸體,卻一點情況都沒有,還認真的看看尸體。
“這……大概不是。”裴語冰說了一句和時安完全相反的話。
眾人疑惑的對視,兩個報警人居然給出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這讓幾個人感覺非常意外。
帶頭的刑警有些著急:“你和剛剛那個,你們兩個誰說的是真的?”
“我們兩個說的都是真的。
只不過時安說的是那些隨身物品,我說的則是烤箱里的。”
裴語冰說完還笑了笑,指著烤箱:“如果不相信的話,驗驗DNA就知道了,我估計連人都算不上。”
帶頭的刑警此時接起電話,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點什么,男刑警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又有些詫異的看了裴語冰一眼。
接完電話他就雙眸凌厲的盯著裴語冰,仿佛想從裴語冰臉上看出點什么來:“小姐,麻煩你把所知道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訴我們,我們需要判斷你和這個案子到底有沒有關系。”
如果眼前這個漂亮的姑娘說的都是真的話,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判斷出來烤箱里的東西不對勁呢?
畢竟這看起來真的是真的。
“我嗎?我從下午就沒離開過我的住所,如果不相信你們可以查證。
不過你們要想知道我怎么判斷出來的,自己再摸摸就知道了。”
裴語冰又掃了一眼周圍的血跡,抽了抽鼻子,有些煩躁的捂了捂:“至于地上的,應該也跟那女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
說話間,樓梯間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裴語冰嘆了口氣,施施然的走出大門。
果然,時安跟一個暈暈乎乎的女孩兒大眼兒瞪小眼兒,尤其是時安,眼里全是驚恐。
“她……她她她……她怎么回事啊?!那……那那烤箱……”因為害怕和恐懼,時安說話都說的不太利索了,抱著裴語冰的胳膊瑟瑟發抖。
而女孩兒任虹,此時看見自己房間一片狼藉,宿醉的酒頓時就醒了,驚恐的盯著裴語冰和時安。
帶頭的刑警趕到的時候,看見任虹也是嚇得后退一步,忍不住打量了又打量。
轉眼又看從自己屋子里走出來一個警察,任虹更害怕了,腿軟的一屁股坐下了。
“你就是任虹?”裴語冰看了垃圾女孩兒,又仔細回憶了走時看見的任虹的照片,雖然初步確定了,但還是不放心的又詢問了一遍。
任虹呆呆的點點頭,努力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以此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就說了,不可能是她,這個人就是故意這么做的,暫時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里面那個就是一個障眼法,根本就不是人。”裴語冰一邊安撫時安,一邊嘟嘟囔囔的說給身后的刑警聽。
聽著裴語冰的分析,刑警又回想了剛剛檢查室傳過來的消息,對裴語冰的好奇又多了好幾分。
因為這只是惡作劇,但是畢竟場面壯觀,所以任虹在被例行詢問后就被父母接了回去。
不過時安猜測,她大概這段時間都不會再去喝酒了。
至于時安,因為被嚇得不輕,人直接嚇到發了低燒,從公安局出來裴語冰遮的嚴嚴實實的陪時安去了趟醫院。
所幸沒什么問題,兩個人也都放了心。
這左一折騰右一捯飭的,一下子就到了晚上。
時安因為害怕,早早的回了家。
回去的裴語冰,再次感覺到昨天的那種窺視感爬上了后背,裴語冰的警戒心再次出現。
這次她不僅會注意安全,她還想看看,這個鬼鬼祟祟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但是一路了,對方仿佛清楚裴語冰在注意,故而隱藏的很深,等裴語冰開門進屋,也沒看見對方出現。
裴語冰有些挫敗的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鑰匙,坐會昨天煉藥的位置,盤著腿回想著昨天自己聽見的聲響。
如今想來,對方好像是故意誘導自己發現的。
裴語冰想的正認真,門鈴好巧不巧的被按響,這讓本身精神高度集中的裴語冰瞬間警戒起來。
她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口,盯著扶手上的可視視頻,心里那口氣瞬間松下來。
甚至聽著她這嘆氣,還有點點遺憾呢。
裴語冰煩不勝煩的打開門,紀昭延迫不及待的推開門進屋,上上下下的把裴語冰仔細打量了又打量。
沒發現裴語冰身上沒有多余的傷口,紀昭延這才尷尬的撓撓頭,尷尬的站在門口。
“你來做什么?收到消息了?我挺好的,還沒死。”對于紀昭延的到來,裴語冰既不驚喜也不意外,只覺得煩。
“我就不能來?”紀昭延不知道裴語冰對自己哪兒來怨氣,每次面對自己說話態度都這么不好。
裴語冰懶洋洋的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撇嘴。
“我聽說了,你沒什么事吧?”紀昭延看著裴語冰,弱弱的問了這么一句。
“你確定,自己這不是在說一句廢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