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
莫權眼眸深冷一片，神尊般的，望著燈火通明。
指尖還存留了剛剛她掃過的發梢。
疾步而走的少女，宛若身后有什么鬼魅一般。
莫權皺眉，臉色微沉。
他有那么可怕？
夜風微涼，男人身影挺拔，月光悄悄出來，散在他的背影上，隱秘又偉岸。
......
玄關處，顧清染換了鞋之后，
“清染怎么樣了？朱自知同意了么，同意融資了么？”為時已久的顧振華焦急地看著顧清染。
顧清染遲疑了一下。
顧振華明顯的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朱自知竟然沒有找來？雖然說今天的事情是烏龍，但是依著那個朱自知的脾性，不得來顧家鬧個天翻地覆？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顧清染的腦袋亂亂的，她抿著唇，搖了搖頭。
顧振華的臉色瞬間變了許多，質問的神情盯著顧清染，“清染，你這樣的長相，他怎么會不同意呢，你是不是不愿意，惹到人家了！要不是五年前的事情，怎么能輪到……”
顧清染提鞋的手頓了一下，眼底里面是盡數的嘲諷。
“所以爸爸，你是想迫不及待地，把我給賣出去？”
“顧清染，有你這么和你爸爸說話的嗎！”
指染豆蔻的婦人，穿著華貴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扶梯上，眼神里面散著濃郁的厭惡，冷冷地看著顧清染。
好似那壓根不是她女兒，而是什么臟東西。
高高的審視。
顧振華臉色一沉，看了眼顧清染，才急急忙忙的打著圓場，“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只是公司的事情太焦急了，爸爸才口不擇言的。”
許是愧疚，顧振華的語氣倒是多了幾分的真情意切。
“振華，你不用這么和這個白眼狼說話，兒女的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是她，我們顧家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婉瑛盯著顧清染。
“給我滾，我們顧家沒有你這個女兒。”
“婉瑛……”
*
顧家壓根就沒有她一席之地。
顧清染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手機叮叮當當的響了幾聲。
幾條短信，里面都是顧振華的關心和愛護。
“清染，你媽媽心情不好，她也著急上火，那些話是在氣頭上說的，你多擔待她一點，那畢竟是你媽媽，公司的事情，爸爸會想辦法的，是爸爸錯了，清染，你好好休息。”
“爸爸也是走投無路了，你奶奶還在醫院里面，清染，不是萬不得已……”
不到萬不得已才怎么，賣女兒么？
顧清染漠然的面孔，眼皮掀了掀抿著唇，退了界面之后。
洗了冷水澡，侵入骨髓的涼，讓她一天嗡嗡嗡的腦袋，倒是清醒了不少。
擦著頭發，回到臥室里面。
顧清染低頭，打開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莫權。”
遲疑了半秒之后，顧清染的腦海里面，想到那團小團子，她的心稍微的有幾分的悸動，眉心挑了挑，又說了一句。
“再查一下，莫弋，還有……”
“沒了，就這樣。”
“遵命”那頭恭敬的話語落下之后，沒有二話。
顧清染緩緩了吐了一口氣，掛了電話。
沒忍住，顧清染還是多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顧家不是在融資？我們最近不是正愁沒有合作伙伴？】
想和他們合作的人都要踩破公司門檻了，怎么老大的意思居然是要找最近效益不好的顧家。
那頭雖然想不明白，但是還是應下了。
【OK】
回得很快，顧清染的眼眸有些酸脹。
她呼了一口氣，莫名的腦海里面，就想到那個男人。
一襲黑色的錦緞的西裝，面容冷峻，眼瞳帶著幾分的淡綠色，鼻梁生挺的有幾分寒涼。
那雙脆白如竹節一樣的手掌，溫又涼的觸感。
讓顧清染忍不住捻了捻自己的指尖。
抬起手腕的瞬間，顧清染才發現，自己腕間的那串玉白色玉珠不見了。
她神色一冷……
四處尋找無果，臉色有些沉。
此刻。
“主子，小少爺已經睡了。”管家看著落地窗前站著的諱莫如深的男人，恭敬道。
“和以往一樣，吵著要媽咪。”
男人冷淡的嗯了一聲之后。
莫權晃著酒杯，盯著指尖脆白的那串玉珠子，細細研磨著，范佛那是世間最美的物件，那雙矜冷漠然的眼瞳，深深幽暗，仿佛透過那物件在看什么一般。
“她很快就回來了。”
斗膽的，管家看到男主人的心情不錯，問了句。
“誰？”
“媽咪。”
管家的面容先是震驚之后是欣喜。
“真的？”
“嗯？”
面對這種質疑，莫權淡淡的尾音讓管家的額角浸出汗珠子，趕緊閉上了嘴巴，“主子，明天少爺醒了，我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他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先不要告訴他。”
“是。”
看著男主人臉色緩和了不少，管家趕緊退了下去。
第二天，因為學校沒什么課，所以顧清染早早的起來，就去了醫院里面。
要說顧家，還有什么是值得留戀的，那就是顧老太太了。
半年前，顧老太太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之后，就一直都在醫院里面。
買了老太太喜歡吃的早餐，在醫院里面等電梯的時候。
顧清染突然就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正從一側的電梯里面走出來。
英冷的面孔，惹得四周不少的目光，許是因為男人身后幾個魁梧的保鏢，導致四周的氣壓低的詭異。
這個男人天生的華貴和奪目。
本著不是很熟悉的原則，莫名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顧清染低了頭。
并不想讓男人發現自己。
這種感覺真是詭異又奇妙。
只是男人就那么徑直，毫不避讓的朝著顧清染走了過去。
“顧小姐。”
低沉清冽的嗓音，顧清染捏緊了手里面的袋子，裝作很巧的望向過來和自己打招呼的男人。
“你好，莫先生。”
她的言語，疏離有禮。
她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男人卻仿佛知道她的一切，這種感覺，讓顧清染有些不舒服。
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顧清染，這個男人不簡單，且，很危險。
應該遠離。
“回見。”
男人矚目走過來，好似只是為了和她打個招呼，并沒有要進行攀談的意思，然就走了……
顯得的緊張兮兮和躲避，倒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顧清染莫名的看著男人遠去的身影，趕緊上了電梯。
她緊張個屁？
只是那種突然增加的壓力，好似隨著男人走了之后，一下松懈了不少。
揉了揉眉心，顧清染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