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寒原本是想打破這氣氛，但姜歲暮沒有就坡下驢，反而緊緊盯著姜迎的臉，逼著姜迎答應下來。

“皇兄，此事恕難從命。”

姜迎淡淡開口，抬起眸與姜歲暮對視，眸中的堅定氣勢絲毫不比身為皇帝的姜歲暮少。

姜天寒生怕兩個人生出嫌隙，暗中拽了拽姜歲暮的袍角，面上笑道：“好了好了，小迎兒不想嫁就不嫁，今日除夕，不聊這個了。”

姜歲暮轉頭看著自家弟弟，吩咐道：“天寒，你去再拿兩壺酒。”

姜天寒順手拿起桌上酒壺晃了晃，里面?zhèn)鱽硭暎樕系男θ莸ィ骸盎市郑€有大半壺呢，不用拿了。”

姜迎心中一沉，面上笑道：“六哥去拿吧，我這里有我自己釀的桂花酒，正好今日給兄長們嘗嘗。”

眼見兩個人都明擺著要支開自己，姜天寒沒辦法再硬著留下來，只好被二人盯著站起身出門拿酒。

姜歲暮聽著腳步聲漸遠，轉頭與姜迎對視：“我知道我在強人所難，但……”

姜迎接過他的話：“但我現(xiàn)在是嫡長公主，不成婚會落人口實，會讓人覺得是皇兄虧待我。”

姜歲暮笑笑：“是這個意思。”

“既然皇兄今日來開了口，想必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她垂眸苦澀道：“皇兄也沒打算和我商量，應該只是來知會我一聲。”

姜歲暮輕啜一口酒水：“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事關先皇后的臉面，你頂著姜清和的名，就一定要有所取舍。”

姜迎此刻只覺得心力交瘁，不想再繞彎子，直接問道：“所以，皇兄想讓我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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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秦淵來西洱國的第二個冬天了。

西洱國的新年沒有南梁熱鬧，也沒有北思隆重，更多的是走走過場，秦淵已經是西洱國國君眼前的紅人。

這兩年里，有人對國君阿九宛行刺，都是秦淵舍命護駕，有一次，那刺客的劍刃都碰到了阿九宛的喉嚨，結果被秦淵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他的胸膛上也就多了個口子，差點就命喪黃泉。

從那以后，阿九宛幾乎是走到哪里都帶著他，對他信任有加，后宮里甚至還傳出，秦淵是阿九宛的男寵，不過也只是傳了一陣兒就停息了。

今夜是除夕，阿九宛貪杯多喝了些，秦淵帶人護送他回寢殿。

路上阿九宛腳步虛浮，邊走邊笑：“秦淵，一會兒到寢殿，再陪我喝兩杯！”

秦淵身上穿著西洱國新年特有的衣裳，額間的抹額顯得他十分俊俏，他在旁攙扶道：“國君，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你這人啊，哪兒都好，就是古板！”阿九宛拍著他的肩膀：“走吧。”

秦淵攙扶著阿九宛剛進寢殿，就見寢殿的外間有個女子坐在桌邊，看到二人進來，當即起身柔聲道：“拜見皇兄。”

這女子身著紅衣，笑容淺淺，又對秦淵施了一禮：“秦總領。”

“臣拜見英嵐公主。”秦淵當即回禮。

英嵐是阿九宛最小的親妹妹，比秦淵小了四歲。

阿九宛笑道：“英嵐，你看，本君說能把人帶來，你還不信，這回信不信？”

阿九宛站直了身子，絲毫沒有醉酒的模樣了。

秦淵意識到阿九宛是裝醉，目的就是把自己帶來見到英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