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從竹林送出,林汜清望著飄落的竹葉,眸光幽深而又炙熱。
即墨承依舊在尋找景熠弒父的證據,這是景熠的命門,只有抓住景熠的命門,他才能放手。
姜迎開始擔憂起來,她總覺得近日恐怕是要發生什么事。
三日后,姜迎正在院子里試著編竹籃,這是林汜清的一個手下教給她的,她編著解悶,而院外的青冢殺手突然都看著四周戒備起來,林汜清看著便皺眉道:“有人來了。”
姜迎一驚,削竹條的手便不自覺地收緊,瞬間,數百人從竹林的四面八方涌了上來,把整個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景熠一身白衣,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姜迎頓時臉色慘白,林汜清也皺起眉頭,景熠看到姜迎,露出了一個笑容:“阿迎?!?/p>
景熠話音剛落,即墨承和姜天寒也帶著一群人沖了過來,姜天寒一直派人監視著景熠的動向,今日發現景熠有動作,就讓人去通知了即墨承,二人在路上碰頭,跟著景熠一路到了這里。
景熠動作太快,即墨承甚至來不及讓林汜清把姜迎帶走,局面越來越亂,姜迎下意識地往后躲,即墨承走到姜迎身邊,姜迎立刻抓住即墨承的衣袖,即墨承把她護在身后對景熠道:“陛下是想圍獵嗎?這兒可沒您的獵物?!?/p>
“即墨承,窩藏皇妃,其罪當誅。”景熠負手而立,眼神中沒有半點畏懼。
姜天寒再忍不住,怒道:“景熠,你有完沒完!”
景熠笑了笑,也不惱怒:“六殿下糊涂了,即墨承劫持的不僅是皇妃,還是北思的長公主,六殿下難不成要幫即墨承?”
景熠又繼續說道:“若六殿下執意如此,恐怕北思和南梁也只能兵戎相見了,即墨承也要以劫持皇妃之罪,誅其九族?!?/p>
姜迎聽出了話里威脅的意思,她看向景熠,眼中皆是陌生。
她認識的景熠,從不會把私情與家國之事混為一談。
姜迎從即墨承的身后站出來,語氣沒有半分遲疑:“沒有人劫持我,是我自己要離開的,我不會嫁給你的。”
前兩句,景熠并沒有什么反應,但當他聽到姜迎的那句:我不會嫁給你的,讓他心中緊繃的那根弦突然就斷掉了。
景熠站在院門前,即墨承帶來的人和景熠的人僵持起來,他語氣微微發顫:“阿迎,別鬧了好不好?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你要嫁給我的?!?/p>
姜迎看到他神情中的執拗,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之感,好似不久前看到過這般的神情,她嘆道:“景熠,都過去了,你已經有了三宮六院,有了皇后妃嬪,放過我吧?!?/p>
景熠搖頭:“我可以封你做皇后,其他妃嬪我會把她們都趕走,只有你我二人,一生一世不再分離。”
“景熠!”姜迎呵斥道:“你已經有了結發妻子,她還有著身孕,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即墨承輕輕把人攬進懷里,輕聲道:“他早就變了。”
景熠把即墨承的動作都看在眼里,他咬著腮幫道:“即墨承以下犯上,意圖謀反,就地格殺!”
頓時,兩邊人就打了起來,林汜清手下的青冢殺手加上即墨承和姜天寒帶來的人,也不過百人之數,而景熠的人手足有他們的三倍之多。
一切,都漸漸失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