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了一瞬，楊三寶回過神來，比起這所謂的線索，他更關心江然的安全。
“什么？你直接跟他對上了？”
“沒有，他跑了。”江然也不多說細節：“我拍了照，現在發給你，三寶叔，麻煩你幫我看看。”
說著，江然就將拍攝的照片發給了楊三寶。
電話那頭的楊三寶看到照片，頓時蹙眉。
“這些東西明顯不對頭啊。”
“三寶叔，你見多識廣，以前有沒有見過類似的？”
一旁畫符的曲雅聽到江然的問話，也停下了筆，專心聽了起來。
“嗯。”楊三寶思考了一下：“這種沒見過，不過我以前和你老爸倒是遇到過類似的案子。”
“真的嗎？”江然一下來了精神。
“嗯。不過應該無關。”楊三寶道：“那是在一個鎮上，當時他們用宗教的形式控制鎮上的居民，后來被你爸瓦解了。我們在他們總部找到的儀式現場也跟你發給我的不太一樣。”
“那多半不是同一批人。”
“嗯。”楊三寶沉吟了一下：“我這兒確實不知道，不過市里可能清楚，我將照片發給他們，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案子。”
如此最好不過。
“那麻煩你了三寶叔。”
“小事，倒是你，小然，可別亂來。”楊三寶再度告誡道：“如果對方真的是什么邪教徒，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
“我知道，三寶叔，我會小心的，你放心。”江然頗為抱歉地說：“倒是三寶叔你，麻煩你這么晚還在為我奔波。”
“你這孩子，客氣什么？”楊三寶假意責怪了一句，也不多說：“那就這樣，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
“好。”
說罷，二人掛了電話，江然看向曲雅。
“我這叔叔也沒見過，不過他會幫我問問市里。”
“聽見了，不過按照好的方向想，如果市里也沒有相應資料的話，我估計高仁所在的團體并不是什么大型邪教團體。”
“嗯，不過也有可能是隱藏得深。”
曲雅聞言不由得沉吟起來，江然道：“嘛，不過這也是猜測，具體怎么樣，找到人就知道了。你還要多久？”
“再畫五張，等我一個小時。”
“好。”
說罷，曲雅就專心畫了起來，江然也不打擾她，坐到沙發上再一次檢查起之前DV拍到的東西。
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曲雅做好了準備，二人直接出了門。
曲雅直接問道。
“我們從哪邊下去？”
“有幾條路可以下去？”
“兩條，一條從安全通道下去，一條從大樓外進去，入口和出口。”
“你推薦哪邊？”
“我也沒下去過。”
江然考慮了一下，問：“從安全通道下去，是不是在車庫中間的位置？”
“當然。”
“那從外面進去好了。”江然道：“從安全通道進去，怕是在中間，進退都不方便。”
曲雅聞言頓時再度覺得江然經驗豐富，她都沒意識到這一點，這份細心估計就是二人的差距吧。
“好，聽你的。”
說罷，二人不再耽擱，直接坐電梯下了樓。
一樓的大廳因為沒人，所以也是昏暗無光，但比起二樓，三樓，大廳多少亮堂一些，可見度也高得多，四周也沒什么異樣的氣息。
江然說不出這是什么感覺，但就像二三樓和大廳不是同一個地方。
來到大樓外，四周什么都沒有，只有零星的幾盞路燈孤零零的立在街道上。
像是很久沒保養過，里面的燈泡昏得跟沒點一樣。
明珠大廈周圍的大樓，都是烏漆麻黑的一片，一點燈光都沒有，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巨物。
嗯，這氛圍確實夠味。
江然不由得對這氛圍表示了肯定。
晚上的舊城，就這附近而言，跟座死城沒什么區別。
曲雅看了眼天色。
“今天運氣不錯，沒什么云。”
江然看了眼天空，一輪明月高懸空中，很美。
但四周飄有薄薄的黑云，給這明月平添了詭異的意味。
“你不是說你晚上沒出來過？”
“只是沒在這附近走過，以往這個時間，我都在上班。”
江然差點忘了曲雅還有舞女這一層身份。
猶豫了一下，江然還是沒有多問。
但曲雅見過多少人，一眼就看出了江然心中所想，于是主動道：“我是那兒的半個老板。”
“啊？”
“你早前不是問過我為什么要選擇這工作？”曲雅毫不避諱：“那是我老媽以前開的，現在她年紀大了，我幫她管些雜事。缺人時，我就客串一下舞女。”
末了，曲雅還不忘補充一句：“正規的。”
江然恍然，但沒有過多的發表意見，也沒多問，只道：“原來如此。”
這態度令曲雅滿意，曲雅也不多說，只道：“嘛，有機會來玩玩吧，我親自招待你。”
哦？這倒是可以，江然還沒去過這些地方，當然，他也沒多余的想法，只當去取個材，增加一些經驗也不錯。
正欲說話，江然突然感到影子里傳來一股憤怒之意。
他先是一怔，隨后表情嚴肅無比。
“客氣了，曲小姐，我對這些興趣不大。”
曲雅差點笑出了聲，男人會對這些不感興趣？
“你不是導演嗎？來取材啊，要是有興趣，我倒是能借場地給你。難道你是想去不正規的？”曲雅笑著問。
江然一怔，影子里的賀蕓憤怒更甚。
“慎言！曲小姐！”江然當即胸脯一挺，手重重拍在上面：“我江然絕對不是那種人！”
“我說著玩呢，你這么認真干什么？”曲雅嚇了一跳：“你怎么連汗都出來了？”
江然擦了擦額頭的汗：“錯覺。”
聽到他表態，影子里傳來的怒意逐漸消退。
江然這才長呼了一口氣，忙岔開話題：“好了，曲小姐，這些閑話不說了。辦正事要緊。”
曲雅狐疑的看了江然一眼，這反應也太詭異了吧？
這明顯開玩笑的話，他怕什么？
不過曲雅也懶得問了，道：“好，不說了不說了，走吧。”
車庫的入口在大廈的側面，曲雅認得路，直接帶江然走了過去。
距離還頗遠，還沒走近，江然突然就看見一陣亮光，聞道一陣熟悉的味道。
那里有個長長的斜坡，迎面是個正方形的入口，破舊的卷簾門拉下了大半，像是被砸過一樣，坑坑洼洼的。
一個佝僂的身影蹲在入口的不遠處，身前放著一個火盆，燃燒了一半的紙錢隨風漂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