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此人種種痕跡來看，不是個傻的。而且咱們對其手段未知，真要是仙蹤，用常規手段處理，指不定打草驚蛇，甚至被人反查上門。與其讓其今夜冒然出現在我床頭，不如大大方方上門拜訪。”

聽著張可恒的話語，劉啟眉頭緊鎖，他極其不贊成如此冒險。但是看著少爺已經拿定主意的架勢，他沒有再多說，就算是老爺，在少爺這，向來也是商量著來，何況是他。

張可恒見劉啟眉頭緊鎖，笑道：“放心吧啟叔，與其鬼鬼祟祟的接觸這種人，光明正大更好些的。對方雖然隱世，卻是大隱于市。咱們這些年各處行善積德，上門拜訪也不算突兀。

當然，這人也不是傻的。咱這么一去，加上我這些年求仙問藥，尋求治病并不算什么秘密，想來也知道咱們懷疑他什么了。但是如此正好，我不怕他動作，就怕他無動作，畢竟無欲則剛啊！”

······

白衣巷中部，煙火氣息十足的一處街道轉角處，張可恒一行三人駐足在一處院子前。

“市中居？這名字倒是起的樸實無華。”劉啟看著院子門口的牌匾，如是的道。

“市中居？有意思！小隱于野，中隱于市，大隱于朝。這人早年山野行醫，如今坊間隱居，看來接下來真是想接觸皇宮里的人，步入朝堂了呢！”

張可恒看著牌匾，比劉啟想的更多些，思緒間，對著衛俊雄道：“去扣門吧！”

“是，少主！”衛俊雄恭敬一禮間，邁步上前，輕輕的扣動了門環。

“咚咚！”

“誰啊？”

“咚咚！”

“來了！”

隨著衛俊雄的扣門，院子里響起了一聲回應。

衛俊雄見此，停下了扣門動作，退了回來。

三人靜候了幾息，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接近的腳步聲。

“吱呀！”

隨著一聲輕響，有些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一聲不算刺耳的聲響，隨即被人緩緩打開。

門內，一個二十幾許，一身粗布青衣的青年出現在幾人眼前。

青年看上去還算長得不錯，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在這個時代，已經算頗為高大了。不過卻并不健壯，反而看上去有些清秀，和傳統藥農形象有些不相符。

膚色不算白，有些偏小麥色，但是和正常藥農們的黝黑皮膚比起來，他應該算是白皙的。

整個人給張可恒的感覺，對方不像什么藥農世家的貧農，反而有些像一個讀書人，清秀而儒雅。

張可恒打量對方之時，對方也在打量著三人。發現并不認識他們后，青年董飛揚面帶疑惑的問道：“幾位是？”

張可恒聞言，微微回神，隨即對其一禮道：“在下張家張可恒，見過這位兄臺，今日貿然登門，還望海涵。”

看著張可恒突然正式見禮的動作，青年董飛揚先是一愣，隨即眼中光芒閃動間，面露思索的道：“大善張家那位活菩薩？”

因為張可恒掌控了坊間攤販，也明白輿論名聲的重要性，加上這些年確實做了不少好事。因此有意無意間，他的名氣，在京都底層人士圈子里，不比那些王公貴族們小。

當然，僅限于層次極低的坊間。

張可恒微笑間，道：“全是鄉親們瞎吹捧罷了！”

青年董飛揚聞言，打量張可恒的眼神認真了幾分。隨即問道：“張公子今日這是······？”

張可恒保持著微笑，沒有接話，而是有些自來熟般反問道：“兄臺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青年董飛揚一愣，隨即道：“瞧我這，平日鮮有人上門，倒是有些失了禮數，怠慢了！”

言語間，他側身道：“張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請入院一敘吧！”

張可恒聞言，微微點頭回禮，隨即邁步進了院子。身旁的劉啟和衛俊雄兩人立即跟上。

······

院子不小，頗為寬暢，但是沒什么陳設，顯得有些空曠。小院中，除了左手院墻處，有著一個葡萄藤架子外，就只有院子中間，有著一顆老樹，樹下有著一方小石桌。

除此之外，偌大的小院中，再無半點陳設。看上去，這董飛揚似乎喜歡極簡風格。

整個院子里，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就像他們來之前，對方正在熬藥一般。奇怪的是，并不如普通藥物那么難聞，反而帶著些許淡淡的清香。

張可恒打量間，董飛揚已經引著他們來到院中大樹下，石桌前，客氣的道：“請坐，寒舍簡陋，讓公子見笑了！”

“我倒是覺得挺清雅的！”張可恒微笑道。

董飛揚笑了笑，沒有回話，而是道：“我去弄些茶水來。”

“不必如此麻煩，說來還是我等唐突了！”張可恒道。

“總不能太過怠慢，我可不想明日整條白衣巷都堵在我院門前，數落在下怠慢了張家的活菩薩。”董飛揚言語間，已經向著屋子里走去。

張可恒沒在多言，而是一禮間，目送對方進了房間，回頭重新看向院子。

院子里，葡萄藤和大樹似乎都有些年份了，少了幾分新氣，破敗中，帶著些許古樸。特別是這顆大樹，枝條曲折，樹皮龜裂，蒼勁有力，雖然并不很高大，但是似乎年歲不小了，就是有些半死不活的。

從并不是多么茂密的枝葉來看，這似乎是一株果樹。

“家里少有客人到訪，沒什么好茶，還望張公子見諒。”這時，剛才進屋的董飛揚，已經端著一套茶具出來，言語道。

“應該是我等唐突才是。”張可恒言語間，目光卻沒離開眼前的奇怪古樹。

“這是梨樹么？”張可恒打量間，有些不確定的道。

董飛揚放下茶具，抬頭看了看梨樹，道：“嗯，確實是梨樹，不過因為上了些年紀，看上去有些半死不活罷了。”

張可恒則在董飛揚言語間，打量古樹時，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樹。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樹對他有點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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