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的捂住了嘴,堵住了稍微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經過她的觀察,這個悚物周斌只對比較大的聲音敏感,只要她冷靜,哪怕在這里僵持一晚上,總有機會把這個鬼物周斌熬走的,相比較在一樓有其他人搗亂,這里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她如此自我安慰著。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門口的悚物周斌身上,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身后的鏡子里面,有一張人臉慢慢的浮現出來。
那張人臉慢慢的在放大,像是要從鏡子里面掙脫出來。
門口的周斌久久沒有聽到蘇曼的動靜,似乎打算離開了。
蘇曼關注著周斌的一舉一動,想著周斌要是真的去一樓的話,她就離開這房間,畢竟雖然現在那辛玲沒來,但總有來的時候。
那個辛玲可不是這周斌一般聽聲來殺人的悚物,她倆的第一面,她甚至都沒說句話,那辛玲就把她給殺了。
大概是因為沒有目標,周斌晃悠悠的走的很慢。
蘇曼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面,抬腳緊跟著就要出去。
鏡子里面的人也終于在此時從鏡子里面出來了,半個身子居高臨下的盯著蘇曼的頭頂,最終表情一獰,狠狠的掐向了蘇曼的脖子。
蘇曼只覺得脖子一涼,驚叫還沒有發出來,就被一股大力死命的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起。
來了!是辛玲!她雖然沒看到人,但她知道,一定是辛玲!那個在別墅里面死了的別墅主人!
她大力的拍著脖子上那雙冰涼的手,她無法呼吸了!她掙扎著,如果可以選擇,她絕對不要這樣痛苦的死法,倒是不如干脆還是像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給她一個痛快。
她想說話,卻只能嗬嗬發出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符。
她覺得體內所有的鮮血都在往頭上涌,腦袋一鼓一鼓的要炸了,只剩下空白。
掙扎間,洗漱臺上的東西被她掃到了地上發出了巨響。
聲音..周斌!
她那空白的腦子僵硬的運轉了一下,隨后掙扎的更加大力,使勁撲騰那梳妝臺上的柜子。
她不止一次的想著,如果她有一個趁手的武器就好了,如果她的體能能再好一些,如果她能有一些保護自己的技能就好了。
如果她能擁有這些,現在就不會寄希望于周斌的身上,指望他能聽到動靜來這邊和辛玲來個大亂戰。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掙扎的更加大力,那辛玲明明有直接殺死她的能力,卻好像偏偏要這樣來折磨她!
就在她意識將要模糊之際,手上禁錮她的力度突然一松,模糊間,她聽到身后辛玲難以置信的一問,“阿..玉?”
阿玉是誰?
這個念頭飛快的在蘇曼的腦子里面過了一下,但根本沒時間去細想,飛快的就地趴下打了一個滾。
周斌和辛玲在她的身邊,遲來的按照她先前預想的打起來了,這里的玻璃都被震碎了!
“你不是阿玉!阿玉謙謙君子,絕不是你這樣的卑鄙小人!你這樣的人憑什么能頂著一張和阿玉一樣的臉活在世上?!”
辛玲尖聲喊叫著,蘇曼感覺頭頂的打斗更加激烈了,她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生怕被波及削掉了腦袋。
她像是一個毛蟲一樣往外蠕動著,這里還是太危險。
期間路過真正周斌尸體的時候,她還膽子大的伸手悄悄摸了兩把,將那復活憑證給捏到了手里。
多個保險,總是好的。
小小的衛生間成了修羅場,蘇曼就是在其中夾縫生存的可憐家伙。
但好在,她有驚無險的終于爬到了衛生間的門口,她看到了希望。
可沒想,辛玲一直都在注意著她,“還敢逃!”
“咚”的一聲巨響,蘇曼只覺得頭頂一個黑影壓了下來,她趕緊就地一滾,偏頭一看,再次對上了周斌的尸體,周斌的尸體被辛玲當成了武器砸了過來。
這還不算完,她的余光看到更驚悚的一幕,悚物周斌根本不是那辛玲的對手,被她捏著脖子炫進了嘴里成了補品,而她那雙眼睛正噴火一樣的盯著她。
她實在想象不到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
她一骨碌爬起來逃命。
可她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走就覺得胸前猛然一疼,低頭,一個長長的指甲從后面穿透過來,正緩緩的滴著血。
“其他人都可以放一放,但是你這個小賤人必須死!”
這是蘇曼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但她不懂,他們之間到底怎么會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呢?
此時離著別墅還有一段距離的山路上,一個腦袋反光的光頭正冒雨快速的往山上趕。
滂沱的大雨都沒能讓他的速度降低一點,甚至仔細看的話,他的周邊像是有一個防護罩一般,阻隔著雨水。
仔細聽,還能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候選人不是早就已經選好了?怎么現在還有插班的?這個游戲都進行一段了,現在才讓我去保駕護航,還來不來得及?人不會都死了吧?”
“就算是活著,那現在才開始,能趕上其他候選人的進度嗎?我當了她的護衛,就相當于是站在了她那邊,她這種半路出家的肯定成功不了,她肯定失敗的話,那不是擺明要我死?我怎么這么倒霉?”
眺望間,已經可以看到別墅的影子了,但那里黑漆漆一片,透著陰森。
“怎么也不開個燈?”他嘖了一聲,眉頭皺的更緊,“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全員都完蛋了的節奏啊。”
正準備過去看個究竟,突然聽到了附近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腳上挑了一塊石子,精準的打到了山邊的一個灌木叢,里面傳來一聲哎呦,跌出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