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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格里克游戲

狼人殺一

“媽的!”太陽穴像是被鈍器反復(fù)捶打,一陣尖銳的痛感炸開,我踉蹌著扶住墻,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蘇淺淺那張染著血的臉、顧不德躲閃的眼神、還有那句淬了毒的詛咒,碎片般在腦子里亂撞,下一秒?yún)s突然被抽離,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喂!那個女的!發(fā)什么愣?趕緊過來集合!”

粗糲的吼聲穿透耳鳴,我勉強抬起頭,看見一個壯得像鐵塔的男人站在不遠處,軍綠色外套敞開著,露出里面沾著污漬的白T恤,手里那把老式左輪手槍的槍管在灰光里泛著冷意。

頭痛潮水般退去,被背叛的鈍痛卻沉到了心底,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壓得人喘不過氣。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捂住嘴猛地轉(zhuǎn)身,嘔出的只有酸水,喉嚨火燒火燎地疼。

一只手輕輕搭上我的后背,帶著刻意放柔的力度。“好點了嗎?”溫和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我側(cè)頭看去,是個穿淺灰色襯衫的男人,袖口卷得整齊,鼻梁上架著副細框眼鏡,笑容干凈得像雨后的天空,“這里的新人剛來時都這樣,過會兒就好了。快走吧,迎新會要開始了,遲到的話……”他頓了頓,笑意未減,眼神卻冷了幾分,“后果可不是你能扛住的。”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職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我太懂這種“溫和”背后藏著的算計——越是笑得無害,越可能在你轉(zhuǎn)身時捅出最狠的刀。“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格里克游戲又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理解為一場生存競賽。”他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現(xiàn)在進去,至少還有機會弄明白規(guī)則。留在這兒,只會變成地上的一灘血。”最后幾個字說得極輕,卻像冰錐扎進心里。

遠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咒罵:“放開我!你們這群雜碎!肯定是蘇淺淺那個賤人搞的鬼!我出去要把她的皮扒了!”一個燙著卷發(fā)的大媽被兩個穿黑制服的人架著胳膊,掙扎間,她的花襯衫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皺巴巴的內(nèi)搭。

“砰!”

槍聲在空曠的場地上炸開,回聲撞得人耳膜生疼。大媽的咒罵戛然而止,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般軟下去,額頭上多了個血洞,眼睛還圓睜著,死死盯著天空。

壯漢吹了吹槍口的青煙,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尸體,環(huán)視著我們這群臉色煞白的新人:“都看清楚了?想活命就把嘴閉上。跟我來。”

人群里爆發(fā)出壓抑的抽氣聲,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有人試圖往后縮,卻被壯漢掃過來的眼神釘在原地——那眼神里的漠然,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

我咬著牙逼退喉嚨口的腥甜。血腥味混著塵土味鉆進鼻腔,讓我想起上次處理的兇殺案現(xiàn)場。這里殺人太輕易了,輕易得像碾死一只螞蟻。在搞清楚“迎新會”“格里克游戲”這些鬼東西到底是什么之前,任何反抗都是自尋死路。

“好了,都給我站整齊!”壯漢正要繼續(xù)訓(xùn)話,那個淺灰襯衫的男人已經(jīng)走過去,動作利落地拖起大媽的尸體,像拖著一袋垃圾。經(jīng)過我身邊時,他塞給我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手帕,純棉的,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活過迎新會。”他低聲說,聲音壓在嘈雜的背景里,“記住,格里克游戲從不堵死所有路,每條生路都藏在規(guī)則里,就看你能不能找得到。”

我捏緊手帕,沒應(yīng)聲。這時候的示好,比槍口更讓人警惕。

壯漢指了指遠處那棟哥特式建筑,尖頂刺破灰蒙蒙的天空,像個蟄伏的怪獸。“看見那房子了?進去,格里克之神會給你們‘神權(quán)’,然后安排第一場游戲。活下來的,出來找我登記。”

“活下來?”我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旁邊幾個人耳里。他們看我的眼神里帶著驚恐,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跟著人群走進那棟建筑時,冰冷的石墻透著股寒氣,讓人不由自主地縮起脖子。剛踏過雕花的木門,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比上次更猛烈,眼前的景象像被揉皺的紙,猛地團成一團,又驟然展開。

“歡迎來到神之空間,楊藍曦。”

我站穩(wěn)腳跟,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奇異的混沌里——腳下是堅實的黑色地面,踩上去像踩在磨平的黑曜石上,抬頭卻能看見旋轉(zhuǎn)的星云,紫的、藍的、金的,像被打翻的調(diào)色盤,在頭頂緩緩流動。對面站著個黑衣人,兜帽壓得極低,遮住了整張臉,只能看見一截蒼白的下巴。

“伸出手。”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zhì)感,“接受神權(quán),完成十八場游戲,你才能擺脫蘇淺淺的詛咒。”

沒有猶豫的余地。我伸出手,指尖剛觸到他的掌心,一股冰涼的力量就順著手臂竄上來,像藤蔓一樣纏上心臟,又猛地鉆進四肢百骸。不是疼痛,而是一種奇異的充盈感,仿佛身體里多了些什么,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你很果斷,也足夠聰明。”他的聲音里似乎多了一絲玩味,“但你的弱點在心里——太容易相信,也太容易被背叛刺傷。這不是任何能力能彌補的。”

他頓了頓,掌心的力量突然收緊,像是要把什么東西強行按進我的骨血里。“不過,我還是會給你神權(quán)。你的神權(quán),叫‘第十九條命’。”

我的呼吸猛地一滯。

“你要經(jīng)歷十八場游戲,每場都是精心設(shè)計的噩夢。”他松開手,身影漸漸融入身后的星云,“活下來,你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現(xiàn)在,第一場游戲開始。”

眼前的星云驟然炸開,碎片像流星般劃過,再聚攏時,我已經(jīng)站在一片陌生的村莊里。

泥土的腥氣混著麥稈的清香鉆進鼻腔,腳下是松軟的黃土地。十幾間木屋排成一排,屋頂蓋著厚厚的茅草,門都敞著,黑洞洞的,像一只只窺伺的眼睛。身邊站著十幾個和我一樣茫然的人,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幾個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人、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都是剛才和我一起進來的新人。

一共十五人。

左手突然傳來針扎似的疼,我低頭一看,皮膚表層浮現(xiàn)出幾行血字,像用紅墨水寫上去的,邊緣還在微微蠕動:

【歡迎來到“狼人殺”】

【你的身份:人類】

【任務(wù):消滅所有狼人】

【規(guī)則:無投票環(huán)節(jié),無身份公示,生死自負】

【提示:狼人數(shù)量隨機,能力隨機】

血字很快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紅痕,像被指甲撓過。我快速掃過周圍的人——那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偷偷看自己的手心,臉色發(fā)白;抱洋娃娃的小女孩把臉埋在娃娃懷里,肩膀微微發(fā)抖;還有個戴鴨舌帽的男生,正用腳碾著地上的石子,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所有人。

他們肯定也看到了自己的身份。

我迅速在腦子里盤算起來:如果狼人知道彼此的身份,憑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新人,根本沒勝算。但規(guī)則里說“數(shù)量隨機”“能力隨機”,沒說狼人彼此認識。更關(guān)鍵的是,那個黑衣人提到了“神權(quán)”——我們每個人應(yīng)該都有特殊能力,只是還不知道怎么用。我的“第十九條命”到底是什么?能讓我死十九次?還是有別的作用?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行動。”

冰冷的機械音突然在村莊上空響起,像學(xué)校廣播里的通知,帶著一種詭異的正式感。周圍的光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下來,最后只剩下遠處木屋透出的微弱光芒,像鬼火一樣閃爍。

人群里響起一陣騷動。那個穿西裝的男人第一個沖向最近的木屋,踉蹌著差點被門檻絆倒;戴鴨舌帽的男生拽著身邊一個女生的胳膊,鉆進了第二間屋子;其他人也紛紛涌向木屋,像是那里是什么安全區(qū)。

“傻子才待在房子里。”我低聲罵了句,快速掃視四周。這些木屋一模一樣,排列得整整齊齊,像棋盤上的格子,一旦狼人進去,簡直是甕中捉鱉。

眼角的余光瞥見遠處一片深色的陰影,比周圍的夜色更濃——是麥地。金黃色的麥稈長得比人還高,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風(fēng)一吹,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正好能掩蓋動靜。

我沒多想,轉(zhuǎn)身就往麥地跑。腳下的土地越來越松軟,麥稈劃過褲腿,留下輕微的刺痛感。鉆進麥地深處后,我蹲下身,撥開眼前的秸稈,剛好能看見村莊的方向。

手腕上的表是上次開庭時戴的,防水款,此刻指針清晰地指向兩點四十。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從村莊的方向傳來,很快又被掐斷,像是被什么東西捂住了嘴。緊接著,又是幾聲慘叫,此起彼伏,間隔不過幾秒。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一共五聲。

也就是說,已經(jīng)有五個人死了?

不對,機械音沒說狼人只能在屋里殺人。他們可能就藏在暗處,看著我們鉆進所謂的“安全區(qū)”,再一個個動手。

“黑夜結(jié)束,狼人停止行動。”機械音再次響起,周圍的光線漸漸亮起來,“昨晚死亡六人,剩余玩家九人。”

比我數(shù)的多了一個。看來還有一個人死時沒發(fā)出聲音。

我撥開麥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那個抱洋娃娃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時候跟了過來,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睜著大眼睛看著我,懷里的洋娃娃被她抓得變形。

“你怎么沒進屋子?”我問。

“媽媽說,密閉的地方不能去。”她的聲音細細的,帶著孩子氣的認真,“而且,我的手心說……狼人喜歡躲在屋子里。”

我挑眉。她的身份是人類?還是她在撒謊?

“我叫花谷朵。”她仰起臉,露出兩顆小虎牙,“姐姐你呢?”

“楊藍曦。”我盯著她的眼睛,“你的手心……寫了什么?”

她猶豫了一下,把洋娃娃遞過來:“它說,跟著你能活下來。”

我沒接話,轉(zhuǎn)身往村莊走。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她身份的時候,剩下的八個人里,至少藏著六個狼人(如果昨晚死者全是人類),或者更少(如果有狼人自相殘殺)。不管哪種情況,接下來的白天,才是真正的廝殺開始。

村口已經(jīng)站了七個人,加上我和花谷朵,正好九個。那個穿西裝的男人臉色慘白,領(lǐng)帶歪在一邊;一個穿碎花裙的女人在低聲哭泣,手里緊緊攥著塊手帕;還有個絡(luò)腮胡男人,正用兇狠的眼神打量著每一個人,像是在找獵物。

“昨晚……我隔壁屋子的人沒出來。”碎花裙女人抽噎著說,“我聽見他哼了一聲,然后就沒動靜了。”

“我看見這女的和小丫頭沒進屋子!”絡(luò)腮胡突然指向我,唾沫星子噴了老遠,“你們倆肯定是狼人!不然為什么不敢待在房子里?”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殺人了?”我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倒是你,昨晚躲在第五間屋子吧?我剛才去看了,第四間和第六間的門都開著,里面沒人,只有第五間的門是關(guān)著的。你離死者最近,卻活下來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殺了人,現(xiàn)在想栽贓嫁禍?”

絡(luò)腮胡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伸手就要來抓我:“你個臭娘們胡說八道什么!”

“住手!”穿西裝的男人突然喊道,聲音里帶著顫抖,“現(xiàn)在內(nèi)訌有什么用?我們得搞清楚狼人到底有幾個!昨晚死了六個,如果狼人有六個,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光了,所以狼人肯定比六個少!”

“說不定狼人能自相殘殺呢?”花谷朵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我的洋娃娃說,壞人之間也會打架。”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如果狼人會自相殘殺,那這個游戲就更復(fù)雜了——我們不僅要防狼人,還要防狼人殺完彼此后,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人類。

“白天到了,村民請行動,開啟掃狼運動。”機械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我心里猛地一沉。“掃狼運動”?這規(guī)則根本就是在逼我們動手——要么殺人,要么被殺。

絡(luò)腮胡突然從背后摸出把折疊刀,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管他有幾個!先把可疑的人殺了再說!這女的和小丫頭肯定有問題!”

他說著就朝我撲過來,動作笨拙卻帶著一股狠勁。我側(cè)身躲開,順手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向他的膝蓋。

“啊——!”絡(luò)腮胡慘叫著跪倒在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穿西裝的男人突然撲過去搶刀,卻被碎花裙女人死死抱住:“別殺了!我們不能自相殘殺啊!”

混亂中,我看見花谷朵突然指向穿西裝的男人,小聲說:“他的影子……是黑的。”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陽光下,每個人的影子都清晰地映在地上,唯獨穿西裝的男人,影子邊緣泛著詭異的黑氣,像被墨汁暈染過。

狼人?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穿西裝的男人已經(jīng)掙脫了碎花裙女人,抓起刀就刺向她的胸口。鮮血噴涌而出,濺了他一臉,他卻像沒看見似的,轉(zhuǎn)身就想刺向我。

我側(cè)身躲過,撿起地上的折疊刀,反手刺向他的腹部。刀刃沒入肉體的觸感傳來,帶著溫?zé)岬淖枇ΑK纱笱劬粗遥炖镉砍鲺r血,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拔出刀,血濺在我的手背上,滾燙的。

遠處的麥稈突然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一個人影跑了出來,是戴鴨舌帽的男生。他手里拿著根木棍,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臉色慘白:“你們……你們殺人了?”

“是狼人。”我擦了擦手上的血,“你昨晚躲在哪里?”

“我……我也在麥地。”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眼神躲閃。

我盯著他的影子——正常的黑色,沒有黑氣。

“還有四個狼人。”花谷朵抱著洋娃娃,小聲說,“洋娃娃說,他們就在附近。”

我看向剩下的幾個人:絡(luò)腮胡(受傷)、戴鴨舌帽的男生、還有兩個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

陽光漸漸升高,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握緊手里的刀,知道這場廝殺,才剛剛開始。

邪王真翔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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