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這件事我們都是第一次,所以如果我不小心傷害到了你,那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祈求你的原諒,但我會盡可能的去彌補我的過錯,愿你一切安好,愿你我皆無愧此生……
“保護的力量永遠比源于暴力的力量更大,那時的我就是這么告訴蘇木的,他當時就傻傻的站在我籠子前,一臉宛若吃了屎的表情,如今想想依舊覺得搞笑!”楓實說到的時候,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然后呢?”
“然后?哼,然后他這個木頭腦袋就開始想把我從籠子里弄出去,因為他想知道我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可惜他是個戰斗型虛世人,他的使命就是忠于內心的暴力,又怎么可能一瞬間就明白什么是守護呢!”楓實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后站起身看著湛藍的天空接著道:“那時我過的并不好,他們將我關在籠子里,因為沒有人看好我,我沒有價值,他們就開始在我身上做各種實驗,一些被他們研究出來的特殊的藥物都會用在我身上,我就像一個螻蟻匍匐在地上,忠于內心不動搖,或是臣服于藥物放下所謂的尊嚴,我每天都在這兩種抉擇中掙扎,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盡頭,我心里就想著,有一片藍天在等我,我還要出去看看藍天!”
“我當時真的很討厭蘇木,甚至可以稱之為恨,我每天都痛苦的想要去死,可他依舊每天出現在我的籠子前,不厭其煩的去問我什么才是守護!他說他像我一樣,對一個要傷害別人的傭兵動了手,可是他覺得自己的力量并沒有什么變化!他要我一定告訴他什么才是守護!可我怎么還有心思去告訴他呢!我每天都恐懼著第二日會受到什么樣的對待,所以我就告訴他,如果有一天他開始覺得我可憐,并愿意保護我,甚至付出生命,就證明他懂得了守護是什么!”
“哼,沒想到那樣的蘇木,也有這般模樣。”我慢慢抬起手,感受著風從指尖穿過,卻看不到任何畫面,鬼使神差間,不由自主的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如果,我能如你一般多好。”
“你剛剛在說什么?”
許是因為我的聲音太小,楓實并沒有聽清,我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我只是感嘆,你能教會蘇木什么是守護很難得。”其實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羨慕,楓實最痛苦的時候能遇見一個蘇木,而我在那暗無天日的折磨中,我竟然連一個可以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只能每天在疼痛中思念著葉廣白,我只能去想著回到現世,我只能卑微的乞求著日子早些過去……
“不是的,后來很長一段時間他也沒有弄明白如何去守護一個人,然后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同其他的看守舉報了他,他雖然是傭兵,但是也不允許和貨物有來往,于是他就成了和我一樣的貨物,而我也很幸運的因為他被點去了打拳。”
“和蘇木對打嗎?”
“嗯,不過還有一個人,他是拳臺上的電鋸人屠夫,那場決斗看的就是他們兩個,而我只是一個渲染氣氛的存在,他們需要血腥氣點燃場子,所以我才會出現。”說到這兒,楓實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當時我們的脖子上都帶著一個裝置,一旦我們準備逃跑,或是脫離了控制,裝置就會釋放出電流,哦,對了,如果拳場上有一方的人失去了意識,那這個裝置就會自動爆炸。我記得那場決斗,大部分人都投給了電鋸人屠夫!當我被推上拳臺的時候,我就在想,也許這就是我這一生結束的時刻了,但是,沒想到,也許是因為我太弱了,蘇木和電鋸人屠夫都沒有先對我動手,反而兩個人打了起來!”
“是蘇木贏了?”
“嗯,蘇木畢竟是傭兵,那個電鋸人屠夫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當時蘇木就提著電鋸人屠夫的頭,一步步的走向我,他甚至沒動手,我就直接被他的氣場嚇得坐在了地上,如果不是我他不會被送到拳場,所以我以為他是恨我的。”
“他沒有和你動手。”
“嗯,他當時看著坐在地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我,我耳邊是場外人嘶吼的聲音,我聽到那些人要蘇木殺了我,我還聽到有辱罵聲,真的很吵很吵,然后我就看著蘇木抬起了拎著電鋸人屠夫頭的手,我以為他要打向我,誰知他竟然直接狠狠的摔在了拳場柵欄上,他就那樣將我扶了起來,然后沖著場邊圍觀的比著中指!那天的拳臺上沖上了很多傭兵,縱使是被脖子上的裝置電擊著,蘇木依舊將我護在了身后,那時他真的是所向披靡。只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我們到底是被控制住了,也許是舍不得丟了我們兩個特殊的貨物,我和蘇木被丟進了水牢。再然后……”
“再然后怎么了?”我見楓實賣了關子,開口好奇的問道。
“再后來京墨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他笑著說我們是笨蛋,他就忙了一陣兒,我們就給自己搞成了這般模樣。他將我們從水牢里偷偷帶了出來,然后將我們送到了C區。我們就開始了如今的生活。”
“我還是不懂,你同我說這么多,究竟為了什么。”我拉了拉身上被風微微吹起的衣角,向下掖了掖,畢竟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衣服下滿是傷疤的身體。
“我只是想告訴你,每個人都犯過錯,不要因為你的一些錯而將自己變成一個人,我和蘇木當初都是活的太孤獨了,都是那種孤獨到了骨子里的人,如果不是京墨的出現,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們如今是什么樣子!”楓實走回我身邊,拉起了我的手,在我的掌心放了一朵花道:“月見,其實很多時候并不是這個世界孤立了你,而是你自己將自己關在了籠子里,你只是需要有一個人去包容你,去告訴你,關于你曾經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你沒有錯,你很好,好到值得所有人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