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聽了我的話看了一眼楓實,最終點點頭道:“的確如此。”
“蘇木……”楓實咬咬牙,一臉怨氣的看向了蘇木。
“以你的手段的確很可能被漢宮秋騙。”沒等到楓實發怒,蘇木就轉開了話題,對我開口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把白蘞的血交給楓實?”
“因為,我想把選擇權交給楓實。是把東西交給京墨,還是去賭一把,看看這瓶血液是不是真的有用。”
“我,我想賭一下!”楓實堅定的看向了蘇木。
可是蘇木握緊了手中的試管,并沒有打算交給楓實的意思。
“蘇木,把它給我吧。”楓實伸出了手道。
“楓實,你真的覺得京墨錯了嗎?”
楓實的手停在了半空,沉默了許久,最終也沒有給出蘇木想要的回答。
我走上前,握住了楓實伸出的手,迫使他放了下來,然后看向了蘇木,反問道:“你覺得京墨沒有錯嗎?”
“京墨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我們是朋友,應該信任他。”
“信任?信任什么?信任他并沒有幫助漢宮秋制造那些怪物,還是去信任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狗屁的偉大理由?”我諷刺一笑,松開了握著楓實的手,瞪向了蘇木道:“收起你這幅信任朋友的嘴臉吧,你是在過家家嗎?所謂朋友,就是在他做錯時及時出現,將他拉回正軌,而不是像你現在這般,事事順著他!”
“蘇木,我看到的那些數據已經證明京墨的所作所為,我們認識的墨老師是個溫柔的人,我知道他有自己的追求,但是即便是為了美好的未來,也不能在此刻做一個修羅啊!”
“……”楓實的話宛若一把刀子深深的刺入了我的胸口,我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恍惚間那里沾滿了黏膩的猩紅血液,我被嚇的瞳孔縮了一下,定神之后才發現竟只是錯覺罷了。
“蘇木,把白蘞的血給我吧,我想把我們認識的墨老師救出來!”
蘇木沒有動,或許他也是在害怕吧,畢竟如果賭錯了,到時候楓實一定會被置于險境,而他們和楓實的關系也會因此而出現罅隙。
“不如聽聽我的意見。”我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僵持,而后開口道:“就當作你們從來沒有聽到過漢宮秋的話,將這管血交給京墨如何?”
“不行!”楓實開口堅定的拒絕道,“我要用它救京墨。”
“楓實,你只是想讓京墨脫離漢宮秋,毀掉那些怪物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可現在一個辦法就在我的面前!”
我沒有回答楓實,而是再次看向了蘇木:“你怎么想?是想將京墨拉出來,還是維持現在的情況?”
蘇木看了看手里白蘞的血道:“這管血必須給京墨,如果不給他,那楓實也會陷入危險,而且,京墨也會受到漢宮秋的處罰。”
“那拋開這管血呢?”
“我想問問京墨,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了一起,我之前一直覺得,會堅持支持京墨的會是楓實,沒想到蘇木竟然成了最難攻克的難題,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蘇木,京墨現在已經走上了歧途!”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么對與錯!什么是歧途?怎么定義歧途?沒認識你們之前,我就是個殺人如麻的冰冷機器,即便到了此刻,我也不覺得我當初殺了那些人有什么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你認為對的,但是在別人眼中也許是錯的,你明白嗎!”蘇木嘆了口氣繼續道:“京墨,也有屬于他自己的選擇。”
“蘇木!”
“楓實,不用勸他了。”我攔住了想要發怒的楓實道:“蘇木并沒有做錯什么,他只是做出了他認為最對的選擇。”
“可是白蘞的血……”
“我也是支持你們將血交給京墨。”
“這個血必須交給京墨。”
“必須……”楓實握緊了拳頭,然后看著我們道:“你們總是替我做出選擇!為什么你們認為的就是對,我認為的就是錯!我是笨一些,可我不是廢物!用人做實驗那就是草菅人命,就因為那些人與我們素不相識,就可以不在意了嗎!如果,那個被用來做實驗的是我,蘇木你還會這么覺得嗎?”
楓實的眼睛因為激動有些發紅,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憤怒。
“還有你,小姐姐,為什么你總是什么都不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為什么一定要承受那些苦!請你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幫你,能不能不要再推開我!我雖然做不了什么,但是如果有人傷害你,或許我還能為你擋一擋。請你對我多一點點信任,你說出來,我就會幫你啊!”
我看著楓實,喉中泛起了一絲苦澀……我怎么能向你說出我的真實想法呢?我想要你和蘇木叛離京墨,我想要利用京墨對你們的信任,去達到我自己的骯臟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讓我怎么說出口啊……
我,不想再與任何人有所羈絆,我只想萍水相逢,互相利用,我不想徒增悲傷,畢竟我們終究是要分別的人,又何必互相折磨呢……
蘇木抬腳慢慢的走到了楓實面前,伸出手在楓實的面前輕輕的彈了一下,無奈的道:“你還真是一丁點兒都沒變啊,依舊是這么任性!”
楓實捂著額頭,委屈的看著蘇木,沒有說話。
“這管血如果給了你,你又能做什么呢?直接把藥給怪物喝下去嗎?那些怪物有多少呢?只這一丁點兒的血夠用嗎?即便是真的能解決所有的怪物,漢宮秋還在,他會放過京墨嗎?這代價太大了,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他都不值得我們如此冒險。”蘇木將手中的試管放在了楓實的掌心接著道:“今天就當我什么都沒看到,也沒有聽到,這管血如何處理,就依著你自己的選擇吧,楓實,按照你想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