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博的四年過的很快,林淺讀完博后就留校任教。
家庭和諧,事業有成,只有現今的無比幸福才能徹底讓人不再沉湎于過去的至暗時光。
現今的林淺有了一雙兒女,自己老公余桐的公司也越開越大,她們在BJ定了居,也在BJ扎下了根。
生活美好幾乎不像話。
一年冬日,小年將至。
余桐想跟林淺商量一件事,他父親六十歲大壽,他想帶淺淺和孩子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林淺突然想到她和余桐自大學離開那座城至今,從未回去,那座城里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上了大學后,林淺就換了手機號,有了新的社交圈,她甚至不知道林父是否聯系過自己。
現在的通訊設備確實很發達,不再是山高路遠,書信難寄。
可換個手機號就可以輕易與人割據。
那,回去看看吧。
林淺知道,余桐這些年雖然沒有回過那個家,但是他一直給那個家寄錢,他只會給錢,不會給陪伴和關懷,就像那個家里對年少的他一樣。
他做不了所謂的圣母,做不到忘卻小時候的不好記憶,也不會因為所謂隔不斷的血緣關系就真正摒棄前嫌,和那個家上演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場面。他能做的就是,你怎么對我,我怎么對你。
但是六十歲大壽,回去看看,挺好。
林淺和余桐又回去了那個城市。
這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公公,林淺竟有點緊張。
看得出來,自己的公公對這次大壽也很重視,這次宴會場面非常隆重。
余桐先去和自己父親見面,并負責宴會上一些事宜。沒有了余桐的陪伴林淺在宴會上突然有點無所適從,參加宴會的人她基本不認識她只好先獨自在一個角落里吃東西。
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林淺的進食。
她抬頭一看,眼前的人,是儲言,他一身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西裝,曾經充滿少年感的人啊,現在充斥著成熟。
【淺淺,】儲言又喚了林淺一聲。
林淺看的出來,儲言此時有著不可抑制的開心,他的眼中又驚又喜,他不斷打量著林淺。
不過林淺只有意外居多,并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她又看了眼還在宴會上忙碌的余桐。
林淺緩緩給儲言回話,【儲言,好久不見,不過現在比起你叫我淺淺,我更傾向你叫我余太太】
她看見儲言的嘴角的笑意驟然消失。
這時一個身材曼妙長相姣好的女生走了過來,很自然的挽上了儲言的胳膊,她問儲言,老公,這是?
林淺反應過來了,這個女生是儲言妻子。她又看了儲言一眼,笑了笑。
距離高中畢業,已有將近十年的時間,她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家庭。
和儲言妻子簡單攀談幾句,林淺便禮貌離去,去找自己丈夫去了。
還沒有和自己的丈夫碰面,林淺又看見了林父林母,十年時間,他們的臉上有了不少歲月的痕跡。
林父林母看見林淺后,眼睛里恨不得發出光,他們死死拉住林淺的手,不斷訴說這些年對林淺的思念,以及愧疚。
從他們的口中,林淺了解到。
高中畢業后,林安安沒有考上大學,他們才知道林安安高中成績基本都是作弊的,高考中見了真章。他們沒辦法,送林安安出國留學,等林安安留學歸來后,他們為了聯姻,林安安便和一個富家子弟結了婚,至今已結婚三年了,可林安安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林安安很難懷孕,他們當即就慌了,埋怨上天待自己不公。
之后林安安丈夫想離婚,他們當即不同意,生不了孩子大不了可以領養。林安安丈夫摔出了一打照片,上面的林安安,包男公關,多人游戲,嗑藥,吸氣……一樁樁一件件看的讓人發麻,而且他們還得知了一個驚天信息,林安安打過胎,打了不下五次。
早就傷了身體,根本不可能再懷孕。
林安安不同意離婚,她說現在科技這么發達,自己可以試管嬰兒的,實在不行可以找人代孕。
她丈夫實在忍不了打了她一巴掌,他媽的你想犯法自己去,老子可不想。這些年他根本沒有碰過林安安,他嫌臟,反正他和林安安本就是商業聯姻,私底下都是各玩各的。現在自己家和林家的商業合作也進行的差不多了,兩人就徹底沒有了關系。
林安安最終還是離了婚。
林父林母從沒有想過被自己捧在手心的林安安是這樣的,真是丟盡了他們的臉。
而且他們也不需要這樣一個毫無價值的女兒。
他們像曾經放棄林淺一樣放棄了林安安。
對于這些事林淺心里沒有太大的波動,自己種的因,自己得的果。
至于現在賣慘的林父林母也絲毫不值得同情。
她使勁扯回被林父抓的手,轉身就走。
宴會結束了,林淺身為兒媳要再去參加了自己公公的家宴,她去酒店接了自己的兒女一同前去。
余父看起來很是年輕,一身喜慶的壽服反而有點格格不入,周身一股風流氣。
他看見林淺的一雙兒女難掩笑意,兩個小孩子,左手摟一個右手摟一個,久久不愿意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