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池若初一個刀子眼甩過去,程沛琛立即閉上了嘴。
每次想和她親近,程沛琛都會收到這樣的眼神,偏偏他還不敢怒不敢言的。
數著時間,分針和時針重合的一瞬間,程沛琛一把合上手中的文件,渾身沒骨頭似的和池若初擠上一張椅子。
池若初往旁邊挪了挪,繼續翻動著這個月的報表。
“池總,下班時間到了,等會兒想吃什么?”
程沛琛胳膊肘撐在辦公桌上,手托著臉,粘膩的目光幾乎是糊在池若初臉上的。
要不是他的臉夠帥,池若初舍不得,不然她就真的要將手里的文件摔在他臉上了。
“小初,跟我說句話唄。”
池若初無奈的放下筆,偏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拿出我們合作之前的狀態?”
“你喜歡那樣的我?”程沛琛沖她挑了挑眉。
池若初拉過他的手,“你不用這樣討好我,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是舒適的,那樣才可以長久的維持這段關系。”
“你愿意和我長久的相處下去?”程沛琛隱隱有些激動,知道是一回事,但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池若初第一次主動抱住他,“我希望你可以用最真實的一面對我,那個精干、不屑、將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人才是真的你,我想過的是和你并肩而立的日子。”
池若初松開他,眼中的真摯像漩渦一樣將程沛琛吸了進去。
“你知道的,我需要的不是能夠給我提供庇護的男人,而是能和我共同進步,互相成就的人,我知道,你就是那個人。”
程沛琛一字一句都顯得無比堅定,“小初,我是那個人,唯一可以站在你身邊的男人。”
不管是傅凌碩還是其他男人,都沒有那個能力和池若初比肩,唯一能站在池若初身邊的,只有他。
只有他,才是最了解池若初的人。
池若初拍了拍他的肩,又摸了摸他的臉,“阿琛,繼續工作吧。”
程沛琛整個人都被池若初這句“阿琛”哄的暈頭轉向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開始工作了。
“小初,我這算加班吧。”
“算。”
池若初頭也不抬的將處理好的文件放在一邊,又拿起剛送上來的一份合作書。
“我這么勤奮的加班,能不能給點好處啊,先說明,升職加薪我可不要,工資卡都在你那里。”
池若初這才緩緩抬眼,沒一會兒又低下頭。
雖然什么都沒說,程沛琛卻讀懂了她的意思。
合作書翻了幾頁后,池若初不可避免的蹙起了眉,見程沛琛沒注意到這邊,迅速將合作書塞到了最底層的柜子里。
“小初,出事了!”許久不見的許幼宜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你不是應該在劇組和其他演員圍讀劇本嗎?”
“我跟導演請了假,”許幼宜像是沒看見程沛琛一般,直接坐到池若初身邊,掏出手機點了幾下,“傅凌碩投資了部新劇,讓池琳琳做女主,我看了劇本,里面的內容和我們正在籌備的《皓月方來》相差無幾,劇情走向、男女主人設都很像。”
池若初奪過她的手機,上面出現的內容讓她暗自攥緊了拳頭。
一旁的程沛琛問:“你怎么知道的?我們這里都沒聽到消息。”
“是周喆和我說的,他們想挖他過去做男主,還把大致的劇本發給了他,但被拒絕了。”
拍攝這樣一部相差無幾的劇,還從《皓月方來》的劇組里挖男主,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而且,他們說這也是根據小說改變的,我去和《皓月方來》的作者踏月確認過了她只把版權賣給了我們,傅凌碩方口中的小說,作者并不知道,但我從網上搜到了那本小說,不是同一個作者。”
“那就是抄襲了。”
池若初靠在椅背上,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肯定是那個人抄襲抄襲了踏月,我看過了,那本抄襲小說的發表時間在《皓月方來》完結幾個月后才開始連載,踏月的小說水平是網文圈子里頂尖的,眾所周知的大神,內容新穎,文筆高超,她不屑抄襲別人。”
許幼宜明顯有些激動,她是踏月的忠實粉絲,在初中的時候接觸到小說,最喜歡的作者就是踏月了,每一本小說都看,每一本都收集了全套珍藏版。
別人絞盡腦汁創作出來的作品輕而易舉被復制粘貼改了些內容就成他人的了,許幼宜光是想想都氣得發抖,渾身的血液也都涼了下來。
“小初,我想起訴那個抄襲的敗類。”
“再等等。”
“為什么?”許幼宜實在不明白,“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那個敗類靠著抄襲得來的東西賺得盆滿缽滿嗎?這對原作者得是多大的傷害?”
“小初的意思是先不急于一時,”程沛琛端著杯水走過來放到許幼宜面前,“你起訴抄襲的作者有什么用呢?她打死不認的話,走官司這條路可是耗費時間也耗費精力的,還會將原作者推上風口浪尖。”
“傅凌碩從萬千小說里挑中了這本分明就是在和我們作對,就算沒了這本,還會有下一本,光是起訴,是傷不到他們的,就連那個抄襲的人換個筆名也可以繼續寫文。”
聽到這些,許幼宜心中的怒火直直得往上躥。
“那我就要看著他們把抄襲的東西拍出來撈錢嗎?”
“幼宜,你先冷靜點。”
池若初拍了拍她的肩,許幼宜才暫時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
“抄襲終究是抄襲,永遠比不過原創,既然傅凌碩和池琳琳愿意趟渾水,那就讓他們去,正好也省了《皓月方來》的宣傳費。”
池若初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該怎么發揮《皓月方來》的最大作用,靠它贏得和傅家的對賭協議。
雖然她對這部劇有信心,但終究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可傅凌碩卻選擇了這種方式和她做對,讓她沒把握也變成了有把握。
許幼宜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