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過去,池若初手中的筷子滑落。
“文韶,我不逃避我們的過去,但我們不會有和過去一樣的未來。”
這些話,池若初曾經說過。
文韶盯著池若初,目光像是黑暗中鎖定獵物的毒蛇。
阿冰緊張的觀察著兩個人,剛想說什么,就被池若初用目光制止。
“小初,不要惹我生氣。”
文韶的聲音里含著警告,隱隱的還能聽出些怒氣。
池若初的手放在腿上,手指彎曲,指尖碰到了袖子里藏著的那把小刀。
“文韶,我已經結婚了,還有個兒子。”
池若初強調著,丈夫和兒子兩個人的存在,就足以向其他人說明一切。
“小初,放棄他們,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池若初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說:“放棄不了,也沒法放棄。”
強硬的態度斬斷了所有的退路,其他的她都可以放棄,但她的丈夫、她的兒子永遠不可能。
阿冰聽不下去了,“文韶,我很尊重你,但你別太過分,你自己換女人跟換衣服的一樣,憑什么要姐姐守著你?”
“姐姐,現在有丈夫有兒子,你也有你的那么多女人,很公平。”
當初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阿冰有多支持,現在就有多反感。
尤其是對文韶,能力上,他是敬佩、是尊重的,但感情方面,他實在不敢茍同。
文韶揚了揚眉,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小初,你還在為那些女人生氣吃醋嗎?”
池若初噗嗤一笑,“你可真是太會說笑了,我都結婚有丈夫了,怎么可能還為別的男人生氣吃醋?”
“生氣吃醋這種東西是對在意的人才會有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現在根本不在意文韶的生活。
“小初,你已經玩不了刀了。”
文韶似乎在強調什么。
池若初抵著袖中的刀尖有些松動,她確實已經玩不了刀了。
在看著辛星死后,她就再也沒拿起過刀,所有的戰斗都是用的自由搏擊。
房間里共有五個人,每個人的身手都是頂尖的,即使阿冰愿意為了她和文韶他們為敵,她也不一定走得出這個房間。
“老婆,你出來吃飯,怎么不帶上我呢?”
房門被推開,程沛琛帶人走了進來。
池若初震驚的看著他,目光隨后落到他身后跟著的程熠。
程熠低下了頭,他害怕池若初會出什么事,猶豫再三之下,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程沛琛。
程沛琛站到池若初身后,雙手搭上她的肩。
“幾位都是我家老婆以前的朋友,說起來,我這個做丈夫的還沒請你們吃過飯呢,今天這頓,就當我請了。”
保鏢拿個凳子,程沛琛坐到了池若初身邊。
文韶眼中閃過寒光,“我們見過的,我叫文韶,你現在的小初丈夫身份,本應該是我的。”
程沛琛將池若初面前的酒杯挪開,“世界上哪有什么本應該呀,你出現的再早,卻留不住人,也沒什么用。”
文韶依舊面不改色。
“是嗎?那真是可惜,我和小初在一起的那些年,你沒看見過,我們許下的海誓山盟,你也沒聽到過。”
程沛琛抬起手,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年頭,誰還相信海誓山盟啊,再多的話也沒有兩個紅色小本來的有說服力,再美好的過去,也沒有一枚小小的戒指來的有意義。”
董謙拍桌站起,面色不善的盯著程沛琛。
文韶抬手示意他坐下,這個時候,誰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阿冰上下打量著程沛琛,本以為是個靠人養活的小白臉,沒想到在他們面前還有幾分魄力,倒是讓人高看一眼。
“老婆,他是你的前男友嗎?”
面對程沛琛的疑問,池若初張了張嘴。
“也不能完全算是。”
“這樣啊,那我就不吃醋了。”程沛琛笑得燦爛。
他握住池若初的手,將她袖子里的刀抽了出來,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輕摸著她背到刀尖一直頂著的手指,那里留下了很深的印子。
“為什么不吃醋?”阿冰追問。
一般現任對女朋友的前任都會是敵視狀態吧,更何況這兩個人私底下見面,換作正常人,心里都會有疙瘩的。
程沛琛和善的看著阿冰,“吃醋也得吃的有品位,有些人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那我干嘛要吃這樣的人的醋?”
一個被池若初親口否認身份的人,就證明這個人在池若初心里根本沒有地位。
這樣的人,有什么好吃他的醋的。
按理來說,應該是文韶吃他的醋才對,吃的還是沒資格的醋。
文韶捏緊了拳頭,臉上依舊是笑容,只是這個笑容透著幾分陰險的味道。
“程沛琛,人太狂妄自大可不好。”
“可有些人就是有資本狂妄。”
程沛琛抬手摟住池若初的肩,他在所有人目光中顯示著自己的占有欲。
他用行動告訴所有人,池若初是他的人,其他人都別來沾邊。
文韶壓住心中的怒氣,目光落到池若初身上。
“小初,你是不是沒有告訴你這位丈夫我們的過去?”
池若初心中一緊,目光不自然地移開。
她確實沒有把她的過去告訴程沛琛,不只程沛琛,任何人她都沒告訴。
程沛琛更加摟緊了池若初,大方的說:“誰還沒點過去?緊抓著過去不放的人,那可都是對未來沒希望的人。”
“文韶,你是我老婆的多年好友,我可得提醒你。”
程沛琛將“好友”兩個字咬的極重。
他在強調文韶的身份,在池若初眼里,他們就只是多年的好友,其他什么關系都沒有。
文韶不理她,繼續盯著池若初。
“小初,你曾經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不管發生什么,我們都不分離。”
“你還說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支持,就算與全世界為敵,你都會站在我這邊。”
“可惜了,”程沛琛不留情面的打斷文韶的話,“小初曾經對你的承諾,現在只對我有效。”
“誰讓和小初領證的是我,她的丈夫也是我。”
程沛琛再次展示起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