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挲靼的煽風點火,老羌黃就是再舍不得女兒也不行了,只好提前舉行送行禮,甚至于提前調取親信互行的功夫都沒有。
在祭司終于念完祭詞的時候已經烈日當頭了,羌無領著羌畫告別了族人,告別了老羌黃,在老羌黃的視線里,越行越遠,變成了一個黑點,逐漸消失了。
羌無和羌畫并不知道,羌嘜也正在人群里目送著她們的離開。
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太陽越來越猛,羌無的下巴都開始淌水了,羌畫擺了擺手,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歇會吧。”
羌無只好陪著羌畫原地坐下,從包裹里取出水囊,遞給羌畫,羌畫猛灌了幾口,因為喝的太急被嗆著了,羌無接過水囊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重塞回包裹里,給羌畫拍背。
“再往前應該就有客棧了,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怕是要在野外過夜了。”
羌畫大概也不想在荒郊野嶺過夜,咻的站起來,“我還能堅持堅持,我們走吧。”
羌無扶著羌畫又不知道走了許久,也總算是看見了一家客棧。
風月客棧。
羌畫從未出過遠門,累的癱坐在客棧門口,錘著麻木的腿腳,一臉苦相。
羌無的體質好似與羌畫完全不同,既不喘氣,也沒有感覺到過度的勞累,就像沒事人一樣訂了間上房,然后扶著羌畫上了樓。
羌無扶著羌畫先腳上了樓,后面緊跟著進來了兩個錦衣華服的男子。
“小二,一間上房。”
柜臺里的小二扯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解釋道,“二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最后一間上房方才被兩位姑娘訂了,還有幾間中……。”
“你知道我是誰嗎?”其中一個男子仗勢欺人,從腰里掏出塊令牌,“你們掌柜的呢?”
掌柜聞聲從后廚里上來,一眼就看見了王族的令牌。
“和王殿下駕到,草民叩見殿下。”老掌柜顫顫巍巍的跪下了,在店的幾個小廝也惶恐的跪下,生怕一不小心惹禍上身。
“聽說方才有兩位姑娘先訂了上房?”耶律和看似和氣的問老掌柜。
“沒有,沒有,哪有姑娘訂房啊,草民這就帶您去。”
掌柜的得罪不起這兩個厲害人物,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先訂房的兩位姑娘能夠平安。
“叩叩叩。”
“請進。”
羌畫被羌無按了幾個穴位已經沒有那么勞累了,她正在床邊收拾行李,羌無背對著門口飲茶。
“兩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這間上房事先被人預定了,麻煩二位能不能……?”
掌柜的心知對不起兩位姑娘,提出換成中房,住店期間所有飯菜免費。
“柜臺上的小二方才才說空了一間,怎么又預定了?”羌畫停止手里的工作。
“實在不好意思,是小廝搞錯了。”掌柜害怕兩位不肯讓房,心中越發焦急。
“畫兒,收拾行李,我們換房。”
其實中房與上房相比就是小了點,少了幾個陳設而已,能省下幾頓飯錢,何樂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