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訓練場上的迷彩服染成深沉的墨綠,探照燈驟然亮起,白色光柱刺破夜空,將搭建在司令臺前的簡易舞臺照得纖毫畢現。教官們難得卸下平日的嚴肅,歪戴著帽子坐在觀眾席第一排,水壺與迷彩服摩擦的沙沙聲里,混著此起彼伏的口哨與起哄。
在悶熱的后臺,空氣仿佛都凝固著緊張。羅依依攥著主持詞的手指微微發白,紙頁被她反復摩挲得邊角發皺。她不斷對著鏡子調整耳麥,發間別著的銀色蝴蝶發卡隨著動作輕輕顫動,映出她眼底藏不住的焦灼。
謝晴晚在后臺來回踱步,黑色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急促的聲響。她脖頸處的珍珠項鏈隨著步伐晃動,時不時抬手將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后,漂亮的眉梢緊緊蹙起,目光緊盯著場務,嘴里念叨著:“音響設備真的修好了嗎?千萬別有問題。”
后臺白熾燈將陰影切割得支離破碎,張順倚著鐵架臺,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銀灰色領結。即便身旁羅依依急得來回踱步、謝晴晚反復核對流程表的紙張窸窣作響,他仍保持著微微后仰的慵懶姿態,黑色西裝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間冷冽的機械表。
“別急。”他忽然開口,聲線像裹著蜜糖的威士忌,醇厚又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指尖劃過主持人手卡上的折痕,嘴角勾起一抹從容的笑,“我改過三次流程,音響師的應急方案比你們想象的周全。”說著抬手輕彈羅依依緊繃的肩膀,動作熟稔得像拍去肩頭的雪花,“上次校慶暴雨中斷,咱們不也照樣救場?”
場務第三次沖進來時,張順已經利落地系好領結。他接過謝晴晚顫抖著遞來的麥克風,用指節輕輕叩擊金屬外殼,測試音效的“咚咚”聲沉穩有力。轉身前對著鏡子整理碎發,發膠定型的劉海下,那雙桃花眼瞇起帶著笑意,仿佛舞臺上的一切變數,都不過是他掌控中的精彩注腳。
(順哥帥嘞,舔屏qaq)
張順將耳麥調試完畢,余光瞥見后臺幕布縫隙外,十班的表演方隊正候場。傅系鈴扎著高馬尾,帶著街舞社成員原地活動關節,黑色露臍裝與迷彩工裝褲的混搭格外吸睛,銀色鏈條在她躍起時劃出冷光;易羽薰抱著古箏坐在角落,指尖纏著膠布反復撥弦試音,身后伴舞的女生們攥著折扇,粉色裙擺鋪展在水泥地上,宛如一片落英。以及背著電吉他桀驁恣睢的應恣睢,展現了何為人如其名。(小易寶寶!好棒啊啊啊)
“咱班這次可下了血本。”張順挑眉詢問,話音未落,候場區突然爆發出整齊的口號聲。開幕式由一班江清越帶領隊員擺出戰斗陣型,迷彩面罩下的眼神銳利如鷹,金屬護腕相撞的脆響混著電子樂前奏,瞬間點燃后臺的緊張氣氛。
在后臺,張順正低頭看著節目單,胡舜嘉突然湊了過來,她的發絲輕輕掃過張順的手背,帶著淡淡的茉莉香。“順哥,你知道易羽薰的節目是第幾個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眼神緊緊盯著張順手中的節目單。
張順挑眉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當然知道胡舜嘉對易羽薰的心意。“第七個,“他用鋼筆敲了敲節目單上的序號,“怎么,這么關心?“
面對胡舜嘉的詢問,他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眼神溫柔又帶著幾分調侃,桃花眼里流轉的光芒,像是藏著漫天星辰,讓人不由自主地陷進去。回答問題時,他不僅條理清晰,還能引經據典,從節目編排的歷史淵源,到每個節目設計的巧思,信手拈來,展現出他腹中的深厚學識。
即便只是站在那里,張順周身都縈繞著一種獨特的氣場,既優雅又隨性,既睿智又迷人。他不用刻意表現,就能將魅力滲透在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里,輕松俘獲眾人的心,無論是男生欣賞的灑脫氣度,還是女生傾慕的溫柔體貼,都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撩人于無形。(這就是男女通殺??)
舞臺追光燈驟然聚成銀白光束,吞沒后臺浮動的塵埃。張順抬手整理耳麥,西裝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間冷冽的機械表。他率先踏出步子,皮鞋與地板碰撞出沉穩的節奏,身后羅依依攥著珍珠手卡的指尖微微發白,謝晴晚深吸一口氣,攥緊話筒跟了上去。
三人站定的剎那,全場驟然安靜。張順垂眸輕笑,唇角梨渦若隱若現,抬起眼時桃花眸里盛著星子:“各位教官、老師、同學們——”他故意拖長尾音,聲音裹挾著電流漫過音響,候場區幾個女生瞬間紅了臉。羅依依被感染似的挺直腰板,耳后的銀色蝴蝶發卡隨著轉身劃出銀弧:“這里是軍訓文藝匯演的現場!”
謝晴晚接過話頭時,張順已經不著痕跡地往她身側挪了半步,恰到好處地擋住她微微發抖的指尖。他單手插兜,另一只手虛扶著話筒架,在同伴說話間隙,忽然偏頭對臺下眨了下眼。這個小動作被前排教官捕捉到,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聲,混著觀眾席的哄笑,將開場的緊張氣氛攪成熱烈的浪潮。
探照燈掃過觀眾席的剎那,迷彩海洋瞬間沸騰。前排教官們齊刷刷摘下帽子當扇子,黝黑的臉上漾開孩童般的興奮,水壺碰撞聲混著此起彼伏的“好!”炸響夜空;中間幾排女生踮著腳揮舞熒光棒,扎高馬尾的姑娘扯著嗓子喊主持人名字,發梢掃過身后男生泛紅的臉頰;最后幾排早偷偷溜出隊伍的“刺頭兵”,踩著板凳組成人浪,把寫滿加油口號的橫幅甩得獵獵作響。
舞臺右側的音響突然爆發出重低音,驚得坐在草坪上的新生們集體彈跳起來。幾個男生抄起戰術腰帶當吉他,歪頭扭胯模仿搖滾巨星,引得周圍人笑作一團;角落的文藝委員抱著手風琴現編曲子,音符剛流淌出來,立刻有女生跟著哼起即興和聲。不知誰帶頭喊了聲“張順!”,瞬間全場應和聲震得梧桐樹簌簌落葉片,連天上的月亮都像是被這熱鬧嚇跑,悄悄躲進了云層里。
舞臺上的歡呼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后臺的氣氛卻如繃緊的弓弦。易羽薰跪坐在古箏前,指尖的膠布已被汗水浸得發皺。她反復撫摸琴弦,目光不時掃向舞臺側面的電子琴,那是為她伴奏的關鍵設備。應恣睢倚在吉他箱旁,黑色撥片在修長的手指間靈活翻轉,金屬弦被撥動出幾聲零散的音符,在嘈雜的后臺顯得格外突兀。
“聽說剛才燈光出了問題,”應恣睢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不會影響咱們的伴奏音效吧?”她抬頭望向頭頂交錯的線路,發尾的銀色挑染在燈光下忽明忽暗。易羽薰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今早調音時古箏第三根弦發出的異響,喉嚨發緊:“希望臨時換的琴弦能撐住......”
舞臺上的相聲表演傳來陣陣爆笑,兩人卻無心傾聽。易羽薰又一次檢查琴弦的松緊,余光瞥見候場的街舞隊正在熱身,活力四射的模樣與她們的焦慮形成鮮明對比。應恣睢突然將吉他背帶緊了緊,朝她露出一個故作輕松的笑:“大不了咱們來個即興演奏,說不定更驚艷。”可她不停晃動的腿,還是暴露了內心的不安。
謝晴晚握著話筒,在聚光燈下笑出優雅弧度:“接下來的節目,將帶我們領略截然不同的音樂魅力——”她故意拖長尾音,看著臺下好奇抬頭的觀眾,指尖輕敲手卡:“先是十班易羽薰帶來古箏獨奏《戰臺風》,感受千年國樂的磅礴氣勢;隨后,應恣睢將用吉他演繹《卡農狂想曲》,用弦音點燃今夜的星空!”
話音剛落,前排教官們率先鼓掌,金屬水壺碰撞聲清脆作響。易羽薰抱著古箏緩步登臺,素白裙擺掃過臺階,發間玉簪在燈光下折射出清冷光芒。她落座的瞬間,全場忽然安靜下來,直到指尖撥動琴弦,激昂的旋律如暴風驟雨般傾瀉而出,臺下觀眾先是屏息,繼而爆發出如雷掌聲。
謝晴晚報幕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時,胡舜嘉正蜷在觀眾席角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前排座椅的金屬桿。迷彩外套裹住單薄的肩膀,她垂著眼,漫不經心地數著地上的碎石子,直到“易羽薰”三個字突然撞進耳膜。
她猛地抬頭,發間的玉簪晃出細碎銀光。舞臺上,易羽薰抱著古箏拾級而上,黑色工裝褲與素白裙擺的搭配張揚又獨特,高馬尾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胡舜嘉感覺喉嚨發緊,目光死死黏在那人挺直的后背上,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當第一縷琴音劃破寂靜,胡舜嘉瞬間屏住了呼吸。易羽薰的指尖在琴弦上翻飛,腕間的銀鏈隨著動作輕響,燈光將她的影子投在幕布上,像是振翅欲飛的蝶。激昂的旋律如潮水漫過全場,胡舜嘉卻只看見易羽薰微蹙的眉、專注的眼,以及隨著節奏起伏的單薄肩膀。她往前傾著身子,膝蓋抵著前排座椅,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連周圍此起彼伏的掌聲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琴弦震顫,余韻悠長。直到易羽薰起身鞠躬,胡舜嘉才如夢初醒般跟著鼓掌,掌心拍得通紅卻渾然不覺。她望著那人消失在舞臺邊緣的背影,指尖下意識在空中虛撫,仿佛還能觸到方才流淌的琴音,心口發燙,又甜又澀。她沒有拍視頻,她也不愿如此,即便重輪回數次,她仍舊因此驚艷,她的腦海中,永遠銘記著:高潮處,易羽薰忽然起身半跪,雙臂大開如鯤鵬展翅,左右手交替掃弦的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殘影。汗水順著下頜滑落,在鎖骨處凝成晶瑩的水珠,卻全然顧不上擦拭。當最后一個泛音消散在夜空中,她維持著撫弦的姿勢微微喘息,迷彩外套滑落單肩,露出內里印著古箏紋樣的黑色背心,與身后追光燈交織成一幅剛柔并濟的畫。
余音散盡,易羽薰挺直脊背,朝著歡呼的觀眾深深鞠躬。迷彩外套半褪至手肘,露出小臂上汗濕的繃帶,她隨意將其往上一推,指尖還殘留著琴弦的震顫。起身時馬尾掃過琴身,帶起幾縷若有似無的木香,她彎腰抱起古箏,金屬鏈條與琴身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腳步匆匆掠過側臺,她的余光突然瞥見候場的胡舜嘉。對方抱著保溫杯的手指發白,眼神卻熾熱得驚人,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吸進去。易羽薰頓了頓,抬手比了個“耶”的手勢,嘴角勾起不羈的笑:“等我換衣服,看完應恣睢的表演一起去喝奶茶!”話音未落,她已抱著琴快步跑向后臺,迷彩褲腿帶起的風里,還混著松香與汗水交織的氣息。
易羽薰起身鞠躬的瞬間,全場爆發出海嘯般的掌聲。前排教官們齊刷刷起立,黝黑的手掌拍得通紅,有人扯著嗓子喊“再來一首”,粗獷的聲線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贊嘆;中間幾排女生攥著熒光棒拼命揮舞,尖叫著易羽薰的名字,激動時甚至跳起來,發間的蝴蝶結隨著動作上下翻飛。
后方的男生們更按捺不住,幾個“刺頭兵”踩著板凳吹口哨,迷彩帽被拋向夜空;角落里的文藝委員抱著手風琴即興伴奏,周圍同學自發組成和聲,將零星的旋律匯成激昂的大合唱。就連原本維持秩序的糾察隊,此刻也放下嚴肅面孔,舉著手機記錄精彩瞬間,鏡頭里晃動的光斑,映照著每個人臉上狂熱又興奮的神情。
舞臺頂燈突然轉為躍動的霓虹紫,張順踏著節奏晃出追光燈,銀灰色領結在胸前劃出優雅弧線。他單手插兜倚住話筒架,桃花眼掃過臺下還在沸騰的觀眾,故意壓低聲音:“各位,還沒聽夠?”尾音拖得慵懶勾人,前排女生瞬間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接下來這位,要用六根弦點燃整個夏夜——”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舞臺側幕應聲亮起藍色激光,“十班應恣睢,用搖滾重新詮釋經典!準備好迎接《卡農狂想曲》的炸裂現場了嗎?”話音未落,吉他失真音效突然炸響,應恣睢抱著電吉他凌空躍起,銀灰挑染發絲在空中劃出張揚的弧線,徹底點燃了本就熾熱的氣氛。
(順哥#杭二把妹王,我睢#杭二逗弟主)
與此同時,與此同時,后臺胡舜嘉給易羽薰糖,易羽薰笑著接過
后臺的燈光有些昏暗,易羽薰抱著古箏匆匆跑來,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胡舜嘉早已在角落等候多時,見她走近,連忙迎上去,從口袋里掏出一顆草莓味的水果糖,聲音帶著一絲緊張:“羽薰,你剛才彈得太棒了!這個給你。”
易羽薰愣了一下,隨即唇角揚起燦爛的弧度,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她伸手接過糖,指尖不經意間擦過胡舜嘉的掌心,帶著琴弦余溫的觸感讓胡舜嘉心頭一顫。“謝啦!”易羽薰利落地拆開糖紙,將糖果丟進嘴里,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散開,“有你的加油,感覺超有動力!”
胡舜嘉看著易羽薰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臉頰瞬間染上紅暈,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甜膩起來。她低頭絞著衣角,輕聲說:“我、我還等著看你接下來的表演呢。”易羽薰聞言,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發間玉簪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那你可要好好期待,等會兒應恣睢的表演也超精彩!”
此刻,舞臺上張順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宣布著應恣睢即將登場。后臺的喧囂與熱烈仿佛都被隔絕在外,只剩下兩人之間流淌著的,帶著糖果甜味的溫柔氣息。
后臺幕布后方,應恣睢甩著銀灰挑染的頭發調試吉他弦,金屬撥片在指間翻飛。黎卿卿踮著腳趴在道具箱上,眼睛亮得像綴滿星星,手里攥著剛畫好的熒光板,上面歪歪扭扭寫著“魚魚老婆slay全場”,還配著戴著墨鏡的卡通吉他手簡筆畫:“魚魚!這次一定要用掃弦帥飛全場!”她晃著熒光板,發間的貓耳發箍跟著亂顫。
庾魚咬著棒棒糖倚在音箱旁,黑色漁網手套蹭過琴身發出細微聲響:“放心,等會兒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教科書級solo。”她忽然抬手勾住黎卿卿的下巴,故意壓低聲音:“不過小粉絲,等演出完要請我喝草莓奶蓋。”黎卿卿瞬間紅透耳根,差點打翻旁邊的樂譜架。
另一邊,余弦正蹲在角落反復確認解曜川的表演道具,指尖捏著魔術道具的綢帶微微發抖。解曜川的街舞節目排在應恣睢之后,此刻正在隔壁練習室熱身。“別緊張。”庾魚突然踢了踢余弦的鞋跟,“上次校慶解曜川蒙眼翻跟頭都沒失誤,這次道具檢查三遍了,絕對穩。”余弦勉強扯出個笑,卻還是把綢帶又纏緊了半圈。
解曜川推門而入時,余弦正攥著綢帶打結,指節因用力泛白。她挑眉靠近,發梢的熒光發膠在應急燈下泛著藍光,迷彩工裝褲上的金屬鏈條撞出清脆聲響:“我說小軍師,”她突然伸手按住余弦顫抖的手腕,“你都用上打拳擊的力道了,我還能不相信你?”余弦猛地抬頭,正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
羅依依踩著珍珠白的高跟鞋輕盈登臺,發間的水晶發飾在聚光燈下折射出璀璨光芒。她手持燙金手卡,唇角揚起標準的職業微笑,聲音甜美卻帶著不容小覷的穿透力:“欣賞完震撼的搖滾風暴,接下來,讓我們一同見證奇跡降臨!”
臺下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期待聲,羅依依微微側身,眼波流轉間透著神秘:“她來自六班,是舞臺上的光影魔術師,能讓火焰在指尖綻放,讓綢緞化作漫天星辰——”說到這里,她故意停頓,將觀眾的好奇心勾到頂點,“掌聲有請六班解曜川,為我們帶來魔幻盛宴!”
話音剛落,舞臺燈光突然熄滅,只有幽藍的追光燈打在緩緩升起的魔術臺。伴隨著充滿神秘感的音樂,解曜川戴著黑色禮帽,身著剪裁利落的燕尾服,邁著優雅又自信的步伐現身,瞬間引爆全場尖叫。
舞臺中央的解曜川指尖輕彈,黑色禮帽“啪”地飛旋而起,帽檐甩出的銀色絲線在空中劃出冷冽弧光。隨著一聲清脆響指,追光燈驟然熄滅,當暗紫色光束重新亮起時,她手中的禮帽已盛滿紛飛的熒光蝴蝶,翅膀上的磷粉在氣流中飄散成星河。
“看好了!”她突然扯開燕尾服下擺,藏在其中的紅綢如火山噴發般洶涌而出,瞬間覆蓋半個舞臺。解曜川赤足踩上綢緞,身體后仰成不可思議的弧度,指尖掠過之處,紅色綢緞竟燃起幽藍火焰,卻絲毫未損布料分毫。觀眾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前排小孩甚至站到椅子上,瞪大的眼睛映著跳動的火光。
高潮來得猝不及防。解曜川將燃燒的紅綢拋向空中,與此同時,十二盞射燈同時聚焦舞臺中央。當綢緞緩緩飄落時,她已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懸浮在半空的銀色鳥籠,籠中蜷縮著穿著星光紗裙的“人偶”——直到“人偶”突然睜眼,沖臺下狡黠一笑,觀眾才驚覺那竟是解曜川本人,黑色禮帽反戴在頭上,脖頸的銀鏈還在微微晃動。
當解曜川的禮帽甩出銀色絲線時,余弦幾乎整個人都前傾著貼向舞臺邊緣。她攥著備用道具的指節泛白,迷彩褲下的雙腿微微發顫,卻死死盯著臺上翻飛的身影,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紅綢燃起幽藍火焰的瞬間,她下意識抬手捂住嘴,喉嚨里溢出壓抑的驚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懸浮鳥籠出現的剎那,余弦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綢帶“啪”地掉在地上。她看著籠中沖臺下眨眼的解曜川,眼眶突然發燙——那些通宵調試機關的疲憊、反復檢查道具的焦慮,此刻都化作了洶涌的驕傲。前排觀眾的尖叫聲浪中,她聽見自己沙啞的吶喊混在其中,喊到最后甚至破了音,卻依舊揮舞著手臂,朝舞臺上那個閃耀的身影用力揮手。
解曜川在漫天彩紙中優雅鞠躬,臺下的歡呼聲還未完全平息,余弦仍紅著眼眶攥著掉落的綢帶,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就在這時,舞臺燈光驟然轉為溫柔的琥珀色,羅依依踩著細高跟重新登場,發間的水晶流蘇隨著步伐輕輕晃動:“感謝解曜川帶來的奇幻之旅!但今晚的驚喜遠未結束——”
她話音未落,4班張舒婷抱著琵琶疾步上臺。這位總愛扎著高馬尾的姑娘將琴身斜挎,金屬護甲在燈光下冷冽閃光。當第一個音符從指尖迸發,竟是融合了電音節奏的《十面埋伏》,琵琶的鏗鏘與電子鼓點碰撞,瞬間點燃全場。觀眾們還沉浸在這古今交融的震撼中,6班江裕隋已踏著煙霧登場。身著水墨長衫的他手持洞簫,吹奏出空靈曲調,舞臺兩側的全息投影隨之浮現出流動的山水畫卷,簫聲漸強時,竟與遠處傳來的古箏聲遙相呼應,意境悠遠綿長。
正當大家沉醉在國風雅韻中,18班魏銘川帶著他的機械舞團隊炸翻舞臺。熒光特效勾勒出他們利落的肌肉線條,整齊劃一的動作配合突然卡頓的音效,時而化身提線木偶,時而模擬機器人故障,夸張的肢體控制引得全場瘋狂打call。節目一個接一個,歡呼聲、驚嘆聲此起彼伏,軍訓匯演的夜空,徹底變成了青春綻放的舞臺。
在觀眾們不斷的尖叫聲中,終于迎來了文藝匯演的落幕。
舞臺頂燈漸次暗下,只留中央一束暖黃追光,謝晴晚與張順并肩走到臺前。謝晴晚抬手輕攏耳畔碎發,水鉆耳墜在燈光下流轉著溫柔光暈,聲音里帶著幾分眷戀:“各位,當月光爬上第三根燈柱,我們的文藝匯演也走到了尾聲。”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臺下仍在揮舞的熒光棒,“今夜,有人用琴弦撥動星辰,有人讓奇跡在掌心綻放,而這每一份熱烈,都將成為這個夏天最珍貴的注腳。”
張順單手插兜,桃花眸盛滿笑意,忽然伸手接過謝晴晚的話筒。他故意壓低聲音,磁性的聲線裹著電流漫過全場:“別急著說再見——”臺下瞬間爆發出起哄的口哨聲,他朝歡呼的人群眨眨眼,“我數到三,讓我聽見你們把禮堂頂棚掀翻的氣勢!”隨著“三”字落地,掌聲與尖叫如浪潮般席卷而來,他趁機抬高聲音:“感謝每一位追光者,愿你們永遠熱烈,永遠在路上!”
謝晴晚笑著奪回話筒,兩人相視一笑,身后大屏幕開始回放整場匯演的精彩瞬間。當畫面定格在易羽薰指尖掃過古箏的剎那,臺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而張順謝晴晚,對著鏡頭比出瀟灑的手勢:“我們,明年再見!”
軍訓結束了,但這段充滿汗水與歡笑的日子,這場精彩絕倫的文藝匯演,都將成為同學們青春記憶中最絢麗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