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想必就是北平劇院頭牌......哦不好意思,頭位青衣,柳之瑤柳小姐是吧?柳小姐與舍弟應(yīng)是舊識?既如此,可否借一步說話?”
齊勝孝的面色轉(zhuǎn)換得有些精彩,像極了是在腦海里經(jīng)歷過一番完完整整的斗爭,斗爭到最后,齊勝孝輕咳一聲,轉(zhuǎn)身方步進(jìn)門,只留下了正廳門口的柳之瑤和杜云齊。
杜云齊抬手:“柳小姐,請。”
“這齊家風(fēng)景,別說,還當(dāng)真不錯,”杜云齊伸手觸摸過盛放的花朵,收回視線,重又看向柳之瑤,“想必柳小姐也是很喜歡這里才對,不然這北平城中,也未見得能傳出你多次出入齊宅的流言,你說是吧?”
柳之瑤沉默片刻,斂眸輕笑:“杜少爺,想說什么?”
杜云齊轉(zhuǎn)回頭,向前走出幾步,在另外一朵更為艷麗的花前停步,伸手把它折了下來。
“柳小姐美艷不可方物,自是許多男人欲得之人,就像我這手中花一般,因為太美,就會想要藏于掌心收藏。可這世間事有得必有失,鮮花若被折下收藏,便離枯萎之時不遠(yuǎn)矣。再者,想收藏柳小姐的男人定然不在少數(shù),就算少了舍弟一個,于柳小姐而言,應(yīng)該也算不得什么損失。你說呢?”
杜云齊不像是個會為說這些話專程跑這一趟的人,更可能的是偶然得見,順道就吐露了真言。柳之瑤想到這里不禁淺笑:看樣子,杜云齊對杜云生的不滿與恨鐵不成鋼,遠(yuǎn)不是近來一日兩日了。
“柳小姐勿怪,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若傷害到了你,還請柳小姐見諒。我剛剛所言,前為忠告,后為請求。柳小姐尚還年輕,大可以忽視我的忠告,可這請求,還請柳小姐記下。若可以,今日以后,就請與舍弟少一些來往,杜云齊定會感激不盡!”
柳之瑤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一如旁人之事的,可這般在從前似乎只會出現(xiàn)在想象里的場景落在她的頭上,她難免還會有些許的在意,因而并未對杜云齊所言予以更多的回應(yīng)。
當(dāng)然,杜云齊也并未打算直接聽到柳之瑤的承諾,他所行所言,也不過就是為讓柳之瑤聽一聽他杜家的態(tài)度。
沉默著看著杜云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庭院,柳之瑤收神轉(zhuǎn)身,抬眼就對上了齊勝孝的視線——疑惑仍在,但似乎,帶上了莫名的滿意。
齊勝孝盯著柳之瑤看了好半天,這才輕笑:“你方才不是想去東街商鋪看看?我們這便出發(fā)吧!”
任誰也不會想到,走進(jìn)商鋪正門,第一眼看到的會是杜云生,第二眼就是張之林。
柳之瑤來不及為這“變故”發(fā)呆,便已見識到了杜云生頗有些夸張的“演技”,要不是還有張之林在場,柳之瑤真的很懷疑某一時刻,杜云生就會貼上來“臣服”在她腳邊,抱著她的腿請求她不要離開,不要對他置之不理。
齊勝孝皺眉看過杜云生的死皮賴臉,再次對上張之林的視線,恨不得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直至窒息的同時,仍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個混小子,差點(diǎn)坑苦他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