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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柱句句都在為自家大哥打抱不平。
喬軒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涌動,他伸手順了順弟弟枯黃毛躁的頭發,語氣樂觀道:“天無絕人之路,也許再過兩日就能尋到辦法了呢?”
“但愿吧!”
鐵柱不好掃興,別過頭小聲嘟囔著,皺起了眉頭,像個老頭子一樣皺巴巴的。
只是兩兄弟心里都清楚,又有什么出行方式能快得過乘船。
這時,喬軒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半日,事情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伴隨著衛子青一聲令下,一群三大五粗的大漢轟隆隆地將一片茅草屋推倒。
他們光著膀子,四處清理雜草枯木、大塊泥石以及骯臟的東西,干得那叫一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啊,一派熱火朝天的景像。
有的茅草屋住著人,但都被強硬地扯了出來。
“砰!”
“哎呦!”一聲,陶樂緣冷不丁被一個大漢像個小雞崽一樣抓了出來。
他胖乎乎的身體晃了晃,一時之間竟沒站穩,摔倒在地。
身為商隊領頭人的陶樂緣正想發火,可定晴一看,頓時驚魂未定。
這個土匪先前不是被黑衣壯士綁走了嗎?
好在陶樂緣小心翼翼的蹲在一旁,見人家沒有欺壓他的意思。
余光又瞥見了衛子青安全感爆棚的身影。
陶樂緣這才松了一口氣,裝作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站起身,還順手拍了幾下灰塵,整理衣容準備上前去討教。
而張大丫就沒有陶樂緣那么講究了,她比陶樂緣更早,也以更狼狽的形象出現在任清舒她們面前。
其實,張大丫也不知道這一個月自己怎么度過的。
自從被擄上山就渾渾噩噩的,日復一日被這群畜生關起來凌.辱,她只覺得時間既漫長又難熬,同時跟張大丫關起來的還有十幾個容貌較好的女郎和婦人。
久違的陽光照耀在這群女人身上,她們臉上恍惚的表情幾乎讓人以為這是一場夢。
張大丫低頭垂眸,她披頭散發,看不出神情,目光幽幽的盯著手腕上鮮紅的勒痕。
電光火石之間,她三步并兩步,骨指嶙峋的雙手,奮力抄起路邊的一塊實心木頭,狠狠砸到一大漢頭上。
哦豁!
眾人的注意力紛紛被那邊的動靜吸引。
那大漢原本正在埋頭干活,這下子直接被砸懵圈了,下意識地就想還手。
【系統提示:檢測到‘契約對象’的行為嚴重違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規章》,給予電擊懲罰一次!】
話音剛落,大漢身體一僵,腦海一陣電閃雷鳴。
夕陽西下,一弱齡女子披頭散發,手持兇器,追著五尺大漢往死里輪。
任清舒嘴角微揚,有點意思,問道:“那兩人是怎么回事。”
天氣十分炎熱,烤的人喘不過氣,白笙依取出土匪庫房搜刮出來的一件好看的繡花木扇,在旁給任清舒扇風。
“估計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她恭敬回道。
不過是一件細枝末節的小事。
話音落下,任清舒靠在大當家的狐皮座椅上,吹著徐徐涼風,神色輕松點點頭,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隨口吩咐道,“注意點,沒打死就成。”
說完,她繼續翻看手頭上喬家送過來的竹簡,上面的字跡頗多,相對于這個時代煞是珍貴,比那一點草藥來說就算不上什么了。
喬家還真是...不喜歡欠人情,這從喬軒喬柯兄弟二人身上的行為作風可見一斑。
“是。”白笙依道。
毋須多言,它也知道一個成年勞動力可不能就這么輕易的浪費掉了。
沒過多久,另一個大漢從茅草屋的地上挖出幾具女性尸骨。
夏季不宜儲存,它們腐爛得辨認不出本來的面目,好幾只蒼蠅圍繞著布滿蛆蟲的尸體不斷嗡嗡作響。
任清舒稍稍抬手。
白笙依見此停下扇風,它轉過身掃了一眼,通過相關的數據對比出其中一具尸骨的五官與張大丫有七分相似,基本上可以確定有親緣關系了。
不過任清舒不多問,白笙依也就不多言。
身為一介有思考能力的仿生機器人最忌諱干涉主人的人生。
尸體腐爛的惡臭味撲面而來,任清舒整個人都不好了,嘔吐的心情愈演愈烈。
她輕皺了下眉頭:“衛子青——”
像是被按了開機鍵,陰影中有人與任清舒對視一眼,他看了看她,再看看對面的那些人,傾刻間全明白了。
他背著劍從角落里走出來,衛子青一臉冷酷無情,沖眾人輕斥道。
“所有的人都給我繼續干活,不準看熱鬧!所有的尸骨都必須挖出來,徹底清理干凈!”
樹影下,任清舒暗暗點了點頭。
她內心痛恨不已,表面上卻仍然維持著鎮定自若的神色。
任清舒可不希望以后她的城池會出現這種惡心的小玩意,所以你們一定要給我清理得干干凈凈!干干凈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