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一天去學校,唐霜早早起床,余叔叔和母親今天有事讓她和余清自己去學校,前一天晚上余清說不愿意跟她一起去學校,讓她自己先走。
唐霜也不在意,收拾好東西后就出門了,因為不太熟悉去學校的路,所以提早了點出發,按照前一天晚上查好的公交路線,按部就班。
到了學校,在公告欄前看好了自己班級的位置,就往班級走去,唐霜的頭發很長,束起的高馬尾隨著腳步輕微晃動,偶爾被風吹起,少女的皮膚很白,絲毫不像常年住在鄉下,或許是因為遺傳,父母的皮膚也很白,身材不算高挑稍微有些瘦小,五官清秀,因為是剛轉學來的,還沒有校服,唐霜穿了一件素白色的連衣裙,規規矩矩的。
到班級,里面的人不是很多,都是相互認識的,在一塊聊天,唐霜找了一個靠窗邊的小角落坐下,今天的天氣不算好,有點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前桌的女孩子轉過來與唐霜搭話:“你是新來的吧?你叫什么名字啊?”唐霜本來正看著窗外發呆。
前桌的詢問聲讓她回過神來看著前桌微笑道:“我叫唐霜。”前桌也笑了:“果然人如其名,是甜甜的感覺,我叫余念,你是本地人嗎?”唐霜微笑著搖頭,余念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說道:“我就知道,你看著就不像,跟這里的感覺就不一樣。”唐霜笑了:“那這里是什么感覺?”余念思考了一下:“就是煙火氣啦,你就很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啊,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喝露水的。”
唐霜覺得這個女孩很有意思,倒是第一次見這么有意思的女孩,記下了她的名字。
唐霜坐的位置是靠近最后一排靠近門口的小角落,沒什么人喜歡這個位置,所以旁邊的位置也并沒有人選擇就空出來了。
過了幾分鐘,班主任進來了,班主任姓張是個精明干練的中年男子,寒暄了幾句,就開始按照慣例,講講學校講講課程。
講到一半,幾個痞里痞氣的男生才剛到,幾人吊兒郎當的喊了幾句報告,張老師明顯不悅:“都高三了還是你們幾個在遲到。”幾個吊兒郎當的走進來后,最后跟著個格格不入的身影。
這人比前面那些都高,劍眉星眸,氣質清冷,滿臉寫著不耐煩,唐霜一眼就認出他了,是林珂,老師讓他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唐霜看著林珂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不敢再去看他,低下了頭,不出所料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唐霜不確定他有沒有認出自己,剛坐下林珂一只手撐著腦袋一臉戲謔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看唐霜沒打算說話,便緩緩開口:“小青梅,好久不見。”唐霜總算抬眼看他:“好久不見。”
張老師沒有調位置,大家都按照上學期的位置坐著,老師看唐霜坐在角落提出讓她往前挪一格,也就是余念旁邊,她的同桌剛好今年也轉學了。
唐霜幻想過無數次兩人見面的場景,真的又見到他了還是措手不及,他是那時的唐霜最好的朋友,她不知道為何會與他成為好朋友,或許是那時他的父母將他留在了爺爺家的那個小村莊,而她的父母也不愛管她,又或許是不知何時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們也那樣要好,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學校組織中秋晚會,作為文藝委員的唐霜自然而然成了每個班必須出一個節目的那個節目,她非常吃驚自己能當選文藝委員,因為上一個文藝委員轉學了,老師美其名曰長得文藝也算,事實上是因為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沒人愛干,唐霜看著乖乖的,老師就按自己的感覺選了,在報名節目的時候,當然不會有人報名,這個坑可不就落到文藝委員的頭上了。
自從報名了中秋晚會之后,每天在學校練習到天黑,余清知道唐霜有參加中秋晚會后,自己也去報名了,唐霜疑惑,她到底為什么總要跟自己較勁。
中秋晚會那天,唐霜穿了一件霧青色的新中式連衣裙,裙子襯得她更加白了,一束光打在她臉上,像是她身上的光,唐霜調整好后從容的開始彈起琵琶,雖說學的不久,但是還是完美的演奏完了一曲。
林珂本來不愛這種場合,又吵又煩,不耐煩的坐了一會兒剛打算走,被身邊的人拉住,那人指了指臺上:“我覺得她,你應該會感興趣。”
林珂滿臉戾氣的轉頭,看到臺上的人,微微一笑,看向旁邊的人:“你還知道什么?”旁邊的人聳了聳肩搖頭:“喂,我跟你就隔了一個過道啊,你是真拿我當空氣啊。”林珂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哦。”旁邊的人翻了個白眼:“哦是幾個意思啊,那是誰啊,挺好看的啊。”林珂打斷他:“江煦,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八卦呢?”說完演奏聲剛好結束。
林珂抬頭,唐霜正好鞠躬,唐霜下臺后,林珂也走出禮堂,回到教室,玩起手機。
唐霜正好回教室收拾東西,看到林珂一個人坐在教室,走近開口道:“沒去禮堂嗎?”林珂抬頭對視上唐霜的眼睛:“去了。”唐霜回想了一下:“是嗎,好像沒有看到你。”林珂回答:“剛回。”唐霜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了,林珂突然轉過頭看她開口到:“小青梅,比以前厲害了。”唐霜微微笑了笑,將琵琶放入琴盒。
收拾好后,唐霜想出去透透氣,剛走沒幾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過頭朝林珂走去,從包里掏出一把草莓味的奶糖,放在林珂桌上,林珂笑了:“你還和以前一樣。”唐霜看了林珂一眼:“你倒是和以前很不一樣了。”林珂收起笑容,似乎想回避這個話題,唐霜也不再追問,緩緩朝教室外走去。
風吹動女孩的裙角,吹動系在她頭發上霧青色的發帶,落葉不經意間的隨風飄揚,空氣里彌漫著青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