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阮糖和詹弦正在商議事情,剛說完正事,就看到詹弦面色猶豫,似乎是有話要說。
“阮爺,有一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就別講了。”
詹弦一噎:“……可我覺得阮爺你應該知道。”
阮糖笑了笑:“什么事?”
“何茂經常把積分和食物分給甘穗語。”
阮糖眨了眨眼。
“我知道我這么說可能有點多話,但是何茂現在是您的人,他這么做是完全沒把您放在眼里,我看不慣您受委屈。”
阮糖笑容微淡:“我知道了,去把何茂叫進來。”
詹弦領命。
小零還在腦海里嘀嘀咕咕:【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茂這樣,至于這么大的反應嗎?現在詹弦肯定被你騙的團團轉,以為你真的傷心了,保不準怎么給何茂臉色看。】
“那不是更好嗎?”阮糖反問。
小零半晌沒回話。
很快何茂就進來了,去叫人的詹弦也沒走,而是在外面等著。
阮糖翹著腿,身體后仰,手搭在腿上,指尖微微敲了敲,是極為放松的姿態,似笑非笑的看著何茂,語調也十分漫不經心。
“你喜歡甘穗語?”
何茂臉色微變,快速否認:“我不喜歡!”
“那你為什么把積分和食物分給甘穗語?嫌你的積分太多了?那你怎么不分給沒有行動能力的老人?”
何茂沒說話。
“茂哥真是個大圣人。”
何茂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看著她,他已經忘了是從什么時候她開始叫他茂哥,她已經很久沒叫過他何大哥,那些日子也一去不復返了。
阮糖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緩慢的繞著他走了兩圈。
何茂的心突突直跳,有一種難言的激動圍繞著他,他幾乎無所遁形。
“身體不干凈就算了,連心也不干凈。”
何茂心頭瑟縮,更有一種尖銳的刺痛,讓他痛苦難耐,他沉聲道:“我沒有!”
“已經這么臟了,還想留在我身邊,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
“我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比你干凈?讓你留下來都是丟我的臉。”
“我是不是看起來真的很好脾氣,你才有這樣的膽子,敢和別人曖昧不清,落我的面子?”
何茂臉色扭曲,曾經那些不可一世的想法早就沒了,他現在只是不想讓阮糖誤會。
“我可以解釋……”
“我不喜歡甘穗語,只是她曾經救過我,所以我不能不管她。”
阮糖腳步一頓:“救過你?”
“我小的時候,被一些大孩子們欺負,有一次差點就快要被打死了,是一個女孩子叫了人來,我才僥幸逃脫,后來她把我帶到家里,給我清理傷口,只是她就要搬到其他地方了,作為感謝,我把對玉分給了她一個,也是為了日后有機會能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何茂低垂著眸,曾經讓他那樣悸動的救命之恩,如今帶給他的只有痛苦和矛盾。
阮糖目光微閃:“什么樣的對玉?”
“……像太極一樣的。”
阮糖又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頗有幾分高深莫測,讓何茂難以辨知其中的情緒。
她問:“所以甘穗語拿出了對玉?”
“……沒有,她說對玉丟了,但是她知道對玉的存在,除了我和當年的那個女孩子,沒有別人知道。”
“原來如此,那沒事了。”阮糖很好說話一樣,復又坐回座位上,“你可以出去了。”
何茂抬頭看她,似乎沒想到僅僅這樣的解釋就可以,但他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從來沒有說原諒或者是不計較。
“你還有什么和我要說的嗎?”見他不走,阮糖問。
“……沒有了。”何茂聲音發澀,有當年的救命之恩在,那是他的枷鎖,他知道他這輩子也擺脫不了甘穗語,但又幻想眼前之人的愛憐,也許是他奢求太多。
他轉身,正要離開,忽然聽到身后的阮糖說:“今晚你去陪詹弦。”
何茂錯愕回眸:“……什么意思?”
“不明白嗎?”阮糖笑意深深,“我以為你應該很清楚的才對。”
何茂雙手緊握,額角青筋直跳,從來沒有人能這樣侮辱他,即便他現在失去異能,強健的身體素質還是讓他能外出獵殺喪尸,體內有異能基因更是讓他不懼喪尸病毒,他從來不是弱者,如果不是喜歡,他根本不需要以色事人。
阮糖看著他的神色,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剛當上基地的統治者,根基不穩,也沒有其他拉攏人心的手段,還是要靠你幫我啊,不過是這樣對你來說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也沒有損失什么,我相信你一定愿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