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縣地處南朝最北邊,一面是山脈,重巒疊嶂,易守難功。也是這一山帶成了南朝抵鄰國御漠克雅的天然防御。
一輛馬車,輕車簡行酉時時分停在了凌虛閣山腳下。眼前這座巍峨的高山之巔即是曾經遠近文明的凌虛閣,官府極少干預武林之爭,凌虛閣得以避世。
山腳建筑里有許多兵器書籍,也沒幾個人看守,半山腰處,有幾處亭臺樓閣,凌虛閣雖不及曾經輝煌,戒備從山腳越往山上越深嚴。
月色之下,一襲玄色身影爬在一處屋頂上,正通過青瓦空隙看著屋內。此人眼神放光,時而嘴角帶笑。
屋頂又來一蒙面女子,腳下輕點房檐,不落聲息的落在屋頂上,輕輕揭解開一塊房瓦往下看。
屋內紅燭白紗,一陣春光,只見一背虎熊腰大漢身下壓著一嬌媚女子,唇紅齒白,滿面桃紅。大汗雙手不停在女子腰間游走,活色生香。
白紗床榻前,跪著兩個粉衫婢女,一人端著白瓷酒壺,一人舉著兩只酒杯。二人不敢抬頭,一動不動。
屋頂的玄衣男子,似用手摸著下巴,淫魅一笑。此時才發現不知道何時,不遠處多了一蒙面人,心里著實嚇了一跳。再看這人女子打扮,蒙著面紗,心想輕功不錯,自己都沒發現。
此人正是司徒流云,她對玄衣男子視若無物。
只見大漢許是興致未盡,突然伸手拉住塌下跪著的一婢女,“過來陪爺”
順勢將婢女如飛燕一般拉上了床榻,地上另一婢女嚇得大叫一聲。伴隨婢女的驚嚇聲,玄衣男子不似方才那邊冷靜,突然踩碎一塊瓦片。聲響瞬時驚動屋里的人和巡邏的侍衛。
一時火把照亮夜空,二人嘗試逃跑,弓箭手放箭齊刷刷的向兩人射來,若不是輕功了得,兩人早就被射成了馬蜂窩。這里地勢一面山壁一面懸崖,上下路口被堵得死死的,兩人很快放棄抵抗,被押到了剛才的彪悍大漢跟前。
好漢不吃眼前虧,二人很識趣的跪著。
“奶奶的,小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來這里壞爺的好事”大漢氣急敗壞
“不敢不敢,偶然路過而已”沒事我就先走了。玄衣男試探著推開駕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
“說,深更半夜,闖我凌虛閣有用心”大漢狠狠拍了一掌桌子。
“你”大漢居高臨下指著司徒流云道。
“我來借書”司徒流云處變不驚。
大漢又指著玄衣男人
“我...我就是來學學老爺的馭房之術”玄衣男子嬉皮笑臉的回答。
“他奶奶的,你兩個逗本大爺玩呢”彪悍大漢被測底激怒。
“拖出去,斬了”
“別別別...大晚上這血肉橫飛的恐臟了老爺的院子”玄衣男死皮賴臉求饒。
“天色尚早,不如把她留下,就讓這丫頭陪老爺您快活快活,就放我離開算了,免得礙眼”玄衣男看了一眼司徒流云。男子精致的輪廓下,映著一張七分英俊,三分邪魅的臉。
司徒流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青年男子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竟是個渣男。
怎料到大胡子大漢竟被挑起了興趣,一步步走近司徒流云面前,一把撤下她的面紗。
在場人頓時目驚口呆,司徒流云左邊整張臉滿臉瘡痍,不堪入目,頓時讓人惡心想吐。
更惡心的是,司徒流云頂著這張丑陋的臉,故意擠給眾人一個諂媚的笑。眾人審美受到暴擊,分了神。
趁此時司徒流云二人不約而同掙脫桎梏,一同襲擊大胡子大漢,凌虛閣一群護衛也加入戰斗,眼見著支撐不住,大漢突然哐當一聲到地不起,七竅流出了鮮血。
院內群龍無首,司徒流云兩人對視,迅速往上頂上跑去。侍衛們反應過來,一窩蜂追了上去。
突然又人叫住他們,是剛才床榻前端酒壺的一粉衣婢女,皮膚有些泛黃,不算嬌俏,和剛才弱不禁風瑟瑟發抖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邊”粉衣婢女叫住他們
果然他們繞道了后山,成功避開追殺的人群。
“上面就是凌虛閣”,幾人抬頭看著一塊筆直的崖壁。
粉衣婢女衣袖一甩,瞬間從衣袖里射出來一根極細鋼絲,婢女像吊威亞一樣唰地飛了上去。
司徒流云目驚口呆,若不是在逃命,一定拍手稱快。小小婢女竟然這等身手,司徒流云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大胡子大漢突然倒地身亡,原來早已中毒。
玄衣男子和司徒流云,縱身一躍,用輕功飛了上去。
落地之處便是凌虛閣玄關門口,此樓高嵩云端,霧氣繚繞,凌虛二字頗為形象。名閣卻又非閣,只有一玄關石門入口,傳聞凌虛閣共十層,設無數奇門遁甲,機關重重,三層設一關,分求生,赴死,悟道三重關卡。
頂層放著稀世武功秘籍,幾百年間前來闖關著者無一生還,最多走到第九層。
三人站在凌虛閣門前,各懷心思,后面守衛已經追了過來。
“怎么進?”司徒流云問。
玄衣男子一愣,還未發話,粉衫婢女手里拿出一個六邊形的鑰匙,看著那扇石門玄關。
“丑八怪,那你剛才來干嘛?”玄衣男子納悶,這女人不是來偷鑰匙的?竟不知凌虛閣的鑰匙只在歷代閣主身上,原來閣主一支因前任閣主癡迷煉丹,并無子嗣,大胡子大漢正是老閣主的侄子。
卻不知這人貪財好色,更無心管理這凌虛閣。
“我就看看你在看什么”司徒流云一臉鎮定。
玄衣男子想起剛才的香艷場景,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左邊站著的丑女司徒流云,又轉頭看了一眼右邊的黃臉婢女。
學著女人的聲音,假裝害羞的說了一句“女流氓”!
黑壓壓的一群人已經殺到跟前,粉衣女子,拿著鑰匙,喊了一聲“快走”,三人進了凌虛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