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風輕云淡。白小啾從巢里鉆出來,伸了伸翅膀,小跳著來到鸮和白鵙身前。
“我睡飽了,要去找吃的,你們兩個想吃果子嗎?我可以帶回來一些。”
天亮白鸮就開始犯困,他閉著眼把頭轉了一圈又轉回去。
倒是白鵙盯著白小啾干爽的羽毛兩眼放光,按捺不住的說:“你快去快回,幫我也建個窩。”
白小啾狐疑道:“你要住在這兒?我那個窩是就地取材,臨時住的舒適,想著你們兩個不用抹藥我就回群了。”
白鵙一本正經:“我又沒群,你快去快回,搭窩太重要了,我可不想還挨澆。”
白小啾踩著濕漉漉的巢沿兒,認真的點了點頭。
雨后初晴,花木如洗。白小啾在林中啼叫著尋找鳥群,不多時便聽到了野藤里的回鳴,群鳥正在藤里吃果吃蟲。
白小啾鉆進藤里,鳥群呼呼啦啦的圍過來,問白鵙是不是好了。
白小啾想了想白鵙現在的形象,緩緩搖了搖頭,群鳥覺得可惜,不一會兒又忙著吃起來。
白小啾覺得很意外的問:“你們不是不愛吃果子么?怎么吃的比我還香呢?”
旁邊的一只山雀嘆了口氣:“只能來北坡,南坡來了兩只狐貍。”
白小啾一怔,草草吃了幾口,忙向山頂飛去。
大巢里白鵙和白鸮正在夢里云游,白小啾揮起翅膀就是一頓撲騰,被吵醒的兩只懶懶的睜眼,她大喊:“狐貍來報仇了!”
白鵙搖了搖頭又睡了過去,巢這么高,操心不長個兒。
白小啾只得一臉擔憂的看向白鸮,白鸮蹙了蹙眉,大翅向回一卷,先睡覺!
白小啾趴在白鸮的翅膀里,生了一肚子悶氣,她本來挺擔心的,結果能出力的都不著急。
*
接下來的幾日白小啾一直憂心忡忡,因為作息不同,只有黃昏和傍晚她才能和白鵙、白鸮說上幾句,可他們兩個對狐貍的事兒一點也不上心,倒是她,想到南坡下那只掛在樹上的狐貍,背脊發涼。
對白小啾來說,狐貍是兇狠的龐然大物,無法反抗的天敵。更何況自古以來,狐貍的名聲就差的狠,狡詐、善妒、而且非常記仇。
白小啾已經到了白天絕不遠行的地步,族里關于狐貍復仇的故事可太多了。
打不過,只能躲。很多時間白小啾都待在巢里,耳畔均勻的呼嚕讓她分外安心。
白鸮確實大餅臉,一對小耳朵,乍一看好像總在生氣,倒是那耳狀簇羽,隨風微動,看著很是帥氣。
白鵙就沒穩穩當當過,一會兒飛旁邊筑巢,一會兒叼回只蟲子,一會伸著脖子張著嘴,睡會覺舌頭都掉出來了。
白小啾窩在巢里,眼前就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