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南郊殯儀館里,遺體化妝師們的忙碌不同以往,今天他們面對的這位“客人”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這樣的情況下,該如何為遺體化妝?幾個人站在遺體身側都愁眉不展,最終還是腦洞大的先開了口,“多涂粉吧,至少把臉色涂的像個人樣。就當是在焦木上畫人像?!?/p>
“錢不能白收,大家動手吧?!绷硪粋€人繼而開口道。
所有人點著頭,開始忙碌起來,而此刻,正是凌晨三點,距離追悼會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
早上七點,盛鈺歌吃完早餐,匆匆出了門。這一天,她是一身黑衣,頭上別了一只白色的夾子,顯得更加素雅。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
自從第一天去岳氏報道后,為了薛臺碩的喪事她已經連續曠工兩天了,縱是心情沉重,但是今天忙完這場為薛臺碩準備的喪禮,她必須趕緊回去上班了。
一路上,出租車開的很是平穩,她坐在后排座上,閉目養神,接下來的這一場喪禮幾乎是她一個人出席的喪禮。
薛臺碩在海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一個盛鈺歌。
而盛鈺歌也不想過多的人來叨擾,這是她一個人的、默默緬懷薛臺碩的送別禮。
忙碌了整整兩天,這一天,她終于可以靜靜地跟他道別,希望來生她們可以再續今生的緣分。
出租車漸漸駛向南郊,路上的車輛也漸漸變得稀少。盛鈺歌疲憊的抬了抬眼皮,看著周圍的景色,以及偶爾駛過的車輛,心情難以言喻。
“距離目的地還有500米?!睂Ш竭m時提醒,盛鈺歌欠了欠身子,準備打起精神。
嘭的一聲,盛鈺歌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是一股汽油味,隱隱的,她似乎聽到周圍是嘈雜的聲音,但整個人就如同在做夢,身子幾乎動彈不得。
“快,后座還有人?!背鲎馑緳C艱難的從車子里爬出來,幾乎是嘶吼著對旁邊的人又喊又叫。
“快,趕緊救人?!辈恢朗钦l吼了一聲,兩個壯碩的男人迅速跑到出租車跟前,拉開車門,將坐在后座額頭上不停留血的女孩拉了出來,離開僅數米的時候,只聽嘭的一聲,伴隨著一聲巨響和彌漫的火光,整個出租車燃了起來。
盛鈺歌如夢初醒,顧不得額頭滲出的鮮血,呆呆的望著燃焦的出租車,如果她沒有被人拉出來,那么此刻……
心中充滿不適,薛臺碩被燒得面目全非的遺體在她腦海中不停的閃現。
“話說你是不是故意的?!辈恢螘r,岳秋池站在了車禍現場的周邊,鄙棄的看著站在車邊的岳秋河。
岳秋河只是盯著盛鈺歌,強忍著此刻身心上極度不適的狀態。是他的車子撞到了前面這輛車租車,而出租車里,竟然這么巧的坐著盛鈺歌。
也就是前幾天在岳氏跟他說話的女孩。
“我的車子,你得賠!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還有那位顧客的損失!”不知何時,出租車司機已經捂著被撞傷的胳膊走了過來,一臉激動的瞪著岳秋河,“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撞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