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小五，父親一想想要男孩，顧名思義，我是第五個，還是女孩，父親一來沒啥文化，二來也懶得給我取名，就因為我排名第五，取名老五。

我從小生長在山村里，四面環山，坐落在山腳下，這里住著百來戶人家，四周都是竹林或者樹林。農民們自給自足，自己種點蔬菜，種點稻谷，因為這里是高山地帶，沒有小麥，水稻的產量也不高，家家戶戶幾乎沒啥收入，吃得了上頓沒有下頓，每年快到夏天糧食基本就沒了，家里的大人們早就開始發愁了。

長姐是六月份出生，母親說，六七月出生的孩子最慘，去年的糧食剛好吃完，新的糧食又沒有熟透，只有土豆什么的。早產，生下來的時候，頭蓋骨都沒有合上，算命的說姐姐要么活不下來，即使活下來也是會殘疾。

姐姐出生后，三天兩頭跑醫院，父親身體也不好，據母親說，當時家里三個人輪流著生命，我想大概是營養不良，抵抗力太差了。父親雖然重男輕女，但是對于長姐還是很疼愛的。

后來姐姐四歲了，還不會說話，有一天父親就帶姐姐去縣城的醫院里看，得出的結論是姐姐天生聾啞。后來有聾啞學校給父母寫過信，大概就是讓姐姐去學校讀書，但是家里飯都吃不起，哪里有錢送姐姐讀書。

姐姐兩歲的時候，我二姐出生了，那會姐姐還沒有斷奶，家里條件也稍微好點了，母親說多虧生了二姐，奶水比較多，所以長姐也跟著喝奶，所以長姐才能長大。

那時候各家各戶都在超聲，所以基本兩三個孩子，重男輕女的現象特別嚴重，看著別人家有男孩，而我家卻沒有，因為大姐不能說話，所以三姐不屬于超生，一向高傲的父親很失望，后來又了四姐，再后來有了我。

若不是因為家里當時出了意外，我想父親應該還會繼續生，直至滿足他的兒子夢。其實我很難理解父親，明明一個都養不起，還要生那么多。母親呢，向來逆來順受，從來不在父親面前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