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如燭照一般的狐貍眼睛懟到了時七的面前。
時七的瞳孔陡然間收縮,被滾燙的火焰燒的陡然間滴下了幾滴汗水。
狐貍的尾巴卷起了時七的腰肢,順帶著把河洛書,鬼谷溪,賀星寂和謝青玄一塊卷起來。
五個尾巴倒掛著五個人,還自由自在地晃了晃。
“嗷,燙燙燙!這狐貍尾巴燙的小爺我都要熟啦。”鬼谷溪抱怨道。
賀星寂垂下了頭,“忍一忍吧,這狐貍是故意折騰我們呢。”
河洛書干脆就躺平了,象牙白的皮膚上露出一點點緋紅的色彩,倒是有些梨花沾雨的脆弱感。
謝青玄則是茫然無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賀星寂畢竟是少尊,只要跟著他,那就不會受到懲罰。
在評估了利弊之后,謝青玄選擇和他們幾個待在一起,必要的時候立刻反水。
時七被狐妖尾巴得頭腦發暈。
眾人被狐貍拎著,從一層的大堂一躍而上,來到了賀昔的面前。
房間的門應聲而關,元嬰階段的精神屏蔽極為強大,隔絕了所有刺探的目光。
“別以為你們的那點小心思本座不知道,既然你想幫時七,那就一起被關好了。好好的少尊不做,非得和他們攪合在一起。”
賀昔存了戲弄的心思,纖細的手指戳了戳賀星寂的臉。
嗯,有點幼稚,還有點可愛。
賀星寂眼角微紅,怏怏不樂。
“下次莫要如此了,你是魔界的少尊,當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賀昔伸手把火紅的狐貍收入了血脈之中,狐貍在她的靈府里尾巴被燒著了,抓著尾巴嚶嚶了幾句。
賀昔一時不察,低聲笑了笑,昳麗的眉眼里帶著些許的柔情。
“除了外表,你和棲梧倒是沒一點像的,倒是有些像我。”
賀星寂抬起頭,在魔君死后,他的名字便也成了一種禁忌。
風棲梧……
而他深知賀昔不喜他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像父親,睹物思人,更何況是兩個極為相似的人。
只是還沒來得及看分明她臉上的神情。
一只金色的機械蝴蝶浮現在她的掌心,蝴蝶閃動翅膀。
不過是轉瞬之間,一道巨大的法陣在地面上展開,轉瞬間便把眾人拉了進去。
一步送到了魔宮的地牢門口,在地牢門口,謝青玄欲言又止。
現在如果再說自己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是不是晚了,而且是百口莫辯的那種。
賀昔轉身離開,“容易,把少尊他們都壓到牢里,關起來。”
容易搓了搓手,“少尊,得罪了,這次你們就老老實實待著,可別再亂跑。”
一陣強大的罡風席卷而來,眾人被扔到了地牢里,門上的鎖被附著了一道金丹期的禁制,這下子算是徹底逃獄無望了。
月光透過窗照了進來,又冷又凄清。
時七去自己的臥榻,把那一鋪一蓋分成了兩份,她一份,他們四個一份。
干草也分散了下。
原本自己的豪華單人間監牢,就這么成了擁擠的集體宿舍。
謝青玄坐在墻壁旁,斜斜的靠著,本來以為,今天能找到個師父,就此就能脫離四十九川那個鬼地方,不再不人不鬼地活著。
沒想到被他們幾個家伙拖累,竟然來到了魔宮蹲大牢。
人生低谷這種事情,沒有低,只有更低,和低到無以復加。
時七翻開了系統給她開辟的工作區,打開了CAD繪圖軟件,今天在賀星寂的工坊里,看到了那套人體外骨骼的架構。
對于賀星寂的同情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因素,更多的是欣賞。
也許賀星寂自己做的話,還需要十年二十年,但是加上她的話,很快他就能站起來,再去創造更多的東西。
她重新計算了一遍部件的重量體積和契合度。
時七把外骨骼的模型搭建好后,設置好了各項參數,并開始頁面預覽,進行可行性運算。
賀星寂從地面上拿出了一把干草,按照一定比例開始手工編織一個小版的模型出來。
兩人此時的想法不謀而合。
河洛書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羅盤,依照慣例開始每日一卦。
系統看時七在那繪圖看得無聊,把監控放到了河洛書主視角,不僅非要自己看,還要在時七腦海里開個大屏。
這么大個屏幕,忽視真的很困難……
明知道系統是故意的,可是如果她不和河洛書說兩句,系統大概是不會消停了。
“系統,你說吧,你又想干啥?”
“主人,身邊這么多優秀的同齡人,你難道就不想學習學習嗎?”
“系統,我一個二十五歲的社畜,披著馬甲又不是真的十歲小孩,知道了,不就是想讓我去問河洛書天眼的事情嗎?你還真覺得河洛書說的是真的?”
系統滿懷期待,系統蹬鼻子上臉,時七都看不到自己的工作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