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我們發生過很多難忘的事,可能也就是一件很微乎其微的小事,足以讓我難忘,只因當時身邊有個她,一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女孩,一個讓我用生命去愛的女孩。我們的故事沒有電影中男女主角那般轟轟烈烈,但也足以刻骨銘心,也正是這些瑣碎小事,才堆砌了我們無悔的青春。
高中生活,單調而乏味,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考試,當時叛逆的我們很厭惡這種生活,但在學校的高壓政策下我們卻只能按部就班、一如既往的日復一日,我們期待高考早點到來,因為我們向往自由,向往和電視劇中主人公那樣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但真正當你離開束縛你的校園,遠離了你的青春之后,你才會發現,你真正所想的并不是什么所謂的自由,依然還是那段青蔥懵懂的校園時光,還有那個人。
記得高中時候的我們,學校有每天都會有一個查寢制度,每天早上趁學生晨跑期間宿舍管理老師會深入各個宿舍去查衛生,檢查學生被褥是否整理整齊,每天有問題的宿舍和扣分情況會在宿舍樓的展示欄里公示,我們323宿舍對于上榜已經見怪不怪。當時的我們在整個男生宿舍樓可以說是最活躍的,晚上熄燈后我們還在熱鬧的聊天,然后不止一次的被查寢老師用腳用力的踹開房門,或者扯著嗓門在樓道里大聲喊著“323”。只是我們沒有想到CC她們一向乖巧的女生宿舍也會遭遇這樣的對待。
記得那天早自習,班主任氣沖沖的走進教室,用板擦敲擊著講桌打斷了學生的早讀,然后喊著“女生414宿舍全體來我辦公室”,然后又氣沖沖的走出教室。同學們議論紛紛,我轉向后排于蔓“怎么了,犯什么事了”
“不知道”于蔓嘀咕著站起身
我又望向CC,此時的CC一臉無辜但也和后面的陳靜、王亞等人一同站起身走出了教室,我在第一排靠近門口,望著她們一個個悻悻的走進辦公室,望著CC瘦弱的身影,我很擔心。
一直到早自習結束,她們才出來,身邊同學都去吃飯了,我留了下來,見CC過來,我沒有多問而是跟著她走到她的坐位,我剛要問,此時班主任的聲音傳來“你們幾個,收拾收拾,今天在外面站著”。我很是疑惑,我望著CC,CC低頭不語收拾東西,
“為什么啊?”我小聲問著CC,CC依舊沒有答復,眼圈卻紅了,我不敢再問。她是一個很心思很敏感的女生,在老師眼里一直以來也都是班里的乖乖女,換做她們宿舍任何一個遭受這樣處罰我都不會有任何異議,但她絕對不應該的。我又問向后面的王亞“怎么了你們”
“哎,宿舍上榜了唄。”王亞放下手中東西嘆聲道。
我一時不知說什么,回頭看向CC,她在擦拭眼淚,我知道肯定是受委屈了,但即便這樣我卻不能做什么,我還沒有勇氣去直接挑戰班主任的權威,班主任老師也不止一次的這樣懲罰我們,我們宿舍就是典型,宿舍是一個小集體,如果單獨懲罰某一個人,那么“集體”還有什么意義?
“李斯辰,你幫我們去打飯吧,我們都去不了了”陳靜對我說道
“哦好”我還在望著CC,被陳靜一提醒瞬間如夢初醒,“對,你們吃什么,我跟你們去打”或許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幫CC做的了
“我要一杯豆奶加一個雞蛋”陳靜說道
“兩份”王亞補充道
“好,吃點飯吧,別太放心上,班主任就那樣”我望著淚眼婆娑的CC輕聲說道
“沒事,你去跟她們買吧,我不吃了”CC低頭說道
“不吃怎么行,你本身身體不好,算了我看著買吧”說完我轉身走出教室
等我打飯回來的時候,她們幾個已經搬著凳子站在了教室外面,還有幾分鐘就開始上課了,我急忙把飯給她們,給CC準備的雞蛋和一杯熱奶CC也沒有接,我則放在了窗臺上,
“吃點吧,不吃身體扛不住,這件事你別放心上,你看劉恩銘宿舍不也是被罰站過”我勸解道,只希望CC能夠好受一點,坦然接受。劉恩銘我的死黨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可以說是品學兼優,但那次他們宿舍犯事班主任照樣罰,而且罰的更加厲害,直接站到1層教學樓跟前,教學樓中所有的學生都可以直接看到。
“沒事兒,放心吧,你進去吧,馬上上課了”CC依然低沉
“好好的”
......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她們在外面站著,下課鈴響,班主任走后我趕緊沖出教室,來到CC跟前,看著窗臺上擱置的雞蛋和奶,她果然沒吃“你啊”
“我真吃不下”
“我先拿走,回頭給你拿過來”
可能經過一節課的罰站,CC多少想開了些,不再低沉,臉上的傷感也緩解了不少。
“不是什么大事,我做好筆記,回頭我把筆記給你,沒事的”
“嗯”
我和CC即便如同學口中所說那樣保持曖昧,但我們從來不會影響我們的學業,我們也知道學習才是我們的本職,特別是CC,在這一方面看的特別清楚,每次考試不理想了她總會安然傷神。我知道她看重自己的成績,她怕自己高考失利考不上理想大學,所以她一直很努力,這一點大家也都看得到。我看出了她的擔心所以那樣勸解她。
我把給CC擱置的早餐帶回教室,然后用熱水泡起來,擔心會涼,然后開始了第二節數學課,她們這節課依然在外面站立著。我最擔心的就是CC,因為我知道她大病初愈,身體一直不好,可能我的擔心是多余,一個很小的罰站并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任何不良影響,可能是我太重視她了吧。
大課間我從CC那拎起她的水壺跟著恩銘一同去打水,出門CC看到后沒有說什么,反倒是王亞幾個人開始調侃“多貼心啊,誰能幫我打水啊”“對啊,誰能幫我們打水啊”......我和CC相視一笑,沒有言語。過去的路上恩銘問我“怎么樣,是不是很心疼啊”
“這有啥心疼的,本來犯事了就該受處罰”說不心疼是假的,如果老師同意,我愿意替她受罰。
“嘴硬,你應經病入膏肓了”恩銘對我說道
“沒有嘴硬,你要是這么說你被罰的時候我一樣心疼!”
“能一樣嗎,說真的,李斯辰,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動心了啊”恩銘認真的看著我
對于恩銘和正南,我是從來不會遮擋什么,我的心事他們也最懂
“是啊,動心了”我笑著回復道
“班里任何一個人都看的出來,那天耗子還問我你倆的事”
“明顯嗎?”
“不明顯,是很明顯,你整天獻殷勤班里誰人不知道?人家對你有感覺嗎?你別告訴我一直是單相思!”
“我真不知道!”
“好吧,好自為之吧,你們還是學生,將來還要面臨高考!”恩銘提醒著我
和恩銘的一番談話讓我真的有些悵然,我確實不知道CC對我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告訴她我喜歡她她會做出如何反應,我不敢,我也沒有勇氣,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我不奢求她能回饋給我什么,我只希望她開心、快樂。當然,學習是首位的,這一點我應該向CC學習,高考是一個未知的變數,如果高考失利,現在的一切也都將成為笑話,所以我也暗下決心,要和CC一起努力,一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學。可是想歸想,很多時候故事的發展總是事與愿違,有些事總是讓我們無法左右自己。
打水回來,我遠遠看到CC坐在凳子上,用書頂著肚子,旁邊于蔓還在說著什么,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我急忙加快了速度走到她們跟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我著急的問道
CC低著頭沒有說什么,她面色很不好,我蹲下身望著CC剛要問,于蔓打斷了“你來的正好,趕緊跟她倒杯熱水”。。
“好”我匆忙跑進教室從CC桌上拿出她生病時我給她買的保溫杯,倒上熱水遞給CC“喝點水,慢點,有些燙”。CC就是這樣,總是讓我擔心,總是讓我著急,可我也心甘情愿這樣。當時我不知道是為什么,但看得出來她很難受,后來得知她是肚子痛了,每個女生都會經歷的那種痛。
喝了幾口水后她狀態好多了,“怎么樣,輕點了嗎?”于蔓問道
“嗯,好多了”
“怎么了這是”我關切的問道
“哎呀你別問了,女生的事你不懂”于蔓不耐煩的解釋道,我也豁然開朗
“我把水倒滿了,你多喝點水,水壺我放到一邊”我囑托CC道
“嗯知道了”
第三節課自習課,期間班主任過來“視察”了幾次,我期待著早點下課,早點去看她,我希望時間過的快點,這樣她們或許可以早點結束受罰。終于迎來了第四節化學課,化學老師檢查上次布置的作業,從北邊第一排開始查,結果沒完成就被請到了室外,當時我也不知道事雜想的,可能就是想出去陪著CC一起罰站吧,未等老師檢查到我們這,我便悄悄的和同桌旭東交換了作業,他沒有寫完,最終在化學老師和旭東的詫異目光中我站起身走出了教室。化學老師對我可以說一直很照顧,可能很大一部分是我高一班主任朱老師的原因,朱老師和化學老師同在化學辦公室,雖然我已不在12班,但朱老師一直很照顧,每次幫化學老師送東西見到朱老師她都會關心我,詢問我一些學習上的東西,可能私底下也和我們現在的化學老師交流過吧。因為這次罰站,在之后的幾天朱老師還親自找我談過話,至今對她依然充滿感激。
我走出室外,她們都很差異,包括被化學老師請出來的兩名男同胞,“呀,你咋也出來了?”
“和你們一樣沒寫完作業!”我笑著回答道
“騙鬼吧”陳靜在一旁嘀咕道
可能在他們眼中,我和劉恩銘應該都是班里精英般的存在,再怎么也不至于因為完不成作業被老師請出教室罰站,所以我的理由他們根本不信,他們更相信我是因為CC才故意出來,事實也是如此。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猜想,而是來到CC旁邊
“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水還有嗎?我去給你倒點”
“不用,還多著呢,你這是圖什么啊”CC不解的問道
“不圖啥,我就是忘記寫了”我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你自己信嗎?”
“信”
“我不希望你這樣,你這樣我心里承受不起”CC很認真的對我說
我沒有說話,旁邊看笑話的幾個也是笑而不語
那節課我就這樣站在她旁邊1米的距離,我們沒有交流,就是靜靜的站立著,我知道外面罰站的這些人都知道我是為什么出來,我做錯了嗎?我覺得沒錯,我就是想陪著CC,因為我知道她不舒服,我只是想讓她知道在她難受的時候我總會陪伴在她身邊。然而我真的做對了嗎?如果做對了CC為什么會不開心呢?我不得而知。那節課45分鐘過的很漫長,我們就如同兩根木頭一樣安靜的杵著,直至下課。
下課老師走后,CC對我認真的說道“你趕緊回去,不要再這樣了,我不希望你這樣!”
“嗯,你好好的”我給他水杯倒滿水,然后回到教室,然后我也很聽話,接下來的幾節課我一直規規矩矩,沒有再做同樣讓CC覺得是錯誤的事。
晚自習他們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應該是在經歷了一番嚴厲批評之后重新回到了教室,今天的處罰算是結束了。其實我原本想的是讓CC開心的,但結果卻相反,可能是我做錯了吧。自習間,我在我們的本子上寫道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擔心你,擔心你難受,我只是想去外面陪你,因為只有看到你好好的,我才安心。”
后來從CC給我的回復中我發現,CC其實并沒有生氣,她對我的行為也表示很感動,但同時她又不希望我通過這種方式去討好她,因為她覺得自己承受不起。看的出來,她內心很矛盾,很糾結,可能當時的我們都這樣吧,認定了就會義無反顧的對她好,不計后果的對她好。當時的我也并不知道,我的交換作業故意罰站的行為已經在全班中鬧開,正如上午恩銘跟我所說,現在全班都知道我在暗戀CC了,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自己當時太自私了,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卻忽略了CC,原本一件我自認為很浪漫的事卻給CC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實屬不該。
年少的我就是這樣,認定了便會義無反顧,會不計后果的對她好。想讓對方開心,卻總會適得其反,給對方造成傷害。我想我終歸是太唐突了,我們都想著彼此,但奈何結局這樣?
之后的幾天CC似乎在刻意和我保持距離,我把本子交給她,第二天卻收到了她的空白文檔,晚自習我想送她回宿舍,但她不給我機會一下課便匆匆忙忙和陳靜等人一同離開,我們到底是怎么了?難道就是因為我之前太高調了嗎?那幾天我一直郁郁寡歡,CC對我也是不冷不淡,一直持續了將近1周,我們的關系才有所緩和,直至后來筆記本重新傳遞之后,我才明白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