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人明察,民女二人從來沒有簽過賣身契,可請金三小姐呈上賣身契,一看便知。”莫錦曦語氣帶著肯定,卻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嗤笑,她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涼薄地看著她,眼里全是譏諷。
莫錦曦想不明白,她自認從沒見過此女子,不知何時賣身于她。
旁邊的丫鬟從袖袋掏出了兩張紙,遞給了一旁的衙差,看著站著的女子和丫鬟,莫錦曦心里明了,這兩人肯定是鎮上某些有頭有臉人家的女兒。
看到丫鬟臉上帶著得意的笑,莫錦曦心里不安的感覺更甚。
“曦姐兒,小梨!”一道聲音突兀地傳進來,竟是莫錦鴻帶著莫錦淞闖進了公堂,兩邊的衙役用殺威棒一攔,他們只好定住身形,“曦姐兒,小梨。”他喊著,但是看到堂上的縣丞,聲音戛然而止。
“堂下何人,竟敢公堂喧嘩!”縣丞驚堂木一拍,厲聲道。
莫錦鴻擠開人群,莫錦淞也跟著他一起,跪到了莫錦曦和莫錦星身邊。
“回稟大人,在下莫錦鴻,是莫家村的童生,這兩位正是舍妹,不知犯了何罪?”
縣丞聽到莫錦鴻是童生,不由得臉色一緩,聲音也沒有之前那邊尖利,“金家三小姐狀告你兩位小妹騙財,拿了賣身契的錢卻不知所蹤,你有何話要說?”
“這是你兩位妹妹的賣身契,你盡可一看。”縣丞說完,衙役把縣丞面前的賣身契遞到了莫錦鴻手上。
莫錦鴻一看到上面的名字和手印,心突然沉了下去。上面寫的‘鄧小儀’正是奶奶的名諱,要不是之前村里的吳太祖罵過她,他也不會知道他奶奶的名諱。
“你們還有什么話說?這賣身契明明白白寫著莫錦曦與莫錦星賣身于我們金府為婢,一人十五兩銀子,你可認?”金三小姐身邊的丫鬟厲聲說道。
“大哥?”莫錦曦看到仿佛雕塑般的大哥,腦海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一閃而過,“這是真的嗎?”聲音帶著顫抖,眼里的震驚刺痛了莫錦鴻。
“這是奶奶的手印。。。”莫錦鴻閉上眼睛,無邊的哀痛如潮水一般,明明他們父親在世的時候說好分家,卻因為逃荒而耽擱,那次得知奶奶聯系人牙子的時候,他應該去找村長分家的啊!一切都是他的錯,該被賣掉的人是他才對!
莫錦曦看到莫錦鴻眼里的哀痛,轉瞬間雙眼猩紅,仿若癲狂,她用力掐了莫錦鴻一把,“大哥!大哥!”
這時候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匆匆忙忙走到了旁邊,朝著師爺招招手。
師爺一看到是朱府的管事,忙悄悄走向一旁的小屋。
沒多一會兒,師爺俯身在縣丞的耳邊輕輕說了什么,縣丞往金三小姐那邊瞄了一眼,眼里猶豫著,金以敏自然也看到了朱府的管家,她冷哼了一聲,眼神帶著不屑。
她心里暗暗惱怒,沒想到朱五少爺居然讓朱管事出面,看來這個莫錦曦是不能留了!金以敏恨恨想到,手里的帕子都快要被她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