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飛鷹不解地輕輕喚了聲。
“這畫極好!莫童生可否割愛?”華璋清冷的神情染上了一絲溫和,向莫錦鴻朗聲道。
“這不太妥吧?”莫錦鴻還沒開口,飛鷹就下意識開口道,畢竟這是朋友送的新居禮物,主子就這樣張口割愛,這不似主子一貫的風格呀!
“公子喜歡可以常來我們莫家做客,只是割愛,恕某不能答應。”莫錦鴻微微欠身,剛剛才說是朋友送的暖居禮物,這飛鷹的主子看起來也不是那般眼皮子淺的人,難道這畫?
“是某冒昧了。”華璋說完便轉到了另一幅畫,堂屋大門對著的是一幅寒梅圖,與之前的牡丹圖不一樣,這一幅寒梅圖用的是水墨,一大一小的兩塊怪石,突兀地伸出一株粗壯的梅干,山石粗筆勾畫,色墨交融,充滿力度;梅干蜿蜒曲折,如行龍走蛇般,與粼粼怪石相呼應。梅花凌寒傲雪,肆意綻放,相互穿插,疏密有致,白的雪,紅的梅,一派生機盎然。
“這寒梅圖也是友人所贈嗎?”華璋側頭看向了莫錦鴻,莫錦鴻應了個是。
他和華璋不熟,且華璋通身泛著清貴的氣息,他內心有些不安。
正在此時,戚夫子們伙同學子一起走了進來,就看朱五少爺和華璋,他們便行了個禮。
朱五少爺自身認得戚夫子的,于是便和他攀談了起來,旁邊的書生也坐了下來。
好在堂屋夠寬敞,這么些人坐在里面,倒還不顯得過于擁擠。
莫錦鴻給大家倒茶添茶,和幾個好友聊起了最近學堂的事,還聊了一些功課。
華璋幾人坐在一旁喝茶,吃點心,看著院子中忙碌的身影,突然發現飛鷹看向了院中的某一處。
他順著視線就看到莫錦曦正和廚子們說著什么,旁邊站著一個老者,沒說幾句,她就領著老者走到堂屋門口。
莫錦鴻一看到莫二爺,趕緊上前,打著招呼,莫二爺作為長者自然是來做陪客的,眼看朱五少爺和華璋坐一張桌子,戚夫子那邊也坐了一張桌子,莫二爺便做主坐到華璋這一桌,莫錦鴻就和戚夫子坐一桌。
外面莫老爺子看著莫二爺走進堂屋,臉色都黑了。
“爹您看,鴻哥兒喊了二伯去待客。”李氏的聲音不加掩飾,隔了兩張桌子傳到了莫老爺子的耳中,莫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李氏的肩膀上,“你這長舌婦說什么呢?”
“李氏你又在這挑撥什么呢?”五奶奶中氣十足的聲音,李氏一聽就恨不得縮下去。
“天天在這里瞎咧咧什么?二哥可是村長,而且你們老莫家和鴻哥兒已經分家了,你想什么美事呢?一天天的,就知道作!”五奶奶可不慣著李氏。
“分家了還不是我侄兒了?”李氏不服氣回了一嘴。
“喲!你們老莫家好大的臉子,怎么不說你們之前做了什么事?要不要拿出來說給大家伙聽聽,順便評評理?”五奶奶看到大家眼里的八卦之火,說:“你們老莫家幾個姑娘現在就剩曦姐兒和小梨,你咋不喊那幾個姑娘來吃席?”
“夠了,伍氏!”莫老太太恨恨瞪了李氏一眼,道:“李氏你還嫌不夠丟人是吧?”
逃荒買孫女和外孫女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大家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了然,她自然也不想再把這件事拿到明面上來說。
“你要是不想吃席就回去!”莫老太太說著又拍了李氏肩膀一巴掌,李氏結結實實挨了兩巴掌,心里那個恨啊,只是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