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如我們也去暮佲州?”飛鷹看著沉默的華璋,忍不住開口。
“我們不過去,半山老人已經分身乏術,不能再讓他分心?!比A璋雖然很想過去,但是他考慮到諸多因素,還是沒有去。
如今昌越府已經被大镕攻占,想來隔壁的暮佲州應該到處都是逃難的流民,想到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流離失所,華璋的拳頭就攥得緊緊的。
想到信件里面說的可能發生了人吃人事件,華璋當時就摔了一套茶具。
只是如今圣上不理朝政,太子又難堪大任,光是八月南方的水災,就造成數萬人流離失所,戶部那邊撥款遲遲沒有下文,可是絲毫不影響皇家舉辦的奢華中秋宴,這也是他來到這里之后才知道,彌疆國從根子里已經爛了。
北陲那邊更是在中秋宴送了一批美人給圣上,以獲得減少歲供的可能。
想到這,華璋心里的憋屈無從發泄。
戰士們在郁北拋頭顱,灑熱血,和大镕死磕,那邊的皇家卻是奢靡不減,紙醉金迷。
那一次被設伏,還被皇帝狠狠呵斥了一番,要不是看在他父親還在郁北,估計官位都不保了吧?
想到這,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諷。
“你說,這天下,是讓它亂好呢?還是就這樣好呢?”
聽到華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飛鷹心中大駭。
“主子!”飛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安靜的周圍,只呼呼的山風吹著,并無半點人煙。
“飛鷹的命是主子的,主子要它亂,飛鷹愿做一把利刃,刺破這安定的假象,主子要它維持現狀,飛鷹在這亂世護主子周全?!憋w鷹說著,單膝跪地,語氣堅定。
“起來吧!”華璋扶起飛鷹,“我不是要你表忠心?!?/p>
“亂臣賊子沒有好下場吧?”
“主子!”飛鷹慌忙搖頭,“就算是他們蕭家,蕭太祖,不也是從前朝趙家奪來的江山?那時候蕭家這么不說歸還給趙家呢?畢竟還有許多藩王在封地,皇家之人并沒有死絕?!憋w鷹的語氣帶著一絲鄙夷,畢竟蕭家自詡愛民如子,這才第四代呢,天下就這般殘破?
多少官商勾結,百姓苦不堪言,他是看在眼里的。
“趙家?!”華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時候剩下的藩王還有哪些?”
華璋心里有一個怪異的念頭,瘋狂蔓延,不會真是他想的那樣吧?
“有睿親王、恭親王、樂郡王、安陽郡王,曾經的睿親王還是很有野心的,無奈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妻族支持,所以在奪位之戰敗后蝸居在云起州;恭親王倒是紈绔一個,逗貓遛狗,是京城里的一個笑話;至于那兩個郡王,似乎都安分守己。只是在蕭家上位后,恭親王就病死了,于是恭親王一脈漸漸式微,沒有什么消息了。至于睿親王,后輩倒是還有不少,據說和當地的世家聯姻,倒是沒有沒落,只是也沒有出現什么驚才絕艷的后輩是真的。至于樂郡王,在蕭家登基后,就隱世了,安陽郡王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漸有沒落之勢,再無當初的意氣風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