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顏傾趕到紀辰所說的那家高級飯店,一路上她的心都在“砰砰砰”地跳。
她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免得落入紀辰的陷阱,卻忍不住猜想,紀辰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他為什么會知道?是特意查的嗎?為什么要去查?
飯店的服務員把顏傾帶到雅間,打開門,就見紀辰坐在里面,他的右耳戴著閃閃發亮的耳釘,揚起唇角,沖顏傾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顏傾看著他沒說話。
服務員倒是先紅了臉,不敢看紀辰那雙過分勾人的眼神,離開時對顏傾又羨慕又嫉妒,心想,自己要是能和這樣的帥哥吃飯,肯定興奮死了。
顏傾坐下來,紀辰把菜單遞給她,笑道:“看看想吃什么。”
“我沒心情。”顏傾直接拒絕,“你叫我過來,是什么意思?我想不會只是簡單的吃頓飯而已吧?”
紀辰挑眉,舔著嘴唇,視線落在顏傾的紅唇上,“我當然不是只想和你吃頓飯,我還想要和你……”
他忽然抓住顏傾的手,笑得肆意妄為。
“動手動腳的占便宜,有意思么?”顏傾不悅地皺眉,一把揮開他的手,作勢要離開。
紀辰連忙攔住她,故作無奈地說:“行行行,我保證不再動手動腳,OK?先吃飯,吃完飯我們有大把時間可以慢慢聊。”
說到最后那句,他又露出那種妖孽般的笑容,一雙桃花眼亂放電。
顏傾翻了一個白眼,冷笑道;“紀辰,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裝?你是什么人,你覺得我看不出來?”
“哦?”紀辰饒有趣味地瞧著顏傾,他愈發覺得好玩了。
顏傾不搭理他,她心里清楚得很,像紀辰這種人,絕對不是表面的花花公子那么簡單,尤其是對方能查到她五年前的事情,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目的。
得不到回應,紀辰也不介意,按鈴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桌子的菜,價格全在四位數以上的,看得顏傾想打他,兩人能吃那么多菜嗎?真是浪費!
菜上來以后,顏傾也沒心思吃,倒是紀辰吃得津津有味,有時候還吃一口看一下顏傾,那享受的表情,真是十分欠揍,搞得顏傾都以為自己是下飯菜了。
顏傾雖然心里著急,倒也沒表現得很明顯,直到紀辰吃飽喝足,她才開口:“說吧,我不想聽廢話,你究竟知道多少,你想讓我干什么,把你的目的說出來!”
紀辰眼里流露出一絲欣賞,他喜歡顏傾這樣果斷的樣子。
“當我的女朋友,我會幫你查到你想要的東西。”
“不可能!”顏傾立刻拒絕。
紀辰輕笑一聲,站起身走到顏傾身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死是活?或者,你現在重新回到紀凌身邊,就把他忘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嘭!
顏傾手一抖,碰倒了桌上的杯子,抖著嘴唇問:“你、你什么意思?他還活著?他是不是沒死?”
問到最后,顏傾的語氣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動,她緊緊地揪著紀辰的衣領,死死盯著他!
“是,他確實沒有死。”紀辰緩緩開口。
一瞬間,顏傾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抓著紀辰的衣服,聲音沙啞地說:“紀辰,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兩人的鼻尖幾乎抵在一起,雅間里一時只剩下他們的呼吸聲。
紀辰看著近在眼前的紅唇,心里一陣悸動,他承認,他被這樣的顏傾蠱惑了。
他忍不住想去親吻那張柔軟的唇瓣,嘗嘗是什么滋味。
然而下一刻,紀辰就被顏傾推開了,他心里有些遺憾,彎起嘴角,近乎魅惑地說:“傾傾,我還以為你要吻我。”
“做夢。”顏傾嗤笑一聲,極力平復激動的心情,“想讓我當你的女朋友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愿意告訴我,那么我自己去查,不管花費多少時間精力錢財,我遲早會查出來的!”
說完她起身要走,紀辰再次攔住她,心知不能把人逼得太緊,否則會適得其反的,于是笑道:“好吧,我愿意把我查到的線索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這次紀氏集團的周慶年上,當我的女伴。”
紀氏集團的三十周年慶會就在下個星期。
顏傾點點頭:“好,一言為定!”
……
從飯店出來已經很晚了,顏傾站在門口,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回想起紀辰說的話:“當初他的確沒有死,這是老護士親口承認的,不過現在還查不到他的下落。”
只要還活著,就有找到的希望。
顏傾默默地祈禱,心里充滿了期待與幸福,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如果最愛的他還活著,起碼她不會這樣孤獨,這輩子她就可以有一個家了。
想到家,顏傾的腦子里不可避免地浮現出紀凌那張冷漠的臉,心里驀然一痛,五年前,她以為紀凌會給自己一個家,到頭來卻是這種結局……
愣怔之時,身上突然一暖,多了一件西裝外套,回頭看去,紀辰沖她眨眨眼:“別感冒哦。”
“謝謝。”顏傾面無表情地摘下外套,丟在他身上,“我還不至于嬌弱到這種地步,這種哄小女生的招數,還是留著給你的鶯鶯燕燕吧。”
“哦?如果這是我哥的外套,恐怕你就會很感動了吧?”紀辰略帶譏諷地說,他心里有點生氣,氣顏傾不識好歹。
“你說呢?”顏傾莞爾一笑,眉眼彎彎的,瞳孔里映出迷離的色彩。
紀辰有一瞬間的愣神。
就在這時候,一道陰影投在他們面前,伴隨著冷冷的質問:“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顏傾抬頭一看,看到了紀凌,他穿著黑色風衣,一手插在口袋,一手還拿著車鑰匙,高大挺拔的身姿在黑夜里顯得愈加冷漠,幾乎不近人情似的。
他怎么在這兒?顏傾疑惑。
“哥。”紀辰有些驚訝。
下一秒,他就挨了紀凌的一記拳頭!
“紀辰,我警告你,別招惹我的人!”紀凌的眼神很冷,含著一種逼人的氣勢。
紀辰的臉上失去了那種偽裝的笑意,他站起身,一言不發地看著紀凌。
顏傾感覺到了一種無聲的較量,她知道,紀辰從來就不服紀凌,他們從小競爭到大,但每一次紀辰都輸。
紀凌的手指點了點紀辰,冷哼道:“看到四叔的份上,這次的賬我先記著!”
他瞥了一眼顏傾,粗暴地拽過她的手,大步將顏傾扯到車上。
紀辰盯著遠去的黑色勞斯萊斯,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哼,紀凌,你以為我怕你么?紀家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我遲早會從你手里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