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沒有說話，擰著眉頭，盯著顏傾，臉色沉冷，似乎是憤怒，又似乎是傷心，周身氣勢低沉得可怕，讓人不自覺的心慌！
他就是這樣的人，就算不說一個字，但一個眼神也足以讓人心驚膽顫！
顏傾抿了抿唇，避開他那雙令人捉摸不透的黑眸，抱著IPAD起身：“我去睡覺了……啊！”
紀凌攔腰將她抱住，緊緊地禁錮在懷中，雙臂的力量大得驚人，低吼道：“不準走！”
“我要去睡覺！”顏傾也怒了，原本她今晚心情很好的，可是這混蛋攪得她什么心情都沒有了。
紀凌冷哼一聲，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脖子，眼底閃爍著瘋狂而隱忍的光芒！
“嘶——”顏傾疼得直吸氣，有氣又怒，忽然抓住他的手，照著那手腕也使勁咬了下去。
你敢咬我，我也咬死你！
等她松開口，發現那手腕有著鮮紅的牙印，但沒有出血，紀凌在她耳邊冷冷地譏諷道：“滿意了？哼！”
顏傾惡狠狠地說：“不滿意！我咬死你！”
聽到這句話，紀凌忽然勾唇笑了，俊美的面容閃爍一絲寵溺，臉色也沒剛才那樣陰沉。他垂眼看著懷中像小貓那樣張牙舞爪的女人，眼神有點無奈，又有點縱容。
紀凌想了想，說：“你不是我的寵物，是我的女人。”
他的語氣認真極了，表情也虔誠得像一個信徒。
顏傾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看不到紀凌的臉，但能聽得出語氣里的嚴肅認真，心在劇烈地跳動，仿佛承受不住某種宣言。
她覺得紀凌是一個惡魔，一個要把她重新拉回深淵的惡魔！
猛地，顏傾狠狠推開紀凌，起身盯著他說，臉上露出一絲譏笑：“紀凌，五年過去了，別再來這一套。你還想利用我什么，盡管說，反正我沒有反抗的能力，不是嗎？”
氣氛再次變得低沉起來，連空氣也被凍住了一般。
紀凌的視線緊緊鎖住地顏傾，右手握緊又松開，像是極力忍耐什么，沉著臉問：“你覺得我在利用你？”
“是。”顏傾毫不猶豫地回答，眼底彌漫起一層水霧，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聲音也有點哽咽。
“五年前，紀姨說收養我就是為了利用我，而當我毫無利用價值的時候，你們把我趕出了紀家。現在，五年過去，你突然要求我做你的情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只會當成是一種利用！紀凌，我不是曾經的顏傾了，我不可能再一心一意圍著你轉，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么，你拿去好了，就當作我報答你們紀家十八年的養育之恩！”
顏傾說完這些話，也沒有再去看紀凌，她也不想再知道當年所謂的利用究竟是什么，現在這個男人又想得到什么。
顏傾沒有回紀凌的臥室，而是去了另一間房，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終于忍不住痛哭起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
她哭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哭曾經那份美好的初戀……
門外，紀凌一動不動地站著，聽著里面傳來的嗚咽聲，差點把房門的把手都擰斷了！
“砰——”紀凌一拳砸在墻上，薄唇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直線。
她果然不再相信他了……
一旦他靠近一點，就被無情地會推開，而她也會緊緊地防備起來，像一只刺猬，不肯讓人觸碰柔軟的內心。
所以，他也只能用所謂的情人契約綁在身邊，用冷漠來裝作不在意，那樣她便不會害怕，不會逃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嗚咽聲停了，房間里面也沒有再傳出聲音來。
紀凌的手放在門把上，眼里難得出現一絲躊躇，但還是輕輕擰開了門，一眼就看到顏傾側臥在床上。
她哭累后就睡過去了，臉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像嬰兒似的蜷縮著身子，這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紀凌走過去，盯著她看了許久，隨后伸出手幫她拭去那些眼淚，動作異常得輕柔，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之后他又輕手輕腳地爬上床，胸膛貼著顏傾的后背，把她擁在懷中……
大概是太累了，顏傾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起床的時候看到身后床單上的印痕，呆怔了好一會兒。
紀凌在客廳看雜志，穿著淺藍色的家居服，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那張冷硬的側臉看起來竟出人意料的柔和。
顏傾倚在門口，一時看得有點呆。
直到耳邊傳來紀凌淡漠的聲音：“洗漱后出去吃午餐。”
“啊？哦。”顏傾回過神來，她已經錯過早餐了，肚子正咕咕咕地叫著。
過了一夜，昨天的事情兩人都沒有再提起，又重新回到了之前不冷不熱的相處模式，等到上車的時候，紀凌幫她系安全帶的時候說了一句：“你不喜歡的話，就把那些東西退了。”
他說的是昨天晚上自己做主幫顏傾付款的事情。
顏傾嗯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兩人一路無話，去了市中心一家有名的川菜館——她很喜歡吃辣。
下車的時候，紀凌先去停車，顏傾還沒走進店里，旁邊同時開來一亮白色寶馬，顏傾下意識地看過去，車上下來的果然是趙景明！
趙景明也看到了顏傾，當即跑過來，抓住顏傾的手，激動地說：“傾傾，你也來這兒吃飯嗎？”
“松手！”顏傾冷冷地撇開臉。
“傾傾，我們談一談吧，這幾天你總是不肯接我的電話，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趙景明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緊了，眼神痛苦而溫柔，“傾傾，你對我笑一下好嗎？我、我最近總是夢到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顏傾的手被他抓得很疼，使勁甩也甩不掉，尤其是想到這只手還牽過趙菲菲，她突然一陣反胃。
“傾傾，你怎么了？”趙景明急忙摟住她問，眼底擔心的同時，更多的是歡喜，他終于又摟到傾傾了。
“趙景明，你走開！”顏傾緊緊皺著眉，想推開他，但趙景明力氣比她大很多，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趙景明正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還沒看清，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她不是你能碰的！”冰冷低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趙景明的耳朵，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