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認認真真地考慮了一下戚嵐的話,她自己也很清楚,盛景度假山莊這個項目是紀氏集團的重點項目,容不得半點差錯,而且一旦進入策劃小組的話,接下來大半年的時間她都會處于加班之中。
然而這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顏傾是真的沒想到戚嵐會僅憑一次會議上的匯報工作而看中自己,在很久以后,盛景項目竣工之時,她問起戚嵐這件事,對方笑了笑:“你很冷靜,這一點很難有人做得到?!?/p>
而事實證明,戚嵐是真的沒有看錯人——當然,這是后話,現在顏傾還在選擇之中,到底是選擇安逸普通的生活,還是拼搏一番,博取將來的好職位!
兩天后,顏傾站在戚嵐面前,微笑著說:“戚部長,我愿意加入策劃小組。”
戚嵐滿意地笑了。
戚嵐很滿意,鄭蕓蕓似乎對顏傾就沒那么滿意了,連著兩天都沒有給她好臉色看,惹得路小欣也懷疑起來,問:“顏傾,我感覺前天開完會后,組長就一直針對你哎,是不是因為盛景山莊……”
她沒把話說下去。
但顏傾心里一清二楚,她拍拍路小欣的頭,笑道:“好啦,別想那么多,組長不是這樣的人?!?/p>
究竟怎么樣的人,誰知道呢,辦公室人多口雜,有時候說話還是要注意的。
兩人正說著話,鄭蕓蕓的內線電話打過來,讓顏傾進去。
顏傾進去后,發現謝茵也在,對她哼了哼,倒是沒敢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話,可見上次散播謠言的事情讓她長了一點教訓。
鄭蕓蕓瞥了顏傾一眼,“啪”的一聲,把一份文件甩在她面前,皺眉說:“你自己看看,這做的是什么方案!沒有一點頭緒,連最基本的內容也沒寫清楚,你讓客戶怎么看!”
顏傾看著鄭蕓蕓那張怒氣沖沖的臉,也沒反駁,只是拿過文件說:“我重新做?!?/p>
謝茵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明天就要給客戶了,重新做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哦。”
顏傾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來不來得及,也不關謝小姐的事,你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免得又惹出是非官司來!”
“你!”謝茵氣得直跺腳,狠狠瞪了顏傾一眼。
“好了。”鄭蕓蕓不悅地說,看向顏傾,眉毛又皺緊了些,“前段時間我看你能力不錯,才向戚部長推薦你當副組長,現在看來,你到底還是浮躁了!要是戚部長知道你現在沾沾自喜,不知進取,恐怕一定后悔讓你加入策劃小組了!”
顏傾一言不發地聽她說完,隨后平靜地說:“組長說得對,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會驕傲自滿的,也一定不會讓戚部長失望的!”
“嗯,這份方案你拿回去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完整的一份,如果完成不了,這個月的獎金你自己看著辦吧?!编嵤|蕓淡淡地說道。
謝茵在旁邊得意洋洋地看著她,等顏傾一出去,她立刻就對鄭蕓蕓說:“組長,其實我覺得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加入盛景度假山莊的策劃小組。而且要不是你的指點,顏傾怎么可能在會議上做匯報。哼,她現在不僅不知恩圖報,還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給我閉嘴!”鄭蕓蕓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抓緊了手中的鋼筆,隨即又松開,語氣很淡,“你出去吧,別再給我搬弄是非,攪得辦公室亂七八糟的!”
謝茵微微低著頭,不敢再吱聲,慢慢地退出了辦公室。
中午吃飯的時候,路小欣替顏傾很不滿,憤憤不平地說:“顏傾,我以前一直覺得組長對你挺好的,謝茵散播謠言的時候,她還提拔你當副組長?,F在卻對你總是挑三揀四的,明明做得那么好棒的方案,還要你重新寫,這不是故意為難你嗎?”
“好啦,你小聲點?!鳖亙A笑著提醒她,看起來并不在意鄭蕓蕓的為難,“我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反正下個月我就加入策劃小組,不在她手下干活,不用擔心的?!?/p>
“你呀,就是太淡定,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這樣的性格?!甭沸⌒绹@了一口氣。
顏傾笑笑,沒說什么,鄭蕓蕓心里想什么她很清楚,畢竟沒有幾個人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下級突然越過自己,所以鄭蕓蕓肯定是要打壓她的。
只是現在打壓未免太遲了。想到即將加入策劃小組,顏傾整個人都充滿了期待,她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
大概是受顏傾心情好的影響,這幾天晚上紀凌也沒有那么冷淡,還親自下廚煎了兩份牛排。
只不過——
顏傾看著盤子里黑乎乎的肉,聞到了一股焦味,于是不客氣地打擊紀凌:“你確定是九分熟的牛排?而不是全焦牛排?”
她還特意把“焦”字說得很重。
紀凌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隨后冷著臉,面無表情地說:“不喜歡可以倒掉,沒人逼著你吃?!?/p>
那硬邦邦的語氣透露出一股別扭,顏傾起了撩撥他的心思,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這是你紀大少爺做的牛排,我要是倒掉,豈不是浪費你的心意嗎?”
顏傾作勢要咬的樣子。
紀凌惱羞成怒,臉色更冷,一把奪過牛排,冷冷地說:“吃拉肚子的話,別想我送你去醫院!”
明明是關心的話,說出來卻冷漠無情,那絲毫不起伏的語氣,很容易讓人心寒。
不過顏傾習慣了,而且也許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有時候就算紀凌不說話,她也能大概猜到他的心思。
像現在這樣,她直覺紀凌是在別扭,于是不知死活地繼續開玩笑:“我要是拉肚子,就吵著不讓你睡覺!”
紀凌瞧著她眉間的那股張揚和肆意,心里忽然一動,猛地將她壓在沙發下,冷哼道:“我看你怎么吵我!”
隨即狠狠地封住了顏傾的嘴唇!
或許是今晚氣氛太好,又或許是紀凌的吻技太棒,顏傾沒有像往常那樣掙扎,她很快就淪陷在男人柔軟而霸道的薄唇中。
等紀凌放開她的時候,顏傾渾身都軟綿綿的,精致的臉蛋如同喝醉了似的,泛起了艷麗的紅暈。
“傾傾……”紀凌失神地喊了一聲,低沉而沙啞的嗓音似乎含著無限柔情。
只是這兩個字一出口,兩個人都怔住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喊她了。
半晌,紀凌淡漠地起身走向洗手間,顏傾看著那道冷硬的背影,說不清楚是失落還是慶幸。
洗手間內,紀凌盯著自己隆起的褲襠,狠狠地罵了一句: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