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最近眼睛有點模糊,看遠處的字也不清,張遠威說我是近視眼讓我配鏡去。“小遠,你這眼多少度?”“500多”“這么高?”“嗯,經常熬夜看書看的。哥,你不會也是看書看的吧?”他笑著說。“怎么可能,要是真這樣,我現在還來賣書?”我自嘲的說。下午找了個時間去眼鏡店配了一副金色框邊的。我感覺還挺好,度數也不太高,300左右吧。最近熬夜看手機看的,其實上學那會兒就有點近視,只是沒有管它,不影響。不過這度數漲的真快,自從那回相親后,那人經常給我發消息,她也常熬夜,我不好意思不回她。以前我可是一沾床就睡。
“小遠這眼鏡怎么樣?”我笑了笑問。“有沒有感覺我很斯文?”“挺好的,挺適合你”張遠威頭都沒抬,只盯著書看。我一把奪過去“臭小子,最近太慣你了”我將書舉的老高那小子沒我高,墊起腳來也夠不著。“哥,快給我,我有個歷史發言會很重要。”看他這么急,我更來勁了。“不給。”“哥,我錯了快給我”“算了,真沒趣”我將書還給他。“行,你加油,我先睡會兒”我揉了揉太陽穴,靠著椅背腳登在桌面上。
晚上九點那會兒,天空突然飄起大雪,我坐在店里從玻璃窗透過欣賞。以前啊!一下雪我總和幾個朋友在外面玩,打雪仗,堆雪人,從小玩到大。這些東西從來都沒有年齡一說。滿滿當當的都是回憶。我想去外面轉一轉,撿點雪玩。從南街路往右拐一路走,那條街很熱鬧,路兩邊都掛滿了燈籠十分亮眼。不知不覺就走到“老鄉牛肉館”香味撲鼻,高中的時候放學了總會去吃一碗。這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在面館的臺階上坐著,那身形看著有些眼熟,我走過對面去才看清那人的長相,是李嘎。高中時的同學。我們都叫他嘎子李。當時我們幾個玩得好,即使這么多年,我依然記得他的身形。我坐在他的旁邊,我們倆一起在冰冷的臺階上坐著,頭上的雪花遮住了半個腦袋的黑發。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沉默了幾分鐘。
“我還以為是誰呢。”他笑了一聲。“好久不見啊!嘎子”“是啊!好久不見”他仰起頭,望著漫天的雪花,伸手接了幾片,等將手伸回時,它們都化了。“以前總好奇雪是什么味道,小時候總背著大人偷偷撿雪吃,看它白白的像雪糕一樣,可是嘗了才發現原來沒有味道。”“嘎子”“啊?”“你最近過得怎么樣?”他苦笑著說“還好吧,你呢?”“和你一樣。”我面無表情的說。“對了,我還沒吃晚飯呢。”我笑著說。“還去這里吧。”我說。他點點頭,我們站起來各自拍了拍身上的的雪。走進面館,我要了一份牛肉面,嘎子什么也沒要,讓老板倒了杯水。“你不餓嗎?”“不餓”他吹了吹,端起來喝了一口。“真懷念校園啊!,當時卻是我們最想逃離的地方。”我吃的有些快,畢竟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早餓的前胸貼后背了。“確實。”我打了個嗝,拍拍肚子。他看著我笑起來。“你怎么還是這樣”“你現在在干什么?”“賣書啊,一天賺不了幾塊。”“比我好。”我停住了,看著他。“每一天在工廠里上班,弄得身上臟兮兮的。”他無奈的說。“上學時總想著逃課,每天忙著玩耍,現在是真的累啊!每天都在混日子。”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上學時在學校混,出來了在社會上混,我也混了一輩子了。”他嘆了口氣。“你說得我都后悔了,當初真該好好學習。”我說。
“不過,我們都是真玩了,只有葉和是真學了,看他平時跟咱們一起逃課,不學無術。哪知道人家在背地里下功夫呢!高考成績出來后,我才知道他騙了我們所有人。咱們幾個兄弟也只有他上了好大學。”嘎子說。“這小子可真是壞但我還是恭喜他。”“不過你也很壞。”我愣了一下。“我怎么了”“你也是混了個大學出來,終究和我們不一樣。”“那大學上不上都一樣。”我摸了摸頭。“銘柯,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一杯吧!”“老板,兩瓶啤酒。”嘎子說。“來嘍!二位慢慢喝”服務員拿起酒器開了瓶蓋。我們直接摟著瓶子干。一連要了好幾瓶。“嗝,銘柯啊,你還記得這個疤不?”他指了指頭上那塊疤痕。我記得當時隔壁有個男生跟嘎子的女生表白,那李瑩瑩可算是我們班班花,這姑娘挺乖巧,學習也好。拒絕了他好幾次,他仍不罷休下了課還找人去堵她。跟上這個事,女生哭了好幾次。嘎子氣不過來叫我們幾個幫忙。年少狂妄橫沖直撞的就去找人家打架,然后被人拿磚頭砸了一下。“記得。”“哼,那小子真玩不起,給來陰招”說著,他揮起拳頭,朝空氣打去“真想打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
看來是喝醉了,我知道我酒量不行,沒喝多少。“行了,我扶你回去”“扶我干嘛?我還沒打完呢”他一把推開我。“你喝多了”我再次上前把他拽出去。一路上是真辛苦,我半拖著他走了好長時間。“喂!你家在哪啊?”他太重了累的我直喘氣。“在,在天上”他開始傻笑。“那朵星星云就是我家,你看!”他指著天說。我無語了,真想把他扔路上。最后打了個車回家,等明天他醒了還得給我報銷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