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端著架子,表情嚴肅進了門后光速變臉,樂呵呵的對著苦七傻笑,“苦小姐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嚴家長孫嚴丘。”
他上來就自我介紹,十分熟絡的樣子。苦七對嚴家一無所知,米陸晴可是知道的,她驚訝于嚴家人的膽大,竟敢就這樣沖進米家別院。
要知道這幾年米家與嚴家關系越來越差,幾乎勢同水火。米陸晴暗暗躲在床底,張著耳朵光明正大偷聽。
原來那日虺獸襲營,嚴家暗探就在野人駐點,自然能更加直接地看清苦七的能力,暗探深覺苦七是隱藏修為的高手,便將她上報到嚴家。嚴家也很重視,立刻就派了嚴丘過來交涉。希望能與對方合作,在米家少族長出土日搞事情,打擊米家。
這密謀過于大膽,苦七頻頻看向床底,有點替嚴丘尷尬。
“你來晚了。”
嚴丘不太明白苦七這話的含義,正要問。門口又傳來聲音,“苦小姐方便嗎?”
門口米陸豐打斷了正待通報的護衛,為顯誠意,他親自敲門問道,“苦小姐,豐某有要事相商,事關苦小姐自身性命,還請開門相見。”
門口護衛一聽這話,雙腿一抖,險些跪下,完了!他怕是要活不過今晚了呀!
“稍等。”苦七回得平靜。嚴丘躲得慌亂,他開始瘋狂尋找躲藏的地,苦七木著臉,熟練地朝床下一指。
米陸晴與嚴丘大眼瞪小眼齊齊趴在床下。
這時米陸豐已經推門進來了。
米陸豐自詡風流,走到哪都搖著折扇,他神在在的開口,“苦小姐可知,我米家要你來做什么的?”
苦七有些心累,十分的好奇都只剩了五分,聲音毫無起伏道,“做什么?”
見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米陸豐皺皺眉,“苦小姐,大概不知,自己這一來,恐怕很難再活著走出米家了吧。”他將事態說得嚴重,必要將苦七的傲氣壓下去,之后才好乖乖配合自己。
苦七豈能聽不出對方的意圖,只是冷笑,“我能不能活著出去,我拳頭說了算。”連著折騰好幾回,她也沒了耐心,冷下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語氣隨意,“豐少爺有話就直說,不必拿些未曾發生之事來嚇唬我。”
米陸豐搖扇的手一僵,又想到自己的大事,生生忍了下來,語氣也低了三分,“那我也直說了,五日后少族長出土,你們這一批女子都會被送給少族長,作為他的修行物資,而你是其中最被看好的。”
說著米陸豐以扇掩面,呵呵兩聲,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你大概不會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米家嫡系修行秘法,最重要的一環便是,子嗣。”他似乎無所謂對方只是個外人,輕而易舉便將米家修行秘法最為關鍵的秘密說了出來,“只要想,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吸收掉虺紋,成為九重遣虺使。”
或許是對這個世界修行認知還不夠,苦七對于這個說法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反倒是床底下兩人頃刻瞪大了眼,怎么可能!他們可太了解遣虺使想要繪就新的虺紋有多難了。
這邊米陸豐的話還在繼續,“天賦好的胎生子,養到十八,便可作為藥引,佐以特殊秘法,制成虺紋玉環,吸納后,體內必成虺紋。”他說這話時,眼神掃過苦七,帶著對胎生子的不屑,高高在上的補充道,“這個方法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胎生子必須得是至親,自己的胎生子才行。因此,你將會成為少族長不停生產胎生子的工具。”
苦七聽了半天,心情沒有起伏,“然后呢?”她沒有慌張,沒有害怕。而床底下的米陸晴卻破防了,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一旁的嚴丘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你還不明白嗎!?”米陸豐也有些破防,“你留這會很慘!所以你與我合作,幫我阻止少族長出土,我放你離開!”最后幾句米陸豐是吼著喊出來的。
門口兩護衛心都涼了,豐少爺說話真的不能小聲點嗎?
“哦,知道了。”苦七慢吞吞調整坐姿,“那,合作吧。”心里想的卻是米陸晴的母親,看來她母親失蹤這個事很難說啊。
米陸豐閉了閉眼,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光面的圓盤放在桌上,“那日上午,米家眾人會在山莊前廳宴客,后山只有一些二重遣虺使把守,到時我會把你送到后山。你只要找到族坑正中間的那個墓碑,將這陣盤埋在下面就行。事成之后,你就下山一直朝西走,那里是米家子弟住所,會有人接應你離開的。”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不要想著去告密,你親妹妹姚嫚在我手上,如果你還想她活的話。”說完這些,米陸豐一刻也待不下去推門走了。他有這個自信,只要苦七還想活著,還想妹妹活著,這低賤的胎生子就一定會乖乖照做的!
苦七把玩著陣盤,心底琢磨著能不能用編織再復制一個。
床底兩人也爬了出來,米陸晴已經哭紅了眼。嚴丘則暗罵,“這米家果然不是個東西,這樣陰損的功法也能修煉。”
苦七扭頭看向嚴丘納悶道,“你不知道嗎?”這種事情瞞瞞普通人也就罷了,作為附近的勢力高層,苦七才不信他們不知道。
嚴丘打著哈哈,摸了摸腦袋,“聽,聽到過一些傳聞。”
苦七就看著米陸晴眼更紅了,哎,也是,本來只是以為娘失蹤,爹不愛。沒想到是娘關著生娃,爹等著要命。
這時嚴丘又道,“所以啊!他們米家這么壞,苦小姐,你更應該與我們合作了。”說到這,他居然想起來寬慰米陸晴,“不是說你啊,晴小姐。你也可以與我們嚴家合作的,我們一起打倒米家這個邪惡勢力!”他越說越興奮,兩眼放光,仿佛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
苦七白了他一眼,伸手要道,“想合作先把米家地圖搞一份過來。”
這話把嚴丘一噎,地圖他還真沒有,躊躇了半天,最后道,“你等著。”說完一個翻窗也溜了。
門口護衛此時已經見怪不怪了,里邊還有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