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她丟到這里之后,就再也沒有人管她。
林染從地上爬起來,啪的打開了燈。
她拿著藥,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冰冷的浴室中。
時冷時熱的水兜頭淋下。
沖刷著身上的傷口。
高腫的臉頰接觸到熱水的一剎那,刺痛感讓林染打了一個激靈。
可是她不管不顧,拿著粗糙的毛巾拼命揉搓著身上的痕跡。
臟,太臟了。
林染這輩子從沒覺得自己這么臟過。
昨天晚上那個強迫了她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記。
鎖骨上,脖子上,還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林染低著頭,眼淚從眼前不斷滑落。
脹痛的眼底帶著一絲猩紅。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把她拉入酒店房間,對她做了那種事的男人是誰。
可林染很清楚,既然是王梅安排的人,那個男人必然骯臟不堪!
這個澡。
林染足足洗了一個小時。
等到身上的皮膚都在熱水的沖刷下丑陋的皺起。
有些地方被林染揉搓的幾乎破皮。
她才放過了自己,從浴室之中走了出去。
葉明華根本沒把她當女兒看,下手極重。
尤其是背上被鞭打出來的傷。
幾乎橫貫林染整個脊背和腰身。
她顫顫巍巍的拿著管家給的藥。
極力伸長了手臂,往背后的傷口上涂去。
“嘶……”
灼痛感強烈,不比林染被葉明華鞭打的時候更加痛苦。
她幾乎是咬著唇才沒讓自己痛叫出聲。
砰!
外面?zhèn)鱽矸块T被猛地推開的聲音。
不等林染將身上的衣服系好。
冷著一張臉的管家吳桂芬又沖了進來。
“林染,夫人要見你。”
說著,吳桂芬又過來拖住林染,強行要帶她出去。
“我不去!”
去了王梅不知道又有什么陰謀算計在等著她。
她已經(jīng)失了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被打的遍體鱗傷,如今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這里。
林染憤然掙脫了吳桂芬的鉗制,在她掐著自己手臂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你敢咬我!”
作為王梅的狗腿子,吳桂芬這些年在葉宅也算是呼風喚雨,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她。
林染絲毫沒管身后捂著手背不斷謾罵的吳桂芬,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裙就朝樓下跑去。
“你想往哪跑?”
早就聽到動靜的王梅帶著幾個傭人堵住了林染,刻薄的臉上滿是陰鷙寒霜。
“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讓我走,我以后和葉家再也沒有任何關系,這難道不是你最希望的嗎?”
林染充滿了譏諷的眼神冷冷劃過王梅。
“你想得倒美,我告訴你,你最好是乖乖聽話手術,然后嫁入蕭家,幫葉氏拿到那五個億,不然你的日子只會比現(xiàn)在更不好過。”
說著,王梅強硬的讓傭人拽住了林染,把她半壓在地上。
冰寒的冷意從腳下傳來,林染生生的撐住了身子才沒跪下去。
這一刻,屈辱的恨意從心口蔓延開來,可她掙脫不了,毫無辦法。
“我不做手術,我不!”
她已經(jīng)遭受了世界上最大的羞辱,怎么可能讓王梅母女再侮辱她第二次!
王梅居高臨下的站在林染面前。
“真應該讓所有人看看你昨天在別的男人床上那浪蕩的樣子,林染,你猜要是你那個媽泉下有知,自己的女兒成了這個樣子,她會是什么反應?”
充滿羞辱的言語朝林染劈頭蓋臉的砸來,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實話告訴你吧,我手里可有你昨天被人睡了的視頻,你要是不去做手術,不乖乖嫁給蕭庭宴,這些視頻會出現(xiàn)在哪里,我就不敢保證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林曉靜的女兒是個跟她一樣水性楊花的賤人!”
身側的雙手猛地緊握,指尖掐進肉里,林染抬起頭,一雙眼底蓄滿了恨意。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咬死面前的人。
“你覺得我在乎嗎?你們不是早就把我和我媽的名聲敗的一干二凈了嗎?”
林染緊咬牙關,口中泛出血腥氣。
她早就不想再受這些人的擺布了。
即使是死。
自己這一次也必須脫離葉家的掌控。
突然,一道更加殘忍的聲音傳來。
“林染,你別不知好歹,要是你不答應,我現(xiàn)在就讓人掘了你媽的墳,她養(yǎng)出你這么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怎么配在風水寶地里安生?”
林染一瞬間心如刀割。
葉明華怎么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
接二連三的刺激下。
林染突然發(fā)瘋了一樣掙脫了按著她的兩個傭人,蒼白的臉上泛著決絕的光,朝葉明華和王梅撲去。
“去死,你們和我一起死!”
眼淚撲梭梭落下,浸濕了臉頰,林染這一刻,是真的想帶著王梅和葉明華一起去死。
“林染,你瘋了,快把她給我拉開!”
驚慌失措的王梅和葉明華對著傭人和等著給林染做手術的一聲叫喊道。
林染只覺得雙臂再次被緊緊鉗住,不等她再次掙脫,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黑暗所淹沒。
王梅嫌惡的看著被打了鎮(zhèn)定劑后,昏迷過去的林染。
“馬上給她做手術!”
……
夜晚,十點。
充斥著冷色調布局的辦公室內,棱角分明,冷著一張俊臉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
“昨晚那個女人,查到是誰了嗎?”
帶著一副金邊眼睛的精英特助頓時道:“蕭總,酒店的監(jiān)控視頻都被毀了,應該是有人故意的,暫時還沒有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
蕭庭宴眉眼間閃過一絲陰霾,俊美無儔的五官瞬間充滿了上位者的不耐。
“盡快。”
“是!”
助理離開后,蕭庭宴按了按因為一天一夜未睡而脹痛的眉心。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爺爺,什么事?”
淡漠的聲音里聽不出多少對長輩的敬重。
電話那端,蕭老爺子那冷厲獨斷的聲音響起:“庭宴,明天你回來一趟,商量和葉家小姐婚禮的細節(jié)。”
婚禮?
蕭庭宴雙眸微瞇,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會和您安排的人結婚。”
蕭老爺子語氣帶著怒意,越發(fā)不滿道:“你想好了?蕭氏的掌權人,我可以給你,也可以給你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蕭庭宴一字一句冷聲道。
不過是一個出軌的產(chǎn)物,這些年沒弄死蕭子凌已經(jīng)是他仁慈。